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再當街吻你一次,你才老實嗎!”
聽到他霸道的話,我的呼吸又是一窒,心口悶悶的疼着。
“我那麼壞……”
杜海浩無言地抱住我。
我哭的累了,這幾天又在醫院裡熬着,在他懷裡漸漸睡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看着潔白的牆壁有些發愣,好一會兒,纔想起,這是什麼地方。
牀頭還吊着空瓶子,頭昏沉沉的,但是口渴難耐,我四下找水。
看到旁邊放着保溫瓶,就拿下來,倒一杯水出來。
還帶着冒着熱氣的溫水,緩緩地喝下去,我感覺恢復了一些體力。
“醒了?”
角落裡傳來一個女聲,我心中突然一跳,眯着眼睛,尋着聲音的來源,看了好一會兒,纔看清那個人。
那是一個氣質優雅的女人,遠遠地看去,只覺得是一個名媛淑女。
“你還在發燒,就不要亂動了。”她輕輕地說道。
我戒備的看着她走過來,向我伸出手。
“你好,我是海浩的媽媽。”
我擡頭看着她,杜海浩的媽媽,我見過。是一個溫柔嫺靜的小女人,一個人帶着杜海浩,歲月早早地就在三十四歲的臉上留下痕跡,顯得比實際年齡還要大一些。
完全不像眼前這個人,保養的如此之好。
而且,杜海浩的媽媽,應該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經停留在三十四歲的年紀裡。
她看我發呆,沒有要握手的意思,也不惱。輕輕地放下手,落在我的額頭上,“還有些燒,看來是沒清醒。”
她自稱是杜海浩的媽媽……
“我清醒了。”我對她露出敵意,因爲杜海浩。
她感覺到我的異樣,明顯的頓一下,然後笑道:“難怪他喜歡你,在你身上,我能看到石蓉的影子。”
我從她的笑臉裡,能看到淡淡的恨意。只不過,那恨意一閃而過,隨即像從來不存在似的,消失不見。
“石蓉只有海浩這一個兒子,她走的早,扔下海浩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奚婉晴!
認出她是杜鳳祥的妻子婉晴之後,我對她的警惕之心更重。
“畢竟,他也是我兒子。”她像沒看出我的敵意一樣,繼續說道:“當媽的哪個不操心兒子的婚事,我想,如果石蓉在的話,也不希望他娶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回家吧。”
我剛剛平復的心,因爲她一句話,再次被扔進冰窟裡!
頭皮一陣陣地麻,一股股恨意涌上頭頂。我咬着牙,“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的事我當然不會管,我只是擔心海浩以後無子。”
她一遍又一遍地提着孩子!一遍又一遍地踩着我心裡那道無法癒合的傷!
我緊緊地攥着拳頭,“你出去。”
“我呢,做爲一個母親,求你離開我兒子。”她假惺惺地說道:“他一個人孤單那麼久了,我希望他能有一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陪着他過完一生。”
不是她肚子裡出來的孩子,還口口聲聲說自己做爲母親!
我氣她踩我的傷口,更氣她以母親之名傷害杜海浩!
杜海浩悄悄推門,生怕驚醒我的樣子。當他進來,看到奚婉晴的時候,整個人變得異常冰冷!
杜海浩緊緊地盯着她,猶如一隻受到驚嚇的獵豹一樣,悄無聲息的肅殺之氣,瀰漫在病房內。
“你說的對。”我突然出聲,打破這一室的死寂,“我不能生育,不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對他是不好。”
杜海浩第一次聽到我承認這些話,頓時身體輕顫一下。然而奚婉晴在場,他卻不允許自己放樓警惕,更不允許自己說一句暖心的話!
“我這個人呢,最不禁嚇了。”感受到他的緊張,我突然笑起來。我滿含溫暖的微笑,溫暖着他冰冷的心。“本來我沒打算和他好,但是被你一嚇,我改主意了!”
“他爸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的,不被祝福的婚姻,註定得不到幸福。”
杜海浩周圍的空氣,剛剛恢復一些溫度,此時又降到冰點。
“讓我猜猜看。”我緩緩地坐直身體,“以石伯母的性格,肯定不是那種爲了好日子就做小三兒的人。看她後來的日子,肯定也不是做小三的人該有的日子。聽說,杜伯伯也是從f大畢業的?”
奚婉晴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亂了,隨即又堆起笑來,“女人太聰明可不好!”
“剛說完,別嚇我。”我笑得人畜無害,“我這個人,最不禁嚇了,沒準我一害怕,就做出什麼事來呢!聽說,你兒子還對我沒死心……”
“你以爲你是誰!”奚婉晴低喝一聲,臉上的僞善面具一瞬間裂開。半晌才戴回去,“我只是好意告訴你一個事實而已。”
“女人太聰明不好,怎麼個不好法?又或者,你在暗示我,石伯母的死,不是意外?”
杜海浩的身體明顯的一顫。
“你省省吧!”我輕蔑一笑,“口口聲聲爲了海浩好,噁心不?你既然查到我不能懷孕了,也應該知道我是怎麼對付李家人的,你確定你能玩過我嗎?”
奚婉晴臉上僞善的笑,再次僵住。
“把那套說詞對窺探你兒子的人講吧,對我?”我也收起笑臉,“沒用!”
“周萱雅,這是他爸的意思。”
我突然瞭然一笑,“你這樣極力破壞我和他的關係,不會是因爲他曾經說過,‘你還想讓你和我媽的悲劇,再發生在我身上一遍是嗎?’這句話吧?”
奚婉晴臉上的表情再次僵硬起來。
“啊,也對。石伯母是你心裡的軟肋外加眼裡永遠去不掉的一根刺,因爲杜伯伯還愛着她對吧?”
“你閉嘴!”奚婉晴有些失控,喘息好一會兒,才平息了心裡的痛。“你一個不能生的女人,憑什麼進我們杜家的門!”
“娶不娶她是我的事,如果你不滿意,我可以改回姓石。”一直不說話的杜海浩突然插進來,“這是你一直期望的,不是嗎!”
不知道爲什麼,奚婉晴在聽到他這樣說了之後,臉上憤恨的表情突然收回,像從來都沒存在過的一樣。
僞善的面具再次掛起,奚婉晴溫和地說道:“海浩,你在說什麼傻話,是你杜家的孩子,怎麼可能改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