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7 聚散何時了

有些人, 有些事,其實不是忘不了,只是不願意忘記罷了。三個人的電影, 到曲終人散時, 總會有人心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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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王這一撤兵, 端王立時兵敗如山倒, 很快就被圍困在了某個山坳裡。炯王和沈靜姝、上官瑾一路快馬加鞭地趕回了尹壽安的大軍營地, 自然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嘉獎。尤其是炯王,立時從人人喊打的叛徒,變成了深入敵後完美執行潛伏任務的大英雄。

沒過多久, 大決戰也開始了,上官姐弟齊齊上陣, 一馬當先, 殺得端王殘軍丟盔棄甲, 到最後,只剩下百餘人護着端王垂死反抗中。尹壽安突然下令讓兵士們停止攻擊, 自己策馬到了陣前。

端王見他來了,哈哈大笑着一抹臉上血跡,舉起長劍指着對面的尹壽安挑釁道:“你過來,我就投降。”

尹壽安一個手勢示意衆人不要妄動,跟着縱馬前馳, 到了端王前方几步之外。上官瑾也舉起馬鞭, 命令己方的弓箭手們都彎弓搭箭, 對準了困獸猶鬥的端王, 只要他敢對尹壽安不利, 立時就射成蜂窩。

尹壽安居高臨下地看着血人般的端王,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隨即又恢復了帝王威嚴,肅色朗聲道:“端皇叔,命令你的人放下武器,跟我回京,我保你不死。”

端王踉蹌着站起身來,轉過頭望了一圈身後的部將們,苦笑道:“你們放下武器吧,大勢已去,不用多做無謂犧牲了。”

衆人相覷半天,最後逐一解甲卸刃。端王又回過頭來,看着已然下馬的尹壽安,又昂首問道:“皇侄你打算如何處置本王?是終身□□?”

尹壽安頷首稱是,“端皇叔,只要你不再有反意,我可以給你安排郊外獵場和別院,保你今後衣食無憂。”

“嗯,皇侄你有心了,對我這個反賊還如此優待,這種□□法也還不錯,比你父皇仁慈多了。”端王看了看他,伸出手似乎想摸摸尹壽安,一見對面衆人色變,□□待發的陣勢,他又澀笑着縮回了手,望着天空良久,最後,低頭望着尹壽安,突然放緩了語氣,“不知不覺間,你已經長這麼大了,只是當皇帝的人怎麼可以這樣婦人之仁呢。你顧念舊情要饒我一命,可又如何向你的滿朝文武和子民交代?!”

說罷,端王退後幾步,搖首嘆道:“成王敗寇,我不想去別院等着老死,就這樣吧,記住你承諾過的降者不殺。”

說完最後一句,他驀地舉劍架上自己脖子,仰天大笑,手一擡,利劍已然利落地橫劃過脖頸……

端王死後,尹壽安按照約定,同南越王簽訂了停戰協議和邊境貿易條約,之後,便領着大夥兒一道班師回朝了。

臨走那日,南越王明顯地對沈靜姝還是戀戀不捨,只是礙於南越王妃在旁,不敢多言。眼看沈靜姝上了馬車,已經再無機會了,南越王終於憋不住滿腔深情,鼓起勇氣追上幾步,揮着孔雀毛傷心地嚷道:“淡定姑娘,歡迎你隨時紅杏出牆回來啊……”

“……”尹壽安恨恨地瞪了一眼正被南越王妃揪住耳朵訓斥中的南越王,心裡暗自臭罵道:哼,我家姝姝就算紅杏也不會找你的!呸呸呸,說錯了,我家姝姝是絕對不會拋棄我的。

他昂起頭挺起胸,一揮馬鞭,得瑟地喝道:“上馬,出發,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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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返回到兩江郡,稍作休整之後,在準備繼續啓程回京的前一晚,上官瑾單獨找到尹壽安,表示自己不願回京,想長留南疆。

尹壽安聞言大驚,連聲追問和勸解,無奈上官瑾心意已決,最後抱拳朗聲道:“南越王反覆無常,而黔南民風彪悍,南疆不能鬆懈,臣願此生永駐兩江,與嶺南軍東西同守,爲皇上和百姓保南疆永世安寧。”

