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突破到了築基五重初期境界。
大元峰是乾元宗“元亨利貞”四大主峰之一,不過人數極少,除了那些掃灑僮僕及少數領取了小任務雜役弟子外,很少有其他弟子出現在這裡。
因爲這裡是整個乾元宗的核心所在,護宗大陣“顛倒五行‘迷’蹤陣”的控制中樞就在這裡,大部分金丹長老和六大真傳弟子也都住在這裡,就連乾元宗宗主燕悲歌也因爲要統攝乾元宗,也住在了這大元峰上。
可以說大元峰是乾元宗的大腦,控制了整個乾元宗運轉發展。
而左神通因爲結成上品金丹,因此晉升真傳,所以也毫無疑問地可以在大元峰上開闢了屬於他的‘洞’府。
不過他卻順便把常昊給抓到了這兒來,並且讓常昊在這裡一待就待了兩年。
在這兩年時間裡,常昊一直沒有離開乾元宗,甚至也很少離開大元峰,最多也就是聽從左神通的吩咐,去接一兩個在乾元宗勢力範圍之內的築基弟子任務,然後就一直在大元峰上苦苦修煉,被左神通‘操’練着。
對,沒錯。
常昊自己也搞不明白,爲什麼在兩年前金丹大典結束,自己正準備繼續完成自己的職責,也就是送客的時候,突然間就被左神通給擄到了這大元峰上。
他甚至連反抗一下的能力都沒有,直接被左神通的法力一攝,就給他扔到了大元峰某個荒涼的山頭上。
從此就過上了“慘無人道”“‘欲’仙‘欲’死”的生活。
首先左神通不知道施了一個什麼禁制,竟然將他體內的真元全都封印了,無法動用分毫,接着就‘交’代了他一件事情,讓他半個月內在大元峰上修建出一個有點樣子的‘洞’府出來。
當時把常昊嚇了一跳,要知道修士之所以神通廣大、遠超凡人,就是因爲有修爲在身,無論是真元還是神識,都不是凡人所能夠抗衡的,可是左神通只是隨便一個禁制就將他修爲完全封印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除了神識和神魂強大以外,和一個凡人沒有什麼區別。
而左神通還讓他在半個月之內修煉好一座‘洞’府出來,讓一個凡人在半月之內修建好一座‘洞’府,這讓常昊傻了眼,不過他可不敢隨意推脫,誰知道這禁制的時效如何,要是左神通
下手狠一點,將他的修爲封印一輩子,他也無處說理去。
畢竟高階修士對低階修士生殺予奪在修仙界裡是十分常見的事情。
其實因爲《天問劍訣》,還有傳奇故事的原因,常昊對左神通的印象不錯,但就算這樣,就算左神通是他師叔,就算乾元宗律法森嚴,一名成就了上品金丹的真傳處置一名內‘門’弟子也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所以常昊只得按照左神通的要求去做,以凡人之軀去修建‘洞’府。
大元峰可不比凡塵俗世,乃是宗‘門’核心所在,上面靈氣充裕,對於一般的弟子乃是修煉的好地方,畢竟這裡都是金丹期大長老,有數十條中型靈脈盤踞着,甚至有一條大型靈脈,只要稍微泄‘露’出來一絲,就足以讓低階修士們收益匪淺。
因此,這裡爲數不多的雜役任務一向是八千雜役弟子爭搶的熱‘門’。
不過對常昊來說,這些靈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因爲在靈氣的滋潤下,大元峰上的凡木都堅硬無比,更不用說那些一二階的靈木了,封印了修爲的常昊和凡人差不多,對着些木頭幾乎全無辦法。
好在左神通雖然雖然封印了他全身真元,但卻沒有將他手中的東西拿走,估計也是想讓常昊藉助手中靈器鋒利,以凡人之身在半個月來修建出一座簡單的‘洞’府來,好好磨礪一下他的‘性’子。
常昊的“青萍”飛劍收入了丹田中溫養,左神通的禁制雖然將他丹田裡的真元都封印了,但是對“青萍”卻沒有什麼阻礙,只不過真元被封,而且“青萍”沒有使用真元催動之前不過巴掌大小,雖然鋒銳無雙,但用來伐木卻是有些勉強了。
