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爲誰而活

賀臻道:“胸懷坦蕩,深謀遠慮,隱忍堅毅,你一個沒有學會,搬弄是非,挑撥離間這等婦人手段,倒是學得十足,虧你還是個七尺男兒!”

賀澤聞言身形頓時一僵,過得片刻,不發一言地跪伏下去。

賀臻立在那裡看他半晌,嘆一口氣,道:“澤兒,你是我賀家未來的家主,你不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說完此話,他再沒有說什麼,只轉身離去,留賀澤一人跪在甲板上。江上夜風凜冽,很快便將賀澤身上的大氅打透,寒涼刺骨。賀澤重傷未愈,身體虛弱,跪不得片刻,身體便就凍僵。

過不一會兒,賀臻的心腹隨從單音從艙內出來,走上前來,垂手向賀澤道:“十二公子,小人來替將軍問話,你可知錯了?”

賀澤神色倔強,咬緊了牙,回道:“不知。”

單音聞言回去,又過了大半個時辰才又出來,再次問賀澤道:“十二公子可知錯了。”

賀澤依舊跪得筆直,動也不動,只答道:“不知。”

單音又傳賀臻的話道:“她與芸生一般,也是你的妹子。”

賀澤淡淡回道:“她從未視我如兄。”

單音看賀澤兩眼,方轉身回了艙內。

宜平城內,鄭綸也一般跪在封君揚門外,順平端着碗湯藥從外面匆匆過來,只瞧了鄭綸一眼,便就進了屋內,服侍着封君揚喝了藥,又漱過口,這才小心地說道:“王爺,鄭綸還在門外跪着??”

封君揚神色淡漠,道:“他與謝辰年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叫他回去。”

順平暗自嘆氣,在屋內站了一站,卻不敢再多說話,躬身退了出去,待到門外,他才直起身來,伸手拍了拍鄭綸肩膀,示意他起身跟自己走,鄭綸遲疑了一下,這才站起身來,隨着順平走到遊廊拐角處。

順平低聲道:“快些走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可別在這裡扎王爺的眼了,他對你已是仁至義盡,你非跪在這裡,還想求個什麼結果。”

鄭綸低頭,默得片刻,道:“謝姑娘並未隨那陸驍走,我追到時陸驍已走,謝姑娘是往回來的。”

“那又怎樣。”順平嘆息,咂了下嘴,才又說道:“你是沒見到王爺的傷處,郎中說了那地方甚是兇險,若是偏得半分,王爺的命就保不住了,莫說是王爺,就是我看着都覺心寒,不管王爺錯了什麼,就憑他對謝姑娘的這份癡心,謝姑娘都不該下這樣的狠手。”

鄭綸無話,順平瞥他一眼,又揮手趕他,道:“快些走吧,你若是還念以前的主僕之情,那就看好了泰興水軍,切莫叫他們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鄭綸站得片刻,回到封君揚門外,跪下磕了幾個頭,這才起身離去。

十月二十一日,泰興水軍拔寨,向西返回泰興,因是逆水行舟,行程就比來時慢了許多,直到第三日頭上,船隊才進入了襄州界內。

辰年醒來時正是午後,身下牀榻微微晃動,叫她一時不知身在何處,她愣怔了片刻,這才緩緩轉頭往旁側瞧去,就見桌旁有兩人正在對弈,當中一個身材高大,罩一身泰興軍袍,正是賀臻,另一個卻是個四十多歲的白胖子,模樣陌生,她並不認得。

賀臻似是有所覺察,忽地向着牀榻處望了過來,見辰年醒來,便與那白胖子說道:“白先生先去瞧一瞧那丫頭,回來咱們再接着下棋。”

白先生口中應了一聲,身形卻是沒動,到底是先把手中的黑子落下了,這才取了桌旁的雙柺,起身往牀邊來看辰年,一面走一面回頭提醒賀臻道:“你莫要動我子,我可是都記住的。”

賀臻聞言一笑,也從桌邊起身,隨着白先生往辰年這邊而來。

白先生手指搭上辰年脈門,催發真氣灌入辰年體內,沿着她各處經脈行走一圈,道:“沒事了,慢慢養着身子就成了。”

他說完,便就把辰年手腕一丟,人又飄至桌旁,低頭細看那棋局,頗爲不耐煩地催促賀臻道:“快來,快來,這一局定能大敗你。”

賀臻回到桌邊坐下,笑道:“那也未必。”

兩人又廝殺半局,白先生終勝了賀臻數子,不覺心情大好,一張圓團臉上眉開眼笑,愈顯和氣,他伸手入懷摸了個小瓷瓶出來丟給賀臻,道:“這東西給這丫頭吃,對她身體大有好處。”

賀臻道謝收下,送了白先生出去,方回身來看辰年,瞧她躺在那裡不言不語,道:“我還以爲你有多大本事,不想竟就這點出息,你只是爲了封君揚一人活着麼,他負了你,你便就不想活了。”

辰年擡眼靜靜看賀臻片刻,忽地彎脣笑了笑,反問他道:“那該爲誰活着,爲你賀家。”

賀臻答道:“爲你自己。”

辰年不想他會這般回答,頗有些意外,探究地看向賀臻。

賀臻立在牀前,任她打量,問道:“你若自己都不肯爲自己活着,又怎能要別人爲你而活,事事以你爲先。”

辰年緊抿脣瓣,沉默不言。

賀臻看她一眼,又冷聲道:“只有軟弱無能之輩,才用己之生死來要挾別人,你生也罷,死也罷,不過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與他人何干,他縱是爲你傷情,不過三五年功夫,便也就淡忘了,再多說些,十年八年,又或是終身難忘,又與你何干。”

他將手中瓷瓶扔到辰年身邊,道:“我話已至此,你自己好好想上一想,若是仍想不開,窗外便是宛江,又沒蓋子,你跳了便是,我絕不叫人撈你。”

他說完果真就出了船艙,只留辰年一人在艙內。

外面陽光正好,穿過窗子歇歇地照進來,給艙內塗上一層淡金之色,望之生暖,辰年折了肋骨,胸前縛了厚厚的綾帶,呼吸之間,那胸口便就隱隱作痛,即便這般,她仍是緩緩撐起身體,下牀走至窗邊,風從江面上吹來,帶着微腥的水汽,撲打到她的面上,雖是寒冷割面,卻叫她精神不由一振。

賀澤正從船側經過,無意間擡頭,瞥見辰年出現在窗口,微微怔了下,然後便向其淺淺一笑,問她道:“妹妹這是在賞江景。”

“是啊。”辰年笑着點頭,又向他招手道:“十二哥可要上來同賞。”

賀澤本是有意氣辰年,不料辰年卻是這般作答,“十二哥”也叫得甚是順口,好似真叫了他許多年一般,賀澤表情不覺僵了僵,又見辰年那裡仍笑嘻嘻地望他,心中不由更是惱怒,冷哼一聲,竟是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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