他語氣堅定,目光真摯,尹壽安也不禁爲之動容,只得拍拍他肩膀,嘆了一口氣,準了他的請求,封其爲兩江將軍,統領西南防務。等到臨走時,衆人才得知了這一消息,一方面不免嘆息京城從此少了一個朋友,另一方面也爲上官瑾的報國精神所感動。

逐一話別之後,終於輪到了沈靜姝,尹壽安看了看對望中的兩個人,一揮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隨後,他鬆開牽住沈靜姝的手,對她低語道:“你們慢聊。”說罷,便也走開了。

原地只剩下沈靜姝和上官瑾,沈靜姝眼裡含着淚花,一步步走到上官瑾面前,輕聲問道:“阿瑾,你還會來京城看我們的吧?”

上官瑾眼也不眨地望了她許久,最後緩緩地搖了搖頭,“我已向皇上稟明,此生永駐兩江,不再作他想。”

“阿瑾……”沈靜姝終於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緊緊扯住他衣袖,卻也不知道再說什麼纔好。

“真可惜,本來還想再聽你吹壎的,看來再沒有機會了。”上官瑾故作輕鬆地甩甩手,笑了笑。

“我,我回京城就派人給你送幾箱陶壎來,我,我現在給你吹樹葉聽。”沈靜姝一抹眼淚,手忙腳亂地跑到一旁的槐樹旁,扯下一片葉子,放到嘴邊,無奈心慌意亂,卻怎麼也吹不響。

上官瑾嘆了一聲,拉過淚流滿面的她,擡起袖子替她小心地拭去淚痕,柔聲道:“時候不早了,你們得動身了,你走吧,別讓皇上他們等久了。”

“阿瑾……”沈靜姝咬脣忍淚,“忘了我,好好過日子。”

“呵呵,我會的。”上官瑾重重地點了點頭,牢牢地鎖住她雙眸,一字一句,像是對她言,也似在對自己起誓,“我會把你放到記憶的最深處鎖起來,我會努力地不去想你,我會娶妻生子,開開心心地過完下半輩子的。”

“嗯。”沈靜姝跟着他不住點頭,走了幾步,又回頭道,“阿瑾,那我走了,你保重。”

“姝姝。”上官瑾突然上前,一把將她擁進懷裡,許久,才鬆開手來,擡起右手合住她雙眼,在沈靜姝的額上印下輕輕一吻。隨後,他深吸一口氣,毅然地鬆開沈靜姝,退後幾步,單膝跪下,不再擡眼看她,只是高聲道:“臣恭送淑妃娘娘。”

沈靜姝拼命地咬住下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也跟着慢慢後退,最後,頭也不回地朝大隊伍那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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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已快入秋了,蘇江左的外傷日漸好轉,但是病情卻一直毫無起色。御醫說是憂思過度,操勞太多,尹壽安只得賞下補品傷藥,派人時常寬慰蘇相大人,生怕他真的學顧侯當年,也來一個英年早逝了。

這日,下罷早朝,聽聞最近蘇江左病情有所好轉,尹壽安也心情大好,便帶着六部頭頭和沈靜之等人前去探病。一行人換了便服,也沒提前通知蘇府的人,就低調地跑了去。

誰知病牀上的蘇江左見到尹壽安等人來時,神色極不自然,不停地拿他的蘇繡小手絹擦着額上虛汗,連回答尹壽安關心的問話時也心不在焉似的敷衍着。

見尹壽安似有不悅,沈靜之連忙出來打圓場,抱着一堆補品哈哈大笑着,湊到蘇江左面前,“蘇相大人啊,看到我們開不開心,我們特意沒有通知你府上的人,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蘇江左默默地擦了一大把汗,悄悄地快速虛掃了一下頭頂,小聲垂首嘀咕道:“確實是好大一個……驚……喜。”

說着,他努力扯起一抹難看的笑容,對尹壽安催促道:“皇上還是請早回吧,天子屈駕臣子府邸,就算是探病,也是有悖禮法的。”

尹壽安嘆了一口氣,低笑道:“太傅如今是同我越來越生分了,好吧,我也不打擾太傅休息,這就帶他們走了。”

剛走幾步,他忽又轉回頭來,望着蘇江左輕聲道:“太傅,你不要想太多了,安心養病,其實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突然屋頂樑上嗖的就掉下一個穿着內侍衣服的蒙面人。頓時,現場被驚得一片混亂,幾個大臣齊齊護到尹壽安跟前吼道:“有刺客,護駕護駕!”

