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一旁睡着了的江宏不同,孫策自幼習武,精力要好得多,昨夜的一番激戰,加上數個時辰的逃往,倒也還撐得住。
安排好巡邏的人員後,孫策便親自領人外出偵查了。
經過一晚上的狂奔,鬼知道自己跑到哪去了。
洛陽。
“相國饒命,相國饒命啊!!!”
李儒面色如常的站在殿外,彷彿殿內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呼救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一絲血腥味飄了出來。
一大早得知了河南城中貯備的糧草被燒燬後,李儒馬不停蹄的從府中趕了過來,不過在聽到殿內的動靜後,李儒覺得自己還是稍微等一下,免得觸黴頭。
殿內響起噼裡啪啦的響聲,現在的董卓正在氣頭上,自己現在進去,搞不好會成爲出氣筒。
良久之後,殿內才響起董卓的聲音。
“文優呢?來人!!把文優給我叫過來!!”
不等裡面的人出來,李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和儀容,不緊不慢的走了進去。
“小婿拜見相國。”
“文優你來得正好,你來說說,怎麼辦?”
李儒擡頭看了看董卓瞪得跟鈴鐺似的雙眼,心中已然瞭然,跟了董卓這麼多年,他的性格李儒早就摸清楚了。
董卓已經有了決定,問自己不過是看看還有沒有更好地建議。
李儒只能順着董卓的心思說道:
“此番不可輕視,需派重兵圍剿,削其首級,遊街示衆,曝屍三日,方能彰顯我西涼軍天威。”
“好!文優所說,正符老夫心意。”
董卓猛一拍椅子,大聲說道:
“讓張濟領五千騎兵,即刻出發!務必給我活捉了那該死的賊子,老夫要親手結果了他!否則就讓他提着自己的腦袋來見老夫!”
“喏。”一人接到軍令,趕忙去往軍營之中告知張濟。
因爲事發突然,董卓也沒通知衆將前來議事,所以殿內只有董卓和李儒二人。
安撫好了董卓,李儒才能說他想說的正事。
區區幾十萬石糧草,對於洗劫了整個京畿之地的西涼軍來說,小意思,燒了也就燒了,無傷大雅。
而那些漢軍,也不過區區兩三千人,翻不起什麼大浪,真正讓李儒擔心的,是此事引起的一些動盪,特別是遠在長安的朝堂。
“文優還有何事?”
董卓見李儒半天沒有動靜,忍不住問道。
“相國,河南之敗,禍不在賊人,而在咱們眼前。”
“文優你有話直說!”
李儒雖然跟隨了董卓多年,但董卓還是有些受不了這些文人的繁瑣禮節,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賊人的數量不到三千,張將軍勢必能夠討取敵軍,小婿擔心的是,有人從中作梗,而且就在這朝堂之上。”
董卓不傻,銅鈴大的眼珠子轉了兩圈,便反應了過來。
“弘農楊氏?”
“沒錯,河南西側便是弘農郡,這股賊人若是得到了楊氏一族的幫助,張將軍只怕是會鎩羽而歸。
如若只是這樣倒也還好,不過癬疥之疾。
朝廷遷至長安,牛將軍上陣殺敵,自是勇冠三軍,這些世家久居三輔之地,風吹草動他們都能知曉。
小婿擔心,牛將軍駐守長安,怕是鬥不過那些世家大族。
掩蓋幾千人的蹤跡,對於他們而言,輕而易舉,如果這股敵軍突然出現在長安城外,這長安城中,又有多少人,值得我們信任呢?
那小皇帝,能否還掌握在咱們手中,就不一定了。”
“哈哈哈。”董卓一反常態的笑了起來,“這些人無時無刻都恨不得拿刀子往老夫身上捅,到了文優說的那時候,老夫的這顆人頭,怕是有些危險了。”
董卓站起來,露出猙獰的笑容。
“所以,咱們得先下手爲強。
如今這朝堂之上,素餐尸位的人太多了,朝廷已不堪重負,老夫身爲大漢的相國,有義務解決這件事,還我大漢一片朗朗乾坤。
朝廷遷往長安也有一段時間了,哪些官員貪腐,哪些官員意圖謀反,文優你應該都清楚吧。”
“小婿這便擬一份名單出來。”
“弘農楊家不也是四世三公嗎,正巧,四世三公的袁家在下面待着有些孤單,老夫這便送楊家下去,與袁家作伴。”
不得不說,李儒的擔心是有道理的的,遠在長安的酒樓中,一場密談正在進行之中,主持這場密談的,不是別人,正是央視的族長,當朝太常,楊彪。
“諸公,誅殺董賊的機會來了。”
楊彪掃視了一眼隱藏在黑暗之中的衆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大家能擰成一股繩,爆發出來的能量,足以變天。
只可惜。。。。。
楊彪嘆了一口氣,食漢祿,着漢服,身爲大漢的臣子,此等危急存亡的時刻,居然都還想着自己,妄爲漢臣!
此地是楊家的隱秘產業,上至店家,下至傭人,都是信得過的人,加上董卓初入長安,衆人這纔敢在此聚集。
“我和楊公今日召集大家的目的,只有一個,誅殺董賊。”
此刻,又一位重量級人物發生了,現光祿大夫,前太尉,黃婉。
“董賊手握數十萬大軍,西涼鐵騎冠絕天下,就在這長安城中,董賊就有五萬兵馬駐紮,不是我等不願出力,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下面有人說道。
“前兩天發生的事,相信諸位都有所耳聞。”黃琬不緊不慢的說道,“一支義軍,夜襲河南,斬殺敵軍千人,燒燬了數十萬石糧草,何其壯哉。”
“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我楊氏世居弘農,對弘農的地勢可謂是瞭如指掌,要知道,從洛陽到長安,能走的,可不止函谷關一條道。”
楊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
“如若咱們能夠聯繫上這支義軍,有我楊氏相助,有諸位相助,完全可以避過董賊的耳目,神不知鬼不覺的抵達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