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老嚴候

臨安的各大勳貴幾乎統統集中在清河坊裡頭,唯獨嚴家不在清河坊居住,而是住在臨安城北面的太安坊,也算是勳貴之中的一朵奇葩。

據說,嚴家的開國侯嚴騰,早年就是對北齊作戰的大將,他刻意把家安在臨安城北面,意思就是要替趙家守護北疆。

嚴騰這個美好的願望固然很好,但是很可惜,嚴家防守北疆的活兒,早在數十年前就被後起之秀司空家接了過去,以至於現在的嚴家,只是在禁軍裡掛了一個都統的虛職,實際上連半點統兵權也沒有了。

嚴家落魄至此,這是趙顯的機會所在。

這天一大早,清晨的露珠還未散去的時候,一身便服薄衫的趙顯就踏出了家門,只帶着少年趙希一個人,躍馬到了太安坊坊門口。

太安坊門口,早有宗衛府的宗衛等在那裡,一身青衣的宗衛對着趙顯躬身抱拳:“卑職見過王爺!”

趙顯翻身下馬,負手在後:“帶路吧。”

如今的宗衛府,可以說已經盡在趙顯的掌握之中,整個臨安城大小街坊之中,都有宗衛府的人在駐守,因此他自然不必親自打聽嚴候府的所在。

這名青衣衛聞言,立刻在頭前帶路,三個人轉過幾個巷子,來到了一家佔地很是不小的大宅子門口,帶頭的宗衛躬身道:“王爺,這裡就是嚴候府了。”

趙顯擡頭望去,只見這座佔地極大的宅子門口牌匾上寫着“忠勇侯府”四個大字,顯得大氣凜然,在門口兩隻石獅子映襯之下,更顯得威風凜凜。

由於臨安城的肅王府並不是很大,趙顯搖頭感慨:“這座候府,足足有我家兩個那麼大。”

如果此時是趙慷跟在他身後,必然會出聲附和,跟趙顯誇幾句清河坊的位置,但是趙希是個悶葫蘆,也不知道怎麼接話,只能默默站在趙顯身後,一言不發。

趙顯無奈的回頭看了趙希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愣着幹什麼,快去叫門。”

青衣勁裝的少年立刻邁步上前,敲響了嚴候府的大門。

與一般橋段裡那些眼高於頂的大戶人家門房不同,嚴候府的門房老頭兒很是有眼色,他瞥眼看到趙希的青丘服之後,立刻恭恭敬敬的出言詢問,當知道是肅親王親自上門的時候,老門房立刻進去通報,約莫一柱香工夫,已經許久不曾打開中門的嚴候府中門大開,已經鬚髮皆白的老侯爺親自出門,帶着三個兒子走到趙顯面前,鄭重作揖。

“嚴崇攜三子嚴家拜見肅王殿下。”

隨着老侯爺的話語,他身後的三個中年漢子隨之躬下身子,對着趙顯行禮。

“嚴平拜見肅王殿下……”

“……”

趙顯也整理衣衫,對着老嚴崇行禮:“後生趙宗顯,見過嚴老侯爺。”

趙顯這話已經給足了嚴崇面子,這位年近古稀的老侯爺爽朗一笑,上前拉着趙顯的衣袖,笑道:“去年今年,整個臨安城裡都在傳揚肅王殿下的功德,今日光臨寒舍,嚴府上下蓬蓽生輝……”

老人家手拉着趙顯,朝着嚴候府走去,一邊走一邊誇讚道:“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殿下英武非凡,比起老肅王殿下,也毫不遜色!”

