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後,當李尋空踏出靈氣空間時,渾身散發着一股超脫世俗的氣息,好似他本不該出現在這人間,顯得格格不入,卻又確實存在這。
一頭長髮披散在肩頭,眼眸如劍芒般鋒銳,好似能夠穿透一切,超脫世俗的氣質襯的那本就清秀的面龐透露出邪魅的俊美,身體由於神元長時間的充斥也變得強而有力。
其實李尋空早在幾天前就已然醒轉,只是他並沒有急着從靈氣空間中出來,經過神元長時間的洗滌,他的境界雖然沒有進階。
但此時若是單倫資質,恐怕就連中域一些超級世家的弟子都比不過他,因爲此時的他,就如同一個初生的嬰兒,渾身經脈沒有一絲雜質,也就不存在堵塞經脈這一問題。
雖然此時的宮殿內早已充斥着不少弟子,但李尋空的突然出現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進入這裡的弟子巴不得把時間全用在參悟痕跡上,根本沒有時間去關注其他。
剛從靈氣空間中出來的李尋空根本就想不明白爲何在幾日前還是屬於大凶之地的宮殿,到現在竟會吸引如此多人對着牆壁參悟。
無奈之下李尋空只得找到一名身穿天運宗的氣境弟子詢問。
“請問兄臺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何會有這麼多人對着牆壁發呆呢,我是新來的還不熟悉情況。”
那名被李尋空詢問的弟子轉過頭來,如同看傻逼一般看着李尋空,問道。
“這你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混進來的?這裡數日前就被天運宗,天風閣等幾大宗派聯合封鎖,只允許幾大宗門的弟子前來參悟功法,看你的衣服也是我們天運宗的吧,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李尋空聞言某頭微皺,功法?這裡不是隻有一處“血海”麼,且血海都被佛怒金蓮所吞噬了,哪兒來的功法?
“我的確是天運宗的,前些日子出宗歷練,近些日子纔回來,不知所說的功法是什麼功法,還望告知。”李尋空繼續問道。
見李尋空也是本宗弟子,且也是氣境,那弟子頓時熟絡了起來,十分得意的說道。
“問我你算是問對人了,我可是有着號稱小靈通的稱號,我跟你說啊,那邊牆壁上的痕跡看到了麼?據我上面的人告訴我,那是一些傳奇級功法的遺留,倘若能夠參悟,受益無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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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弟子的回答後李尋空就徑直朝着一處無人觀摩的石壁走去,果然剛一走到這處石壁範圍一米內就感受到了一股極爲強大的威壓,毅力不夠強者恐怕連擡起頭觀摩的勇氣都沒有。
說來也奇怪,其他石壁處基本都有着好幾個弟子共同觀摩,唯有李尋空面前這座除了李尋空外始終無人靠近。
爲了印證自己的猜測,李尋空陸續前往了數十個不同的石壁觀摩,皆能感受到不同程度的威壓,但都遠遠沒有第一座強烈,且每一座石壁之上痕跡所蘊含的威壓均都不同。
不同的威壓,如同象徵着不同的道,李尋空嘗試的幾處石壁威壓最強的分別是。
殺戮之道,自然之道,刀道,守護之道,以及那第一處石壁,也是威壓最強的劍道!
劍,乃是兵中之王,想學會劍,沒有個自幼十多年的功夫是別想實現的,而劍道,許多人即使窮極一生怕是也無法摸到一點皮毛。
望着石壁之上的劍道痕跡,李尋空雙眸中爆發出了從未有過的光芒,劍道不正是自己一直以來所追隨的麼,如今一次劍道的機緣擺在自己眼前,自己又怎能錯過。
想到這裡,李尋空一步步邁向劍道石壁,強撐着要自己擡起頭顱,盯住石壁之上的印記。
然而劍道哪裡是那麼好參悟的,莫說參悟,劍,身爲兵中之王,你就說想正眼注視他,也是不被允許的。
雖不被允許,然而修煉,哪一個不是逆流之上,哪一次突破又是被天道所允許的呢?