不過常昊卻發現,左神通雖然封印了他的真元,可是“青萍”中的“隕石焰”卻沒有封印起來。
這不由讓他大喜,不僅如此,“隕石焰”似乎還可以將左神通下的禁制逐漸煉化衝開。
也就是說就算左神通不解開他身上的禁制,他也可以慢慢掙脫掉。
不過常昊在思量了片刻之後,便放棄了這個想法,從儲物袋中隨便拿出一口法器長劍就開始伐木建造‘洞’府了起來。
他雖然不知道左神通爲什麼要將他擄到大元峰來,但心中也有一股執拗勁,既然左神通要他以凡人之軀修建‘洞’府,那他也相信自己
能夠能夠完成這個任務,
終於在左神通規定期限的前一天,他修建出了一個簡單的草堂。
不過他也因此累的像一頭死狗,好在真元雖然被封印,但也還是在滋潤‘肉’身,這纔沒有累出病來。
半個月後左神通歸來,似乎也‘挺’滿意,施展移脈之術移來了一條中型靈脈,然後順手解開了常昊身上的封印。
他是金丹大修士,有資格享受一條中型靈脈,而常昊在解開半個月的封印之後,又一下子接觸到了這條中型靈脈,體內真元立刻蠢蠢‘欲’動,然後就突破到了築基三重後期境界。
與此同時左神通也終於解釋了爲什麼要將他擄來,原來是宗主‘交’代下來要讓左神通調教他兩年。
常昊終於鬆了一口氣,不用擔心左神通像洪南一樣,隨手就捏死他了。
可還沒等他高興多長時間,就開始了各種“慘無人道”的生活。
先是每三天左神通都扔給他一塊‘玉’簡,包括各種有關於逃遁、陷阱、禁制、陣法之類、還有各種法術、劍訣,甚至煉丹煉器、各種奇功秘術的修煉‘玉’簡,強行讓他塞進腦海裡,
這些‘玉’簡不同於常昊先前來的那些雜談‘性’質的東西,都是真真正正的修煉秘訣。
饒是常昊非常喜歡翻閱‘玉’簡,但也被左神通這樣強制塞給他這些東西搞得頭昏腦漲,只得都強行先記下來。
然後就開始檢驗,不是理解背誦默寫,而是實際應用,譬如在大元峰上擺下各種小型陣法、佈下無數禁制,還有各種陷阱機關,然後讓常昊去闖、去破解。
搞得常昊經常灰頭土臉、一身狼狽。
常昊也曾經對左神通反應過,他只對劍術感興趣,對於其他的東西不怎麼感興趣,同時也覺得不怎麼需要。
不過這個觀點被左神通強行鎮壓了下來。
用左神通的話講,修士雖有“”這一說,但是這裡的“”更多指的是同類人,也就是修士。因此,這個“”可以指同‘門’師兄弟、可以指相互砥礪、共同提高地對手,甚至可以說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生死大敵。
乘雲氣、御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聽起來十分逍遙自在,但實質上,修
士修煉還是一條孤寂的道路。
而想要有所成就,更多時候是一個人在打拼奮鬥。
因此每個有大成就的修士幾乎都是全能型的,就算是以某方面爲主,也會對其他方面的知識手段有深刻的瞭解,畢竟修仙界裡有無數的環境、無數的狀況,無數的天材地寶、珍貴資源,如果沒有一定的見識,那就只能擦肩而過。
就像當年黃‘玉’後山上的那塊高階靈石,不少凡人也許都看過,如果不是黃‘玉’機緣逆天,看到了之後竟然撿起來,恐怕誰也不會知道這座山中蘊含着一條高階靈石礦脈。
而且大道至簡,殊途同歸,多瞭解不同方面的手段和知識,也能夠對修爲和自己感興趣方面起到促進作用。
更何況這還關係到常昊的切身利益。
在修仙界裡歷練,一定會遇到不同的環境、不同的人物,不同的手段,因此就需要了解這些,知道這些,知道該在怎麼樣的環境下選擇怎麼樣的應對方式。
就算劍修號稱“一劍破萬法”,也應該要知道該怎樣去破。
