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國華在生死關頭,只交代給方滔這一件事,可見這枚鑰匙事關重大。方滔分析,秦文廉的手裡肯定有《日汪密約》的膠捲。但很顯然,這份膠捲並沒有在秦文廉家裡。那麼,鬱國華要交給秦文廉的這把鑰匙,就可能跟膠捲有關。秦文廉很可能將膠捲放在某處,而將鑰匙交給鬱國華保管。這事關抗戰大局,他必須趕在小泉動手前,拿到這枚鑰匙,一刻也不能耽誤。
鬱國華的遺體已經被送回了家,停放在客廳裡。
客廳裡搭建靈堂,有幾個法院的同事坐在靈堂裡守靈,亦有幾個法官同事的妻子在勸慰着痛哭的鬱夫人。
祝炳卿前來弔唁,隨行的巡捕遞上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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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事接過名帖,唱道,“租界巡捕房總探長,祝炳卿祝先生前來弔唁。拜。”
祝炳卿雙膝跪倒,深深一拜。
知事,“家屬答禮。”
鬱夫人也深深一拜,祝炳卿又向鬱夫人一拜。
知事,“來客請起,一旁落座。”
祝炳卿深深地望了一眼鬱國華的照片,坐到了一邊。
這時,方滔和慕容無瑕也來到門口,將名帖交給知事。
知事,“鬱國華先生生前好友,後輩晚生方滔、慕容無瑕前來弔唁。拜。”
說着,方滔和慕容無瑕拜倒,慕容無瑕剛剛拜下,就忍不住失聲哭起來,方滔急忙低聲安慰她,提醒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坐在一旁的祝炳卿見是方滔和慕容無瑕,特意多看了一眼。
鬱夫人向方滔和慕容無瑕欠身致意。
方滔一臉內疚,“鬱夫人,今天我沒有能保護好鬱先生,方滔萬死。”
鬱夫人黯然道,“方先生,今天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您已經盡力了。國華的脾氣我瞭解,他要怪只會怪那些茹毛飲血的日本鬼子,不會怪您的。”
這時,慕容無瑕低聲對鬱夫人說道,“鬱夫人,鬱先生臨終前託付給我們一件事,讓我們來家裡取一個鑰匙,就在您臥室裡,鬱先生說事關重大,所以我們現在就想取走。”
鬱夫人想了想,說,“既然是亡夫生前所託,我這就帶你們去拿來。”
“多謝鬱夫人。”說着,他們和鬱夫人一起走向臥室。
鬱夫人打開了臥室的門,打開燈,赫然發現石井在臥室裡,手裡拿着一把鑰匙正準備離開。石井見行跡敗露,一把抓過鬱夫人,用攥着鑰匙的手勾住鬱夫人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握着東洋短刀,他冷笑着說,“方滔君,你來晚了。”說着,他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鑰匙,然後一把將鬱夫人推向方滔,翻身躍出了窗戶。等在樓下的小泉見石井跳窗而出,急忙開車迎上去。
方滔將鬱夫人推給慕容無瑕,自己也翻身從窗口躍出,追了兩步,然後掏出槍,就在石井快要跑上車時,衝他連射兩槍。
只見石井中槍跌倒在地,但他馬上又站起來,頂着方滔隨之又至的子彈,衝向小泉的車,然後將鑰匙從窗口拋進車裡,這才倒地而亡。
小泉接過石井拋來的鑰匙,見他後心中了好幾槍,已然無法救治,就急忙開着車,一邊向方滔射擊,一邊撤退。方滔拼命追着開了幾槍,但終究沒有追上。
這時,祝炳卿帶人趕到,他蹲下來看了看石井的屍體,又看了看方滔,問道,“人是你殺的?!”
方滔氣喘吁吁地說,“祝探長,鬱先生生前託付給我的一樣東西,被小泉搶走了。”
祝炳卿一聽,不禁有幾絲不悅,這麼重要的情況,方滔竟然沒有告訴過他,“什麼東西?”
方滔說道,“一把鑰匙,鬱先生說這把鑰匙意義重大,落到日本人手裡可不得了了。”
祝炳卿又氣又無奈,他看了看方滔,轉頭對巡捕們下令,“快去傳我的話,把所有通往日本租界的路卡守住,封堵小泉。”
小泉開着車來到了租界的路口,卻發現巡捕已經設置了路卡,每個過往的人都要仔細檢查。他將車遠遠地停在了路邊,仔細觀察着路卡的動靜。待到夜深人靜,路卡的巡捕已經疲倦後,他趁其不備,猛地開車衝了過去,等巡捕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小泉的車已經衝破路卡到了日佔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