當李尋空終於擡起頭顱注視着石壁時,他的雙眸早已被威壓震的鮮血直流,一滴滴鮮血更是順着七竅緩緩流出,染紅了他的面容。
無形之中,李尋空彷彿聽到石壁在對着他說話,想讓他認輸,讓他跪下,讓他不再靠近。
一旦做了決定,李尋空又哪裡是肯輕易妥協的人。
最開始是面容,而是是胸膛,大腿,骨骼,乃至經脈。
即使如此,李尋空卻始終堅持着,目不轉睛地看着石壁之上的痕跡,感受着來自痕跡上那浩瀚無際的道。
如果是換做尋常弟子承受這樣的威壓恐怕早就堅持不住了,而李尋空之所以能夠堅持,雖說毅力佔據了很大一部分原因,但是被神元洗滌過後的肉身,那變態的恢復能力還是幫了他很多。
李尋空的肉身可以說完全處於一個體內被碾碎,又修復的死循環,即使如此,剛剛纔獲得強大恢復力的李尋空恢復力也還是不足。
即使不斷地修復着,但在強大的威壓面前依舊顯得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威壓碾壓的速度始終快過了他修復的速度,身體也在一點點不斷惡化着。
李尋空的這一舉動也同樣驚動了不少正在參悟的弟子,紛紛朝着他圍攏過來。
“嘿,看啊,又一個送死的,之前這石碑好幾個人都以爲毅力堅定就能堅持過去,結果都逃不了一個被碾碎的結果,這一個又在死堅持,看來天運宗又要少一個毅力超長之輩咯。”
“可不是麼,他們天運宗也真是傻的可以,明知道那副石壁不可能被參悟成功,卻總有人明知是死也還要去,這怪的了誰?”
此時不少天運宗弟子聽到這裡唯有握緊拳頭卻不能反駁,因爲之前所說的幾個參悟石壁死亡的弟子,都是出自他們天運宗。
以至於到了現在他們反而希望李尋空能夠參悟成功來爲宗門爭口氣,在宗門榮譽面前,一切私利都被暫且拋到了腦後。
此時的李尋空正忍受着無法言語的痛楚,威壓深深摧殘着他的靈魂識海及肉身。
就在李尋空神識即將崩潰的一瞬間,佛怒金蓮猛然轉動了起來,自內源源不斷涌出的靈魂能量不斷修補着李尋空受創的識海及肉身。
在外界看來,李尋空如同一個血人般,原本支撐着身體的雙手也放了下來,失去了雙手支撐的身體直接徑直向前倒去,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哎喲,這都倒下去,看來天運宗是又要損失一位所謂的天才弟子啊,哈哈哈”
“可不是麼,這天運宗自認爲是什麼南域第一宗,自大的沒邊了,還想挑戰這劍道石壁,死了也是活該。”
然而,李尋空雖然肉身栽倒在了地上,神識卻是在佛怒金蓮的幫助下進入了另一片地方,石壁之上劍道的世界。
劍道世界內此時正是一片屍山血海,仿若遠古戰場,李尋空站在戰場中央,卻無一人理會他。
“這裡,就是劍道內的世界麼,看來我看到的這一切都只是幻象。”李尋空自語道。
戰鬥的雙方分爲兩股勢力,且極好區分,一股全着森冷寒甲,頭戴面具,另一股卻全部身穿白衣,男女皆有,應該是同一宗門的弟子。
宗門弟子個個皆是修煉之人,且境界李尋空根本就看不透,而黑甲兵雖說境界沒有那麼高,卻人數衆多,足有上萬,與那僅僅數百的宗門弟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縱然宗門弟子再如何擅長殺戮,卻也是雙拳難敵四手,靈氣始終有着極限,很快數百弟子便被斬殺過半,獨留下幾十人也被黑甲軍團團圍住,充分展現了什麼叫做蟻多咬死象。
將數十弟子團團圍住的黑甲軍並沒有着急動手,只是靜靜的圍着他們,彷彿是在等待誰的命令般。
一道身影自軍隊後方走來,這是一名身着赤紅戰甲的男子,一席長袍飄在身後,每行走一步皆有着奪天之勢。
“雲宗已敗,你們,還不降麼。”
赤甲男子聲音冰冷,彷彿一句沒有感情的傀儡,對着雲宗衆多弟子說道。
“血炎你這叛徒,當初若不是師傅一念之仁收留你,你怎麼能活到現在,你個白眼狼,不懂得報恩也罷,如今竟然恩將仇報,我跟你拼了。”
一名雲宗弟子嘶吼着衝向血炎,竟是直接選擇了自爆,然而,血炎只是輕輕一指便是點破了他的靈海,使得雲宗弟子剛剛聚集而起的自爆能量毅然潰散,癱倒在地。
“血炎,你別得意的太早,大師兄會回來的,他會爲我們報仇的,我殺了你!”
又一名雲宗弟子嘶吼着衝向血炎,然而,還沒走到近前,便被那無邊的黑甲軍事絞殺。
血炎看了看天邊,眼中閃過一絲一閃而過的追憶,隨後輕聲說道。
“他,回不來了。”
話音還未落下,一道白衣人影踩着一柄長劍自天邊而來,人未到,聲先至,雖不是特別有力,卻是一字一字印入了衆人的心中。
“哦?血炎,我聽說我回不來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