就像當年左神通剛剛築基就開始試劍天下,挑戰許多知名修士,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但是卻始終安然無恙,除了他背後的乾元宗外,還因爲他本身手段了得,能夠破開禁制、能夠闖過陣法,對逃遁之術更是很有心得,所以才能在各種奇險環境中順利脫身。
也因此他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卻一直沒有殺身之危,從黃榜一路挑戰了上去,力壓無數天才,號稱“金丹之下第一人”!成就他赫赫威名。
所以左神通才強行讓常昊去看這些‘玉’簡。
修不修煉無所謂,事實上左神通和常昊也的確沒有時間去修煉這麼多的法訣秘術,但是一定要非常瞭解,瞭解得異常通透,知道不同法‘門’秘訣的優缺點,至少理論知識要非常豐富,然後再讓常昊以本身的手段去一一破解。
好在常昊悟‘性’還算中上,就算有一些暫時還不能理解的東西,也都強行記了下來。
同時左神通也很盡責,無論常昊有什麼不解的地方都一一解答、傾囊向授,更加將自己修煉《天問劍訣》的經驗全都塞給了常昊。
他以《天問劍訣》北海,雖說現在打破桎梏,創造了屬於自
己的《唯我劍訣》,但是在《天問劍訣》上的造詣在整個乾元宗也是數一數二的。
而這樣也一下子過了兩年,所謂“修仙無歲月”不外如是。
在這兩年時間裡,常昊除了見識和手段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外,在左神通牽來的那條中階靈脈之地上,修爲也蹭蹭的上漲,直到現在突破到了築基五重境界。
雖然還比不上那些在歷史上留些赫赫威名的老祖巨擘們,但是也非常之快了,只比燕歸來這樣的變態慢了一籌,與田天、何修、何磊之類的天才也不遑多讓。
不僅如此,在這兩年裡,常昊雖沒有多少時間來修煉法術,但也並不是沒有收穫。他也修煉了幾‘門’秘術。
其中一‘門’就是《真幻鍛瞳術》,這是以“破幻真瞳”爲對象創造出來的瞳術。
相傳這種瞳術修煉到高深境界和真正的“破幻真瞳”沒有什麼區別,專破各種幻術、幻陣,左神通覺得應該讓常昊修煉一下,常昊也想起在入‘門’測試中碰到的“問心陣”,於是也就修煉了起來:
“觀‘陰’陽之宜,辨萬物之利,以便生,故‘精’神安乎形,形質隨乎神。動合無形,贍足萬物。其爲術也,因‘陰’陽之大順,與時遷移,應物變化,察物施事,無所不宜……”
不過這‘門’瞳術需要九種天地靈水每種十滴才能完全修煉成功,而常昊手中暫時只有一種“千年石鍾‘乳’”,因此也只將《真幻鍛瞳術》修煉到了第一層。
而除此之外,他也正是將《九九小云禁》掌握了一遍,雖說不能千變萬化,但是一些譬如隔音之類的小禁制也都能隨手佈下了。
同時對各類禁制也不再是一竅不通,就算想要暴力破解,也知道該從什麼位置來。
但左神通說《九九小云禁》在禁制一道上只是基礎‘性’的東西,在它上面還有《諸天大靈禁》,這纔是真正的秘傳,如果說《九九小云禁》在散修中都有流傳,甚至能夠從一般的坊市中買到的話,那《諸天大靈禁》也就只有幾個頂級宗‘門’纔有收藏了。
不知怎麼回事,左神通想將禁制陣法之道一股腦的塞進常昊腦子裡,在常昊修煉了一下《九九小云禁》之後,就要將《諸天大靈禁》繼續往他腦海中塞。
好在常昊是修士,而一般的修士都有過目
不忘之能,因此這《諸天大靈禁》雖然異常繁複,但常昊也勉強記了下來,只是卻無法理解和運用。
他連《九九小云禁》變幻萬千都感覺有些頭大,更何況《諸天大靈禁》的深奧複雜。
左神通對他修煉不修煉也沒有太大的要求,只是讓他不斷地破掉禁制,也不管他用哪種方法。
望着遠方雲海翻騰,常昊思緒收回,在高崖上站了起來,想到馬上就要離開左神通的“魔爪”,不由一聲長嘯。
左神通不知什麼時候到了他的身邊,看他發泄完畢,笑道:“怎麼,你是在開心終於要擺脫我了嗎?”
