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露你搞什麼，你竟然讓我到這種地方來上班？”莫春水剛走到那工廠面前，就滿肚子火，這也叫工廠，廠房那樣小，到處都是灰塵，連門都是壞了一個洞的木門，上面脣痕都還在，估計是野狗咬的。她跺了跺腳上的泥，果不期然，程露在那頭笑出聲來，“春水，你就認命吧，你說這幾年你換了多少家工廠，有哪家工廠你呆得超過半年，我還能給你找到工作你就應該燒高香了，你還敢挑剔。也不想想，自己都是什麼原因做不下去的……”
“行了行了。”莫春水皺了皺眉，“得，我先去看看，裡面要和外面一樣，我死也不去。”
程露哭笑不得，“你不去餓死的不是我！”
莫春水冷哼，“程露，咱們瞧瞧就是了，看你能怎麼餓死我。”
“天！”程露在那邊誇張的大叫，“我交的什麼朋友呀……我怕得不行，我今天捲鋪蓋走人了，避難。”
莫春水嘿嘿兩聲，“現在知道交友不慎了吧。”
“早知道了，可是已經甩不掉了。”程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天，春水，我不和你說了，我約了沉西，到時間了。”
春水掛掉電話，嘀咕了一聲重色輕友，嘆了口氣，再看了一眼那門，閉了閉眼，朝裡走去，打開那道木門，一個正在看報紙的老門衛聽到聲響擡起頭，春水笑了笑，“那個……我來應聘的，請問人事部在哪？”
“哦。”老人摘下眼鏡，“直接往裡走，前面有一棟新樓，那裡還有人，你問一下就可以了。”說完，又戴上了眼鏡，彷彿那張報紙有黃金一般，春水撇了撇嘴，心想反正來了就去看看吧。
一路朝前走，兩旁都種着榕樹，繁茂得將路遮得只看得見星星點點的太陽光，她走了大概有五分鐘之久，纔看到一棟大樓，她狐疑地看着眼前的大樓，不知是應進還是不進，正在猶豫間，卻看到一個年輕的門警走了過來，微笑着問：“小姐，來面試的嗎？”
“那個……這裡是××公司嗎？”莫春水認真看了看四周，想確認一下。
門警指了指公司掛的大牌，“你看。”莫春水順着他的手看去，那幾個字和程露交給她幾個字一樣——原來這裡竟是這樣的，那門……騙人的？
年輕門警似是看出了她心裡所想，笑道：“你進來的不是正門。那道門是我們運原材料進來的，因爲與工廠及辦公地點離得遠，所以沒怎麼修理。呃，我現在帶你去見我們的人事科長吧。”
點頭，點頭。莫春水覺得今天諸事不利，有時間真得去燒燒高香，拜拜太上老君。她還在想着到哪裡可以燒香時，門警告訴她已到了，她定晴一看，自己竟已上了第七層，什麼時候進的電梯她都沒有印象，她吐了口氣，道了謝，正想敲門，旁邊一排女孩子中其中一個說：“對不起，科長現在有事，請你稍等成嗎？”
莫春水看說話的還是一個小姑娘，便微微一笑，“好的。”
小姑娘領她到旁邊坐下，要了春水的簡歷看了一下，笑道：“對不起，你想應聘的職位我們已經有人了，請問你能接受流水線上的工作嗎？是在質檢部工作，現在我們公司只有這個部門缺人。”
“質檢部？”春水皺了皺眉，“那就是說不在辦公室。那……待遇怎麼樣？”
小姑娘清了清嗓子，“質檢員的話工資都是固定的，我們是按時記工資，試用期七塊二一個小時，每天工作八個小時，一個星期工作五天半，我們公司一般不存在加工，都是一樣的工時。包吃包住。”她擡起頭看着春水，“你看怎麼樣？”
“對不起，我數學不太好，你能算一下我一個月拿多少錢嗎？”莫春水只關心工資怎麼樣，別的她都不太關心。
小姑娘笑了笑，隨口就報了上來，“一個月是一千七，我們節假日還有一個津貼和補助，加到一起就是這個數。當然如果公司趕貨趕得緊，要加班的話，都會按勞動法覈算給你。還有問題嗎？”
“有，我想知道實用期後工資怎麼算？”
“一般來說，實用期後你們會從記時改爲按月記工資，大概二千二左右。”小姑娘看了看資料，“當然，我們公司有考覈制度，要看你們的具體表現。二千二是一般的水平，高的可以達到二千七。”
春水點了點頭，“成，我做。”
小姑娘點了點頭，“這樣的話，請你到這個醫院體檢，然後下個星期一來報到，可以嗎？”
“不面試了嗎？”春水問。
小姑娘輕笑，“我剛纔就在對你面試，你通過了，直接來上班就成了。”
春水皺了皺眉，問想什麼，卻還是沒有開口。
“沒關係。”小姑娘眨了眨眼，似是明白莫春水心裡所想，“我就是質檢部的，因爲人事科老不給我們招人，我只能自己在這裡守株待兔了，我運氣還不錯，被我抓到了一隻。”她伸出手，“春水，以後就是同事了。”
春水一頭霧水，“你是？”
“質檢部長，沈晴芸。”
春水下巴掉了一地，“你是部長？”
沈晴芸估計是被人質疑年齡質疑成習慣，她特老成的拍了拍莫春水的肩膀，“小姑娘，我今年三十二歲了。記得星期一準時來報到呀。”說完，拿起桌上的文件，朝坐了一排的女孩子們眨了眨眼，已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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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碧衫是又忙又亂，重新寫了一個開頭，以後就按這個寫下去了，不改了，不改了，打死也不改了，天知道，碧衫爲了《說不出再見》開頭費了多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