而被簇擁在中間的尹壽安更是悲催莫名,這是啥世道啊,咋走到哪裡都有刺客,太不河蟹了,當皇帝真是太辛苦太危險了。

自然,混亂之中,誰也沒注意到蘇江左焦急不安,急急下牀的小動作。一羣聞訊衝進來的侍衛立時將手無寸鐵的蒙面人團團圍了起來,刀劍齊刷刷朝對方身上招呼過去。纏鬥一陣,蒙面人似乎也無心戀戰,只四下張望尋找空隙想要衝出去,好幾次都險些被砍中。

蘇江左急匆匆跑到尹壽安這方,躲在層層人牆後面的尹壽安和沈靜之都連連朝他招手,“太傅,快過來,這邊安全。”

蘇江左勉力擠到尹壽安面前,也顧不得行禮,趕緊拉住尹壽安衣袖道:“皇上,快,讓他們住手,不要傷人,那是皇后娘娘!”

“什麼?!”尹壽安一愣,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蘇江左一時情急,也來不及給他細細解釋,便拖着孱弱的病體又掙扎着衝到場中央,揮着雙臂聲嘶力竭地吼道:“快住手,這是皇后!”

無奈沒人理會他,最後,一衆侍衛制服了蒙面人,沈靜之上前一步,一把扯下對方的面罩,竟然真的是上官燕。沈靜之也不知該如何辦纔好,便拿眼望向趕了過來的尹壽安,“皇上,如何處置?”

“皇后姐姐,怎麼回事?你爲什麼要行刺我?”尹壽安也是一臉震驚地盯住垂首不語的上官燕。

“皇上,誤會,誤會一場。”蘇江左連忙推開鉗制住上官燕的侍衛,和她並排跪在了一起,“皇上,皇后娘娘是來探病的。”說着,他拉了拉上官燕的衣袖,上官燕也趕緊連連點頭,表示自己確實是來探望蘇江左病情的。

唉,如今不像以前那樣行動自由了,后妃更是沒法隨意出宮看望臣下。於是,上官燕只得換裝偷溜出宮來探病,如此幾回,都沒被人發現,誰料今天尹壽安突然來訪,殺了二人一個措手不及。情急之下,上官燕便躲到了房樑上,結果尹壽安他們又一直不走。到最後,上官燕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就摔了下來露了行藏,差點被當做刺客給砍了。

望着跪在地上的蘇江左和上官燕,尹壽安雖然還心有疑慮,對上官燕爲何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蘇江左這裡有些不解,但他仍舊點了點頭,讓二人站起來回話。

但是,其餘跟來的大臣們卻紛紛私自議論了開:

“皇上,此事不對勁啊,皇后娘娘怎麼會出現在蘇相大人的臥室裡?”

“是啊,這后妃與臣下之間本應避嫌,皇后娘娘此舉太過荒唐,應該嚴懲。”

“啊,這這這,皇后娘娘該不會和蘇相大人有私……唉喲,誰踢我?”