聽到這話,常昊一驚,連忙苦笑道:“師叔,弟子不敢,這兩年裡也十分感謝師叔的栽培,弟子實在是獲益良多!”
左神通雖然將常昊折磨得“‘欲’仙‘欲’死”,但一點也不吝嗇,無論是中階靈脈,還是對常昊各種問題的講解也都盡心盡責,因此常昊這話倒也是真心實意。
看到常昊的樣子,左神通滿意地點了點頭,哈哈一笑道:
“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修爲突破了築基五重,嗯,還算不錯,兩年時間就突破兩個大境界,就算燕歸來那個小變態也差不多了,要不是收弟子太麻煩的話,我說不定也會動心將你收入‘門’下,哈哈,不過這樣我也輕鬆了不少,宗主也不可能再找我麻煩了。”
說着他望向了常昊:“你知道爲什麼宗主要讓我將你調教兩年嗎?”
常昊也有些疑‘惑’,連忙答道:“這個,弟子實在不知,宗主乃是元嬰老祖,高深莫測,行事不是我這個小小的內‘門’弟子所能揣測的。”
左神通哈哈一笑:“你也不用拍馬屁了,他老人家現在估計也不再宗‘門’內,你拍得再響他也聽不到,哈哈。”
笑完之後他神‘色’一斂,對着常昊說道:“其實宗主之所以讓我調教你,是有兩個原因,一是你本身的確還可以,宗主愛才,就順道培養你一下;二就是爲了一年後就要開啓的‘北海秘藏’。”
“北海秘藏?”常昊有些疑‘惑’,按說他看了不少的‘玉’簡,卻對這沒有什麼印象。
左神通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沒錯,這‘北海秘藏’其實是北海派的遺址,因爲遺址中有當年北海派收集的
無數天才地寶、神功秘法,所以又稱爲‘北海秘藏’。”
“北海派遺址?這個到有些耳熟了。”常昊不由嘟囔了起來,開始是從腦海中挖掘到底是在哪裡聽過這個詞。
一幅幅畫面從腦海中閃過,突然停到了一個場景之上。
常昊終於想起來了,當年他隨着司空曙長老去心一劍派參加丁劍的金丹大典時候,極樂魔宗的新晉真傳陳太一突然造訪心一劍派,就是爲了說這一句話:
“宗‘門’長輩讓我對諸位說,根據我們極樂魔宗長年的監測,北海派遺址下一次出現時間大概就是在這十年之內,還請諸位做好準備。”
然後各大頂級宗派的金丹大修士都紛紛離場,司空曙長老也急急忙忙回了乾元宗,因此常昊對“北海派遺址”倒有一絲印象。
看到常昊的樣子,左神通有些意外:“怎麼?你知道這‘北海秘藏’?這雖然不是什麼絕密,但也只有‘易簡樓’的第三層纔會有記載,和萬年前的北海鉅變有關,連我也只是在突破金丹之後才被宗主告知的而已。”常昊連忙搖了搖頭,回道:“沒有,弟子只是當年跟隨司空曙長老去心一劍派恭賀金丹大典時,偶然聽極樂魔宗的人說過這個詞而已,其他情況弟子一點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