趙長恭在上一代人裡頭,可以說是一枝獨秀,嚴崇嘴裡能夠說出不遜色於趙長恭的評價,已經是難能可貴。

“侯爺精神矍鑠,讓人豔羨不已。”

趙顯面帶微笑,任由老人家拉着自己的衣衫,把自己拉到嚴候府的正堂。

進了正堂之後,老侯爺請趙顯坐在主位,趙顯推辭不受,嚴崇沒有辦法,只能在主位坐下,讓趙顯陪坐次席。

待奉上茶水之後,滿頭已經盡是銀絲的嚴老侯爺含笑道:“不瞞殿下,下人們前來通報,說是宗衛府的人在門口叫門,可是着實下了老夫一跳,以爲是家中哪個不孝子犯了什麼事,宗衛府前來拿人來了。”

趙顯報以微笑:“侯爺說笑了,嚴候府滿門忠烈,克己奉公,宗衛府也管不到嚴家頭上。”

嚴崇哈哈大笑,跟趙顯寒暄了片刻之後,揮手稟退了家裡的下人,對着趙顯微笑道:“殿下乃是當朝輔臣,國之柱石,老頭子是黃土已經埋過脖頸的半截枯骨,不敢耽擱殿下時辰,殿下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言。”

趙顯也放下茶杯,面色變得嚴肅起來。

“特來給嚴家一箇中興的機會。”

嚴崇聞言,臉色並沒有變得如何驚喜,老人家表情波瀾不驚,開口笑道:“殿下此話怎講?我嚴家勳爵尚在,老夫的長子還是禁軍一營的都統,嚴家並未沒落,何來中興一說?”

“老侯爺這話違心了。”

趙顯微笑道:“方纔出來迎接本王的那位嚴平,應該就是嚴家在禁軍的都統,眼下禁軍正在重編,要組建整整十萬人馬的右營,嚴都統身爲禁軍一營都統,爲何窩在家裡面?”

整個臨安勳貴圈都明白,嚴家已經是日薄西山了,嚴平這個禁軍都統的職位,不過有名無實,是朝廷給這個開國候府的一塊遮羞布而已。

老嚴崇臉色一僵,隨即低頭嘆氣:“殿下既然知情,這種取笑的話就不要說了。”

說到這裡,老人家有些黯然的說道:“嚴家在老頭子手裡,先失掉江寧守將的位置,後來連禁軍都統的位置也沒有保住,老夫可以算是嚴家的罪人……”

趙顯搖頭:“老侯爺妄自菲薄了,大啓從皇祖以來,一直到先帝,都在有意無意的削弱勳爵勢力,數年前的司空家,算是最後一家實權勳貴,可是司空家卻落到家破人亡的下場,嚴候府在老侯爺手裡能夠自保,已經難能可貴。”

嚴崇嚇得連連擺手:“殿下噤聲,切莫議論先聖……”

趙顯笑容恬淡:“侯爺太過謹慎了,本王姓趙,議論議論自家人也沒有什麼關係嘛…”

嚴崇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苦笑道:“可老頭子又不姓趙……”

嚴崇一生,秉持的就是謹慎二字,當年他那位被除名的長子嚴靖偷偷溜出去參與科考,當時的皇帝陛下都已經赦免了嚴靖的罪過,可嚴崇還是堅持遵循“將門不得科考”的鐵律,把自己的長子嚴靖,毅然決然的逐出了家門。

老嚴崇端起茶盞,喝了口茶壓壓驚之後,擡頭對着趙顯苦笑道:“殿下莫要嚇唬老夫了,有什麼事情,不妨開口直言,嚴候府能夠幫到殿下的地方,自然義不容辭。”

趙顯開口微笑:“嚴候早年也是軍伍中人,對於大啓這幾年的戰事想來應該知之甚祥,如今我大啓西陲正在與西楚對峙,大將軍林青一個人獨木難支,不知道嚴家有沒有報國之心,能否派出家中子弟趕往西陲充入林將軍麾下,報效家國?”

趙顯說到這裡,呵呵一笑:“再有,嚴家以前世代鎮守江寧,日後如果朝廷再讓嚴家重新出任江寧守將,不知道嚴家是否有能力固守江寧,抵禦齊人入侵?”

所有的將門都明白一個道理,軍權就是話語權,一個將門手裡掌兵越多,在臨安的說話的時候就會越硬氣,能夠分到的利益也就越多!

趙顯這兩句話,可以說是兩顆大大的蜜棗。

年近古稀的老嚴候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顫音。

“殿下……究竟意欲何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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