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就上上來了,錢的作用下,儘管劉畢點的菜在這天空之城顯得十分奇葩,服務員還是想辦法弄過來了。
一碗金黃金黃的蛋炒飯,上面還蓋着兩塊牛排,看起來倒也是色香味俱全。
“不錯!”劉畢笑着讚道。
“快吃吧!”
謝景淳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說道,這個傢伙,還嫌丟人丟的不夠?
三人開始吃着各自的東西,劉畢看着面前的牛排,將牛排挑了出來放在餐盤上,然後故意拿着餐刀在盤子裡用力劃拉了兩下。劃得盤子吱吱嘎嘎直響。
謝景淳聽到這聲音,正在吃鵝肝醬的嘴巴停了下來,默默將嘴裡一口鵝肝醬吐掉,張着嘴巴看着劉畢。
正在低頭吃牛排的張芮語這時伸腿碰了碰劉畢,劉畢頓時明瞭,該下猛料了!
“靠!”
劉畢大罵一聲,一把將刀叉拍在桌子上,罵道:“這是什麼狗屁刀子。一點都不快!”
隨後他一掀開外套,在謝景淳驚訝的目光中,直接掏出一把閃亮閃亮的菜刀。
謝景淳都看傻了,什麼人出門會隨身帶着一把鋒利的菜刀啊!這傢伙難不成真的是放高利貸的?
“砰!”
還沒反應過來。謝景淳再次被嚇了一跳。只見劉畢掏出菜刀對着盤子裡的牛排狠狠就是一刀剁了下去。
“砰砰砰!”
“啪!”
牛排被剁得血肉橫飛,終於,連盤子也被劉畢給剁碎了。
“哎喲!”
劉畢朝着謝景淳歉意的笑了笑,說道:“抱歉抱歉,平時砍人砍習慣了,突然砍牛有點失水準,見笑了。”
謝景淳嘴角狠狠一陣抽搐,轉頭看看周圍都向這邊投來怪異眼神的食客,心中簡直有一萬頭草泥象在奔騰,這尼瑪何止是見笑啊!
忍,我再忍!
謝景淳咬着牙,擠出了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道:“原來劉先生真是道上混的啊,失敬……失敬……”
劉畢嘆了口氣:“是啊,幹我們這行的,天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混日子,說不定哪天就死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我就是怕芮語跟着我擔驚受怕,所以纔跟她分手的。”
“什麼!?”謝景淳震驚的看着劉畢和張芮語,看到張芮語居然輕輕的點點頭。他整個人都呆滯了。
劉畢又嘆了口氣:“是啊,不過你放心,我今天晚上就把我的東西從芮語那搬出來。”
“啊?你們同居了!?”謝景淳更是震驚無比,滿臉的不可置信。
就在這時。張芮語突然抽出兩片紙巾,放在眼睛邊上居然“嗚嗚嗚”的哭了出來。
“劉畢,你,你對我那麼好,我捨不得你,更何況,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
“啊!?”
謝景淳崩潰了一般的使勁一拍自己的腦袋,懷……懷了孩子?孩子!?
劉畢拼命忍住笑。再次長嘆一聲,說道:“芮語,別這樣,你有權利去尋找屬於你的幸福,你放心,我會祝福你的。對不起,跟着我,讓你受苦了。墮胎十幾次,我也於心不忍。”
“噗!”
謝景淳徹底崩潰了,只覺一口老血已經到了喉嚨,下一秒就會吐出來。墮胎。十幾次……
他整個人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哇!劉畢,你不要離開我!”張芮語大哭出聲,突然投入了劉畢的懷裡。
“你走了,以後誰畫畫給我看?你走了。誰陪我去醫院打胎?”