尹壽安一回頭,陰着臉橫掃了衆人一圈,衆大臣立即垂頭不語,全都乖乖閉上了嘴巴。沈靜之見勢不妙,連忙給上官燕使眼色,“皇后娘娘,您說話呀,淑妃娘娘應該也知道您來的事吧,她還在後邊準備禮品對吧。”

他的意思是想暗示上官燕,就說來探病的事是沈靜姝和她一起商量好了的,只是派她先來當代表,到時候,再想法通通氣周旋一下,把尹壽安也給攪進來,就變成了學生們來看老師,最多算一個禮數不周,不合國法卻也情有可原,沒有名節大礙,也能堵住悠悠之口。

誰料,上官燕又是一個老實疙瘩,立即白了沈靜之一眼,拍拍胸膛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不關靜姝的事,沈靜之你不要亂拖人下水。”

說罷,她又不避不讓地盯住臉色有些不好看的尹壽安,大義凜然道:“皇上,你也不要怪罪蘇江左,都是我的錯,你要打要罰衝我一人來就好了。”

此言一出,沈靜之頓時哀嚎着捂住了額頭,而衆大臣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猜測,蘇江左也無力地低下頭來,不作辯解。

尹壽安的臉面立時也掛不住了,他瞅了瞅吵成一片的身後,又望望對面明明做錯了事還理直氣壯的上官燕二人,帝王的尊嚴受到了嚴重的挑戰,他一揮手,示意衆人安靜下來,隨後,一指上官燕,衝左右吩咐道:“先將皇后押回自己宮裡嚴加看管。”

接着,他看了一眼憂心忡忡看向上官燕的蘇江左,又閉上眼睛緩緩道:“太傅蘇江左暫時免去丞相一職,呆在府裡養病。”

說罷,他又指着沈靜之叮囑道:“你就帶兵守在蘇府,無有我的令牌,任何人不得探視出入。”交代完一切後,尹壽安也不顧羣臣還想上議,立即面無表情地轉身拂袖而去。

12.12 歸政要趁早4.04 納妃要趁早36.03 肅貪何時了23.01 選秀不能少32.09 談心不能少35.02 遇險何時了13.01 話本很重要15.03 舉賢很重要15.03 舉賢很重要31.08 表白不能少31.08 表白不能少28.05 秋狩不能少33.10 圓房不能少6.06 患難要趁早4.04 納妃要趁早33.10 圓房不能少7.07 鏟異要趁早29.06 曖昧不能少41.08 驚變何時了11.11 爬牆要趁早40.07 聚散何時了31.08 表白不能少31.08 表白不能少24.02 穿越不能少8.08 大婚要趁早14.02 言官很重要8.08 大婚要趁早23.01 選秀不能少42.09 私奔何時了38.05 無間何時了10.10 結仇要趁早34.01 南巡何時了40.07 聚散何時了17.05 舞藝很重要11.11 爬牆要趁早16.04 人事很重要7.07 鏟異要趁早12.12 歸政要趁早18.06 受賄很重要14.02 言官很重要20.08 摸手很重要7.07 鏟異要趁早38.05 無間何時了40.07 聚散何時了41.08 驚變何時了33.10 圓房不能少4.04 納妃要趁早30.07 吃醋不能少33.10 圓房不能少5.05 失戀要趁早4.04 納妃要趁早13.01 話本很重要40.07 聚散何時了40.07 聚散何時了19.07 撤藩很重要10.10 結仇要趁早10.10 結仇要趁早34.01 南巡何時了4.04 納妃要趁早23.01 選秀不能少10.10 結仇要趁早3.03 邂逅要趁早32.09 談心不能少42.09 私奔何時了9.09 學習要趁早12.12 歸政要趁早9.09 學習要趁早3.03 邂逅要趁早29.06 曖昧不能少9.09 學習要趁早34.01 南巡何時了10.10 結仇要趁早5.05 失戀要趁早34.01 南巡何時了6.06 患難要趁早6.06 患難要趁早10.10 結仇要趁早36.03 肅貪何時了32.09 談心不能少42.09 私奔何時了25.03 桃花不能少1.01 立志要趁早19.07 撤藩很重要10.10 結仇要趁早39.06 暗箭何時了24.02 穿越不能少34.01 南巡何時了12.12 歸政要趁早22.10 捉姦很重要24.02 穿越不能少13.01 話本很重要29.06 曖昧不能少42.09 私奔何時了16.04 人事很重要36.03 肅貪何時了3.03 邂逅要趁早37.04 陰謀何時了1.01 立志要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