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浩把他扶起來。
他好像產生了錯覺,看到杜海浩,抱住他的胳膊,“蓉蓉,蓉蓉……”的叫着。
杜海浩眼睛轉了轉,把眼睛裡滾動的淚憋回去。
“蓉蓉,我錯了,我錯了……”杜鳳祥失神地喃喃自語。
“起來,我帶你去上藥。”杜海浩拉起他。
彷彿是聽不到杜海浩的話一樣,杜鳳祥站起來,臉上帶着笑容,“蓉蓉,我們回家,我和你一起回家。”
杜海浩的心被刺痛,我上前握着他的手。和他一起,把杜鳳祥扶出去。
我們走出去,杜梓騰一直保持着僵硬的狀態,站在走廊上。
直到我們出來,他才瑟縮一下,顫抖地背對着我們。
就在我們要與他錯過的時候,他掙扎地動一下,隨即定在原處。
“鳳祥!鳳祥!”奚婉晴衝出來,“我錯了,剛纔我說的都是氣話,我錯了。我是太愛你了,才受不了你和石蓉在一起。我是太愛你了,怕失去你啊,我是怕失去你……”
看到奚婉晴,杜鳳祥心底的怒氣,頓時把他衝得清明,神志恢復常態。
“你別碰我!”杜鳳祥氣憤地甩開奚婉晴的手,“你沒有資格碰我!”
奚婉晴再次抓住他的胳膊,“求你……我愛你……不能沒有你……”
“你愛我?”杜鳳祥突然笑起來,只是他臉上的笑,維持還不到一秒鐘,“你他x的這還叫愛我!你的愛,我要不起!”
奚婉晴跪在地上,抱住杜鳳祥的大腿,“求你……”
杜鳳祥拖着他往前走。
走幾步,他突然想起來,“石蓉是不是你害死的?”
“不是!”奚婉晴馬上否認。
但是杜鳳祥根本就不相信她,繼續往前走。
“鳳祥……”奚婉晴抱着杜鳳祥的腿,就是不肯鬆手。看他是鐵了心要離開,她失了方寸,“是,是我說,如果你不自殺,我就會害死杜海浩,她就自己跳下去了……”
杜鳳祥不走了,站穩身體,扶着杜海浩,擡起腳來,狠狠地踹在奚婉晴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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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痛,只能鬆開手,仰倒在醫院的水泥地上,後腦磕在水泥地上,地面發出一聲悶響。
“媽,媽……”杜梓騰最終還是心疼自己的親媽,跑過來扶她起來。
奚婉晴還沒站穩,又跑到杜鳳祥的身邊。
“媽,你這是幹什麼!他要走……”杜梓騰咬咬牙,看着杜鳳祥,心中更痛,“你就讓他走!”
“不!我不要!”奚婉晴哭喊着,不肯放棄。“是你!”
奚婉晴站都有些站不穩了,卻依然不顧杜梓騰的阻止,撲騰着向前,一把抓住我的脫衣服,“如果不是你來我們家,鳳祥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件事,都是你!”
杜海浩看到我被她抓住,嚇得鬆開杜鳳祥的胳膊,回身過來護住我,用力拍開奚婉晴的手。
杜梓騰哪會讓他打自己的媽,也上前與杜海浩撕打起來。
我想上前幫忙,只是被奚婉晴抓住後面的衣服,有些動不開。
看到杜海浩被打,我氣得揮起手裡的包,砸在奚婉晴的臉上。
她疼得鬆開手,我立刻走到杜海浩的身邊,用力扯着杜梓騰的手。
“你鬧!不怕丟臉你就鬧!”杜鳳祥氣得扶着牆,有些喘不上氣。他捂着胸口,“我這個快進棺材的,丟人就丟人了,你要是不怕丟人,就繼續鬧!我倒看看,你生的那個雜種,以後還怎麼嫁人!”
提到這個,杜鳳祥心裡又是一痛。“呵……那小子已經知道了吧?”
奚婉晴掙扎的身體僵一下,緩緩地倒在地上。老男人扶她起來,猶豫着要不要上手幫幫杜梓騰。
我注意到他的動作,緊張地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
“你們都知道了……”杜鳳祥環視一圈,苦澀地笑一下,然後罵道:“就我瞎,我看不出來!就我傻,就我不知道!”
杜梓騰和杜海浩不打了,只是揪着對方的衣領僵持着。
杜鳳祥扶着牆,“你要是還想給你的孩子留下點顏面,就給我安安靜靜離開!”
聽到“你的孩子”四個字,杜梓騰身體僵住,手也緩緩地鬆開。用一雙滿含苦痛的目光看着杜鳳祥。
只是此時的杜鳳祥,眼裡、心裡、骨子裡都是對奚婉晴的欺騙而充斥着深深的痛苦,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受傷。
杜梓騰鬆開手,杜海浩得了自由。他拉上我,走到杜鳳祥身邊,扶着他。
杜鳳祥狠狠地推開他,“你也別碰我!”
他盯着杜海浩看了好一會兒,“蓉蓉那麼善良純真,你怎麼沒學學他!”
杜海浩擡手的動作僵在半空,氣得全身發抖。半晌,才緩緩地說道:“我媽善良純真,但她死了!你是希望我也死了吧?然後不會打擾你們一家歡樂和睦是不是!”
杜鳳祥完全沒有這個意思,“你,你不早告訴我……”
“你瞎關我什麼事!”杜海浩的火氣也被他惹出來了,他憤恨地吼道:“養了二十多年,沒看出杜子璐不是親生了,還縱着那些人罵我是我媽生的雜種的時候,怎麼沒看你生氣啊!”
杜鳳祥被他吼得愣住。
“我不早告訴你……”杜海浩也有點瘋,“我就是不告訴你!要是早告訴你,怎麼?你還想認下這個雜種,繼續養在身邊?然後再把她風光大嫁怎麼着!”
“我……”杜鳳祥接不上話。
杜海浩卻把這幾年來受的氣,一口氣吼出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媽自殺的事裡面沒有貓膩!”
聽到這裡,杜鳳祥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明明知道是這個女人逼死我媽的!”杜海浩指着奚婉晴,“我知道你爲什麼不說,因爲你還想着你的兒子和女兒嘛……反正人死不能復生了。不能因爲死人,去破壞的現在的兒子和女兒的幸福生活。對不對!”
杜鳳祥被他吼得失了魂,趔趄着,往後退去。不敢看杜海浩,“我、我……”
杜海浩按着他的肩膀,讓他與自己對視,“你纔是最沒資格說愛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