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貼着牆根疾跑,車燈照進了大門,燈光在快速的變寬,而楊逸已經靠近了大門,於是他放慢了速度,回頭看着車庫門。
車庫門還沒關上。
汽車開進院子後,馬上就得拐彎,而汽車拐彎後馬上就只對着車庫門,就算這輛車不會停進車庫,車上的人卻也肯定能看到尚未關閉的門,已經門上的提示燈。
“快點!快點!快點啊!”
楊逸在心裡發出了無聲的吶喊。
“準備分散注意力!”
大門的開啓速度比車庫的關門速度要快,快很多。
楊逸不得不發出了無奈的指示,如果女主人在車庫門沒關閉之前就要進家的話,那就只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了。
其實楊逸很不想採取什麼分散注意力的措施,因爲做的越多,暴露的風險就越大,但是相比被女人發現車庫門無故打開的後果太嚴重,所以要是有必要的話,那就只能讓安東或者保羅分散一下女主人的注意力了。
大門完全打開,車庫門離到底只有不到二十釐米了,而車上發出的燈光開始動了,這就意味着車已經動了。
車進門了。
看了眼車燈的位置,看了看車必須拐彎的位置,再看看車庫門下降的速度,楊逸低聲道:“不要動,不要動!”
車拐彎了,在燈光差一米就要照到車庫門的時候,車庫門終於完全落地。
即使照到了,女主人也很可能不會發現車庫門上有一絲縫隙,但楊逸不願意冒這個險,所以他是在彎着腰從車後迅速向開始關閉的大門跑去的時候,還扭着頭看着車庫門徹底關上的。
只差那麼一絲,好險。
楊逸心裡鬆了口氣,他從尚未關閉的大門跑了出去,然後他立刻減速,以正常的速度和步伐向前走去。
“好險,但是沒事,她不太可能發現有人進過車庫。”
尤其是在車燈很亮的時候,人的眼睛只會注視着明亮的地帶,幾乎不可能會注意到黑暗中有什麼,雖然凡是總有例外,但這個機率連萬分之一都沒有,所以才說幾乎不可能。
安東和保羅沒有急着跟楊逸走在一起,他們各走各的,向着來時的車走了過去。
楊逸在對講機裡低聲道:“漢斯,通知舒爾茨收工了。”
漢斯給舒爾茨開始打電話,而楊逸在坐上車後,先是長長的喘了口大氣,然後他纔對着駕駛位上的漢斯道:“舒爾茨那邊怎麼樣?”
漢斯掛斷了電話,微笑道:“一切順利,很完美。”
稍等了片刻,安東和保羅先後上車,剛剛受到了驚嚇的楊逸擺手道:“我們回去了,不,我們去吃飯,剛纔被嚇了一跳,害的我都餓了。”
漢斯把車開了起來,安東不以爲然的道:“線拉上了嗎?”
楊逸沒好氣的道:“當然拉上了,你當我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嗎。”
“那麼電子引信的開關呢?”
“當然打開了。”
安東笑道:“好了,那就沒事了,我們可以去頓豐盛的晚餐。”
楊逸懶洋洋的道:“接下來就是等馬克.沙波回來了,安東,能不能想辦法從你的相好哪裡再搞些情報。”
安東毫不猶豫的道:“可以啊,白天的時間太緊張,晚上我可以有一夜的時間可以加深一下感情順便得到更多的細節,知道更多細節就有更多的情報,但是,你讓我犧牲色相來完成組織的任務,是不是該有什麼補償呢?”
楊逸極是驚訝的道:“你現在要好處了?這不是你的一貫風格啊,你想要什麼補償?”
“最簡單的,最直接的,錢!”
楊逸更加驚訝了,因爲安東以前對錢可是很無所謂的,現在他怎麼開始要錢了呢。
“你爲什麼要加錢?”
安東聳肩道:“因爲……傳統!”
“傳統?”
“是的,黑魔鬼的傳統,什麼犧牲都可以接受,但是犧牲色相來完成任務就必須要有補償了,最常見的補償是休假,你能讓我休假嗎?”
“呃,這個……”
“你覺得你的口頭嘉獎對我有什麼意義嘛?所以只能是錢了,我要的不多,一次十萬美元好了,這個錢不算什麼吧?”
楊逸大聲道:“十萬?你爲什麼不去搶?最多……一萬!不可能更多了!”
安東沒怎麼堅持,他笑道:“只是象徵意義而已,一萬就一萬,現在就付,我要現金,如果你沒有現金的話記得回去給我,連同上次的一起,現在你欠我兩萬。”
楊逸覺得很彆扭,於是他皺着眉頭道:“感覺很奇怪啊,就像是,不,根本就是你去爽了還得我付錢給你。”
安東笑了笑,然後他很誠懇的道:“以後有這種事你可以去,我們付錢給你,沒關係,一萬塊又不多。”
說完後,安東淡淡的道:“你們三個去吃飯,我要去約會了,讓我先打個電話。”
安東拿出了手機,開機,等着電話打通後,他低聲道:“你好,方便嗎?”
很快,安東看了看手錶,道:“那就一起吃飯吧,半小時後我們在餐廳見面,就在你家附近的那個餐廳怎麼樣?好的,半小時後見。”
掛了電話,安東微笑道:“送我去方便打出租車的地方,然後你們自己去吃飯。”
楊逸漫不經心的道:“你要去哪兒,飯店叫什麼名字。”
安東沒有多想,他說出了飯店的名字,然後他被放到了路邊,而楊逸他們自行離開了。
等着看不到安東之後,楊逸突然道:“夥計們,你們想不想看看安東的相好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保羅毫不猶豫的道:“我們先去那個飯店等他!”
漢斯苦笑道:“這樣不太好吧?”
楊逸很嚴肅的道:“我覺得安東絕不像他說的那麼不樂意!”
漢斯終於點了點頭,道:“好吧,去看看!”
楊逸拿出手機開始導航,然後他沒好氣的道:“我還得給安東付錢,錢是無所謂,但總覺得哪裡有些彆扭。”
就在這時,保羅卻是微笑着道:“想一想,通常而言,安東這種行爲很正常,但是要收費就不正常了,那麼這種男人我們通常將其稱之爲什麼呢?”
楊逸想了想,恍然大悟的道:“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