“別哭,別哭,芮語,別哭。”劉畢溫柔的撫摸着張芮語的秀髮,語氣如春風一般溫柔。
“畫畫,你還懂畫畫……”謝景淳臉上所有的表情已經全都消失了,坐在那裡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劉畢說道:“是啊,懂一點點,但是芮語就是喜歡我給她畫畫。每次都給我當人體藝術模特,唉,說起來,芮語的身材是真的好。要不是我畫工不精湛,那些畫怎麼也能得個十七八個獎項。”
“……”
這招實在是太狠了,模特也就算了,還是人體藝術畫像的裸模。這種事情,只怕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崩潰。
謝景淳徹底崩潰了,癱軟的坐在椅子上,連拿起刀叉的力氣都沒了。
沉默……
沉默……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張芮語見此。覺得差不多已經達到目的了,便收斂了下情緒,起身說道。
“我去一下洗手間。”
臨走前,她還悄悄地衝着劉畢狡黠一笑。正巧這個時候謝景淳也正在看着她,她這一笑,劉畢立刻暗道一聲:“完了!”
果不其然,謝景淳看到張芮語的笑容,立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作爲一個海歸,又能自己開公司,倒也不是無能之輩,很快就想通了這其中的道道。
看着劉畢一聲冷笑:“哦。我明白了!說吧,芮語花了多少錢請你來幫忙演戲?我出雙倍,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劉畢無奈的搖搖頭,得。一晚上的努力算是白費了,默默的給張芮語發了一條短信。
劉畢擡起頭道:“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的確是芮語讓我過來幫忙的。但是她爲什麼要找我來幫忙呢?理由只有一個,她不喜歡你。所以,你又何必白費功夫?”
“嘿!真是笑話!輪得到你來教訓我?”
謝景淳臉上的冷笑更甚:“芮語不喜歡我,難道會喜歡你不成?你有什麼值得她喜歡的?你有錢?還是有能力?你什麼都沒有!”
“你只不過是她花錢請來演戲的一個可憐蟲而已,你以爲你是誰!我說你這樣的窮鬼怎麼會認識芮語這樣的人呢。原來是花錢請來的民工!開個價吧,然後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謝景淳語氣強硬,對劉畢絲毫不屑一顧,甚至連正眼看劉畢一眼都嫌多餘。
劉畢淡淡一笑。道:“看來你挺有錢的啊,行,拿給我一億,我立刻就走。”
“什麼!?”謝景淳像是看瘋子一樣的看着劉畢:“你瘋了吧?”
劉畢不屑的嗤笑一聲:“哦。你沒錢啊,沒錢你裝什麼逼?”
“你!”謝景淳氣得漲紅了臉,伸手顫抖的指着劉畢,怒道。
“你這是在自找麻煩。你知道嗎?你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現在向我道歉滾出這裡,我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不然的話,我不介意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我雖不是陵南本地人,但要整死你,那也是易如反掌。”
劉畢不置可否的一挑眉頭:“是嗎?嚇得我都要尿褲子了!”
“嘿!死鴨子嘴硬!告訴你,你現在不走,待會想走都走不了!”
“……”劉畢默默不說話,只覺這人有些難纏,正在想有什麼其他辦法可以讓他徹底對於張芮語死心呢。
但他這沉默,在謝景淳眼裡就是懦弱,害怕的代表,他頓時傲然一笑道。
“怎麼?怕了?現在就給我道歉滾蛋,我饒你一次!”
劉畢呵呵一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你現在是不是要打電話做安排,一會好讓人整我?請吧,快點打!你不打我來打!”
就在剛剛短短的時間裡,劉畢就想明白了,面前這個人,很明顯是那種欺軟怕硬的二世祖。要想讓他徹底死心,必須用點強硬的手段讓他害怕才行。
劉畢的態度突然變得這麼強勢,謝景淳聽得一愣,隨意眯着眼冷冷道。
“好啊!既然你執意要找死,那也怪不得我了!”
說着他掏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就撥打了過去。
“周少嗎?我想讓你待會幫我解決一個小子。背景?沒有,只是個普通的民工小子而已。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掛掉電話,謝景淳冷冷一笑道:“小子,你現在想走,我都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