顧景淮站在不遠處看着自家女人跟一個小男孩在牀上打打鬧鬧,還親來親去的,心裡有種異樣的滋味,又罵了自己一聲:“那是人家親弟弟,這醋也能吃。”
雖然嘴巴這樣說着,但是他卻覺得以後可不能生個男孩,不然自己天天只有吃醋的份了。
沈年華先看到了顧景淮,飛奔了過來,兩個藕節似的胳膊抱着顧景淮的手臂左右搖晃:“姐夫姐夫,姐姐欺負我。”
顧景淮抱起沈年華一起往牀上走去:“你們姐弟倆還真是一模一樣,下牀永遠不知道穿鞋。”
兩人同步做了個鬼臉,三人一起坐在牀上聊天。
沈月容問起了昨天的事情:“年兒,你快跟姐姐說說昨天的事情。”
事情經過她知道的差不多了,不過她想知道沈年華都做了些什麼努力,心裡又是怎麼想的,有沒有創傷後遺症什麼的。
沈年華說了起來:“昨天那兩個壞人要抱我走,劉浩不讓,他們就把我們一起抱走了,本來我還有力氣呼救,後來不知道爲什麼越來越沒勁,手裡還拿着未吃完的薯片,我便弄碎了一些一路撒在地上,等我醒來就看到林雲了,後來又睡過去了,再醒來就看到姐姐姐夫啦。”
那兩人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手生,迷 藥沒用好,只是讓兩個小孩有些無力,並沒有真的昏迷過去,沈月容是真沒想到劉浩這麼有義氣,也沒想到沈年華這麼聰明,畢竟他們只是兩個七歲的孩童罷了。
顧景淮也對沈年華刮目相看,不愧是沈月容教出來的,他提議道:“月兒,要不讓年兒習武吧。”
樹大招風,再說了,人活一世總會遇到各種麻煩,如果能有點武功,倒是可以防身,顧景淮自己就是文武雙全,他自然就會這麼想,不然沈月容生意越做越大,得罪人也是難免的,而自己京中的家,也不乏狠心人,他的內心深處也是有所顧忌。
沈月容一思索覺得有可行性:“嗯,這次林雲可是出了大功,就讓林雲教年兒吧,年兒,你可別貪玩,讀書始終第一位,習武姐姐只是想讓你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可不能拿出去惹事。”
沈年華拼命點頭,沒想到他能讀書,還能習武,要知道就算村裡最富有的人家小孩,也不能兩樣都學的,他居然可以,簡直太好了。
“姐姐放心,我可以讓京兒一起學嗎?還有劉浩。”
沈月容笑着說道:“行,不過京兒還小,你要看着點,別傷着他,劉浩那邊天亮了我帶你去他家,這事說到底是我們連累了他們,該登門道歉。”
沈年華認真聽着,想了想搖頭說道:“這不叫連累,我和劉浩是好兄弟,這叫義氣,我們要道謝,不要道歉。”
如果出事的是劉浩,沈年華也會毫不猶豫的幫忙的,他們在學堂已經是一個陣營了,關係本來就已經非比尋常。
沈月容想了想是有些道理,只能點頭一笑,隨沈年華去了。
她又對顧景淮說道:“景淮,這次林雲得獎勵一下吧?”
顧景淮點頭,這次林雲確實做得不錯,臨危不亂,還知道讓柳芽回來報信,也沒有放過歹人,也保護了兩個孩子的周全。
“嗯,你做主就好了,這裡的東西都隨便你處置。”
沈月容搖頭,不滿的看了顧景淮一眼:“你就不知道林雲需要什麼?”
顧景淮茫然的搖頭,林雲和林風跟在他身邊十幾年了,他們從來沒提過什麼要求,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唯一一次就是被派去保護沈月容的時候,他們提出兄弟倆一起。
沈月容給了顧景淮一個腦蹦子,顧景淮不躲,反而笑着任她胡作非爲。
“想當初林雲和林風你剛送過來的時候,我一直以爲他們至少得三十歲了,沉穩的不像話,後來拿到身契才知道他們不過二十出頭,這跟你的日子也不短吧,你怎麼就沒給他們考慮過終身大事?”
顧景淮被沈月容這麼一說,好像明白了什麼,倒覺得自己這個主子對他們不夠關心,說到底在沈月容之前,他的身邊只有黃管家和一衆暗衛,林雲林風作爲佼佼者,自然是跟他接觸比較多的。
但是那會兒他自己都清心寡慾的,哪裡顧得上別人這事。
“你是要給林雲送個人?誰?”
沈月容笑着說道:“你果然沒看出來,是柳芽,他們二人早就生了情愫,可惜那個林雲跟個木頭疙瘩似的,我也一直在找機會,這次倒算是個好機會了。”
顧景淮還真的沒發現,沒想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要麼說宅院不能沒有女主人,這男人始終不夠心細的。
“原來這樣,反正都是家裡人,你給他們做主便是的,林雲跟着我時間也不短了,回頭我自然不會虧待他的。”
其實顧景淮哪裡是不夠細心,只不過他的細心全都給了沈月容,別人是分毫都別想分走的。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回頭一看沈年華又呼呼的睡着了,只怕聽着無趣,便犯困了。
二人先起身收拾,等備好了早飯才叫醒沈年華。
三人準備去劉茂家,一出門卻看到周成一家三口跪在門口,周正還哭的抽抽搭搭的。
“周掌櫃,你這是做什麼?”
周成重重的磕頭:“小姐,姑爺,少爺,是我對不起你們,沒好好教導兒子,害少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要是真的出點什麼事,我們一家子給你們賠命都不夠。”
他作爲少數的知情者之一,昨天也是等到沈年華安然無恙的消息傳來才能放鬆下來,簡直嚇都嚇死了,先不說美食街都是他在打理,出了事他也有責任,就說自家兒子是少爺的書童,就這都難辭其咎。
周正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劉氏也抹起了眼淚,既然來了,不管處罰是什麼,他們自然都會接受的。
沈月容搖頭說道:“關你們什麼事?這都是惡人做的,我們在明他們在暗,盯了年兒好幾天了,說到底總會被抓到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