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偉終於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問:“你剛纔跟我說,你愛我,要我不要和我的未婚妻結婚,是……是真的嗎?”
“我有說過嗎?”凌莉裝傻。
“你難道都不記得了嗎?”他的心跟過山車似的,一會上一會下的。
“或許是我當時神經錯亂,胡說八道的吧,我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她好累,想一個人靜一靜,再問下去,她會忍不住想哭的。
花易冷和他未婚妻親密之事,至今仍然歷歷在目:每個鏡頭、每個動作、每個表情、每個眼神、每句話……都像一把把鋒利的尖刀,刺穿她的心臟!她那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已經快跳不動了……
他十分失落地望着她:“那好吧,我也不勉強你。”如果是真的,該多好啊!他願意拿一切來交換她說的那三個字:我愛你。
“郭偉,我的外套呢?”正確來說是花易冷的外套。
“在櫃裡,上面沾了血。”當初看到那件外套,他心裡就產生懷疑了,不由得胡思亂想,覺得她好像與其他男人來往。
“拿來給我好嗎?”她儘量不露出異樣被他發覺。
郭偉起身走到一個衣服櫃前,打開,從中取出一條棕色的男式外套,遞給她,刻意地問:“這是誰的衣服啊?”
凌莉又找了一個理由敷衍:“我哥的,我從家裡回來,他怕我冷,就把外套給我了。”
“你不是去同學家還書的嗎?怎麼又回家了呢?莉,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他愈來愈發現她不對勁,肯定有事隱瞞自己。
“我,我下午回家,晚上再去同學家……”說謊容易,圓謊難,爲什麼傷心欲絕的她還要面對一個又一個質問?自己究竟做錯什麼了?
“是嗎?”郭偉半信半疑地說。
“我累了。”凌莉將外套放在牀頭邊,側過身去背向着他,默默流淚,還不敢出聲怕被郭偉聽見,連哭都是藏着掖着的。
“那你趕緊睡吧。”也罷,已經很晚了,她流了那麼多血,需要好好休息,有什麼事,以後再說也不遲。他坐在沙發上,守着她……
寂靜且又沉默的夜,只留下淡淡的月色。復客醫院的上空瀰漫着一股戾氣,還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突然,病房的燈忽明忽暗,過了一會,燈就熄滅了,從外面透進來幾絲光茫,愈發把病房扮得黑暗可怕。
郭偉擡頭看了看,察覺氣氛不太對勁,趕緊來到牀邊,擔心會發生什麼意外,他全身的雞皮疙瘩不由自控地鑽了出來!
凌莉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坐了起來,有種不祥的預感,沙啞的聲音驚呼:“怎麼回事?”
話音未落,一串令人渾身發冷的尖厲的笑聲傳了出來,如蚊子叫聲一般細,她只感到一股涼氣自脊柱貫穿。門外傳出吱吱呀呀的響聲,在這寂靜無聲的房間裡傳得格外空幽。
“莉,你不要動,乖乖待在我身邊,知道嗎?”黑暗中郭偉摸到凌莉的手,用力拽緊,警惕地觀察四壁。可是,她的手怎麼這麼冰涼啊?好像沒有溫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