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工廠！
讓不可能變爲可能。
且有忠芯國際“八個月拿下7nm”的例子在。
父子兩人的話，賀金龍十分頓時相信了七八分。
畢竟忠芯國際的突破，簡直是一個工業神話，到現在還有很多人覺得這不是真的，覺得這是個商業騙局……網絡上有很多相關的揭露文章，比如著名打假鬥士方舟子，寫了篇《忠芯7nm芯片十問》，這篇文章的影響很大，甚至導致忠芯股價大跌。
賀金龍看過那篇文章，看完後心裡也充滿了疑惑。
但現在，他心底的疑惑盡消，得到了最好的解答。
神奇的虛擬工廠技術，的確有可能創造工業神話！
“賀總，虛擬工廠技術還不能對外公佈，希望你幫忙保密，這個技術還是不能被太多人知道爲好。”
陳今叮囑說道。
“好，我一定守口如瓶！”
……
第二天。
商用飛機發動機公司。
譚睿鬆，商發公司董事長，最近由於西方禁售LeapX發動機而感到壓力驟增的他，昨天接到商飛公司賀總打給他的一個電話後。
“怎麼可能？”
聽到虛擬工廠技術，他的第一反應也是震驚和不信：“計算機仿真模擬技術，有可能強大到這個程度？”
賀金龍不得不解釋了一番，也舉了忠芯國際的例子。
譚睿鬆十分信了五六分。
當即說道：“我明天就去星海科技一趟，找陳總洽談合作！”
……
因爲商發公司總部也在商海。
一大早。
譚睿鬆便驅車來到了星海科技總部樓下。
等了近兩個小時，才見到陳今一面。
會議室內。
坐在陳今對面的譚睿鬆，迫不及待問道：“陳總，貴司的‘虛擬工廠’技術，是不是真達到了模擬實物研發的程度？”
陳今搖了搖頭：“耳聽爲虛，眼見爲實，這樣，我拿一臺TC9000計算機給你們試用一下，裡面搭載了‘虛擬工廠1.0’技術，貴司派一批工程師過來，在虛擬工廠裡組裝一臺發動機試試，直接看模擬環境與實際誤差大不大。”
“好！”
下午。
商發公司派來的一支由上百名發動機專家組成的技術團隊，進入了星海科技的第四研發工廠。
由於發動機體積較小。
且CAD工業設計圖，可導入到虛擬工廠中，直接生成發動機，專家組只用幾個小時便組裝出了一臺發動機。
當天晚上。
他們就得到了第一批有價值數據。
“有用，真的有用！”
“發動機推力與實際相差不到0.1KN，推力變化規律基本一致。”
“加大燃油供應，推力提升到148KN左右……咦，出現了，這裡也出現了發動機間隔性喘振問題，說明我們的發動機的確存在明顯的設計缺陷。”
“繼續增加燃油供應，試試極限工況下它能運行多長時間？”
大概十個小時後。
“轟~”
虛擬工廠內，工作溫度過高的發動機，炸成了一堆碎片。
一名盯着實驗數據，幾乎一夜沒睡的專家說道：“差不多，所有實驗數據，跟真實情況都差不多。”
所以……
衆人先面面相覷了一下，隨即難掩欣喜和激動。
甚至有人忍不住落下了淚。
“這些年我們挨的罵太多了，受到的責難太多了。”
“不是我們不給力，而是上面給的每年15億的經費太少了。”
“按計劃CJ-1000發動機去年就應該投入商業使用，但由於主要技術指標明顯不如LeapX發動機，還得繼續改進，還得五年以上的時間才能追上……但等我們追上了，西方更好更先進的發動機又推出來了，結果是永遠都追不上。”
“現在我們有希望了，看到追上他們的希望了！”
“神器，這真的是神器啊！”
不錯。
似曾相識。
Z國民用發動機所面臨的困局，跟芯片行業幾乎一模一樣。
先進芯片製程的摸索，在於不斷地調整生產工藝……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
發動機的研製，則需要燒掉大量的金錢。
一年十幾億的經費，刨除部分人員開支，只夠生產十幾臺的驗證機，做一萬多小時試驗，平均每小時試驗成本大約十萬。
這看起來頗爲可觀，但以商發公司當前的效率，驗證機的數量必須增加至30臺以上，每年試車小時數達到3萬+，纔有可能在20X5年前，拿出跟LeapX發動機同等技術水平的CJ-1000。
意味着每年經費得增加到30億以上。
但Z國家業雖大，開銷的地方也多，發動機研製方面，不可能來個“無限資金”。
不過有了虛擬工廠，商發公司窘迫的處境，將立刻得到根本性的改善。
只要超算的運算力足夠大，在虛擬工廠中，擺放一百組、一千組試車臺，每個試車臺架一臺發動機，同時進行實驗，不斷做出調整、優化，發動機糟蹋壞了再立刻生成一臺……
如此開展發動機的研製，省掉的錢、節約的時間，有可能比芯片研發還要誇張。
半年左右，拿出設計合格的CJ-1000發動機，一年內徹底解決問題，不是沒有可能！
……
“陳總，多少錢？一座虛擬工廠的使用費，貴司收費多少？”
譚睿鬆問道，虛擬工廠的強大他不再懷疑了，現在只想問下收費標準！
“我給你兩個選擇吧。”
陳今說道：“第一個，租用運算力不足1億億次每秒的TC900，我收個友誼價，每天給10萬塊的電費就行了，這個價格應該不貴吧？”
“不貴不貴！”
譚睿鬆搖頭，這簡直太便宜了！
“不過TC9000的運算力太低，最多同時跑15臺發動機，仿真度只有99.99%，與實際情況還是有一定誤差。”
“所以我這還有第二個選項，那就是直接購買一臺運算力在10億億次以上的‘超新星1號’超算，運算速度是TC9000的十五倍，一次最多擺放200臺以上的發動機，搭載的‘虛擬工廠2.0’仿真度超過99.9999%，誤差更小。”
“這款超算你們買回去後，想怎麼用就怎麼用，甚至同時研製兩款、三款以上的發動機……你們自由安排。”
譚睿鬆眼睛一亮問：“那買貴司的超算多少錢呢？”
“十億。”
陳今說道：“這個價格絕對是白菜價，是我爸特意交代的，不賺你們的錢，只收回硬件成本與軟件研發成本。”
此事老爸陳剛確實叮囑過，勸他支持下國產大客機項目，降低項目的成本，將來C919就能多賣出很多架，這裡也有陳今的功勞在內……想了想陳今同意了。
“我選第二個！”
譚睿鬆毫不猶豫說道，確實是白菜價！運算力10億億次的超算，他沒聽過造價低於十億的，更不用說“虛擬工廠”技術的價值，遠高於超算本身。
合作就此達成。
……
然而。
僅僅過去了一天。
星海科技公司，來了一行身穿藍色軍服的軍人。
爲首者佩少將軍銜，名叫袁朗，高大硬朗，是Z航工業集團的軍方採購代表。
接見這麼一行人後，詢問對方來意。
袁朗開口就讓陳今吃了一驚：“呃，我們想買三臺‘超新星1號’，額，全部搭載虛擬工廠那種。”
我擦。
陳今登時就想罵娘，譚睿鬆那個傢伙，佔了便宜也就算了，居然還出賣我，召喚小夥伴們過來佔更大的便宜。
商發公司是一家股份制公司，Z航工業集團持有商發40%的股份，是商發公司的最大股東。譚睿鬆昨天才跟星海科技簽了採購合同，今天軍方代表就過來了。
誰告的秘，不言自明。
看着袁朗一副侷促中帶着期待的表情，陳今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