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不能呈現出半分氣息，對於你沒有半點幫助，因爲那個時候，任何亂來的後果，將是你直接被魔靈反噬，然後化作無盡的紫藍邪氣。”
“不過，那一股獨特的力量，卻是邪靈的力量，而且是無比純正的邪靈的力量。”
“如此一來，我倒是有些肯定，之所以你可以取代雷炎之主成爲有情的代表方，原因不僅是因爲你有着對應的能力、魄力和實力，還有着對應的‘宏願’加持。”
“先前有些事情我只說了一半，另外一半就是，紫藍邪氣，只有控制無盡的傀儡生靈，纔有可以反抗逆轉、激活邪靈之主的恢復，因爲邪靈之主之中那最強大的主宰者，已經被嚴重重創。”
“時間，就是八年期限。”
“八年之內，穆清顏一方也會極致發展，而你也需要極致發展，這纔是你有機會成長的原因。”
“穆清顏一方也在成長，固然紫藍邪氣可以讓永生之靈瞬間成就永生九則極致的境界，但是境界要掌握也異常困難，更何況，越是天才，自我意志越是強大，反抗的可能性越發大，對於邪靈之主的好處也越是大，這就導致了邪靈要奴役的那些存在，都是頂尖的才俊，這樣纔可以更進一步的成長。
至於那些普通的生靈，奴役也並無多大的意義，還會糟蹋了黑暗魔靈那魔靈的力量。
而戰鬥，生死之間的戰鬥，而已評判出真正的才俊和傀儡人選。
這也是你能成長的另外一個原因。
但即便知道這也是一種讓邪靈之主無限強大的陽謀，我們也不得不這麼應對。因爲我們同樣要在那些生死的激戰之中，造就更多的強者，提升更多的力量，激活更多的宏願和意志加成，這樣我們那一批人，纔有可能同樣恢復到頂尖的實力。
就像是我收集無盡的荒域神兵一樣。”
“因爲我自己都沒有完整，那麼此時我同樣也無法出手，甚至於還要藉助於周衍你永生之靈的境界，纔可以勉強恢復成長。”
“穆清顏的情況，同樣如此。”
“所以，還有八年的雙方成長的機會，而約定便是，君王巔峰之境，都不出手，因爲出手就是殊死之戰，沒有勝率可言。不論是誰出手，都是共同毀滅的結果。
而我們覺得，九年之後我們有勝算。他們也覺得，九年之後，他們會成功。”
“這約定便因此而來。”
“至於後面的發展，君王對君王，永生對永生，所以穆清顏能殺你，但是若你踏足君王境，反而不能斬殺穆清顏。”
“若穆清顏踏足君王境，也同樣無法殺你。”
“她雖然有着君王境的戰力，但，的確還不是君王境，只是，初步跨越了那一點。”
“而她的意志也依然有着自我，之前之所以不動手，是因爲那一刻，她感受到了君王境的獨特壓迫，我當時一直奇怪，爲何會那般情況下發生了變化，便是因爲，你身上有一份獨特的守護。
這守護，應該就是讓你在魔靈之中脫困的守護。
這份守護，也能衍化攻擊，如果穆清顏強殺你，那麼這份守護，因爲你而激發，就會瞬間擊殺她，最終，你若殞滅，還有替代者。她若殞滅，替代者暫時還不能成大器。”
鴻鈞老祖解釋了一些事情。
周衍這才心中釋然，明白到了一系列的前因後果。
正是如此，周衍忽然對於周靈衣更加的擔心了。
周靈衣和周靈遙，來歷都非常的神秘。
周靈遙的本體是李極道，是后羿的分身這一點如今完全確定。
而李馨雨，則是霓裳仙子，萬霓裳，是嫦娥的分身。
周靈衣呢？她又是誰？
黑暗魔靈？
她莫非真的是邪靈之中的一人？
或者，她甚至於是一位君王，邪靈之中的君王？
這是周衍推演出的答案，而且很可能是真相。
因爲周靈衣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指向了這一點。
只是，周靈衣既然是邪靈，莫非因爲對於自己有情，而……守護自己？
周衍心中思慮着，最終，他不由再次看了眉心那金色樹葉一眼，那金色樹葉，已經出現了一絲絲枯萎的痕跡，似乎再沒有先前那麼明亮了。
周衍心中一凜，知道這樹葉若枯萎，怕是周靈衣必定要遭遇異常的損傷甚至於可能是極致的損傷了。
所以，周衍已經真的不敢拿這樹葉做任何的試驗。
不論如何，周靈衣的這份付出，周衍都深深的記在心底。
在他心中，已經確定，不論是魔靈還是生靈，不論是正義還是邪惡，只要有情，那都可以共生。
而只要無情，就都可以毀滅。
因爲無情，就不會有心。
不會有無愧於心的表現。
那必定會是災劫，是罪惡之源。
哪怕，其短時間沒有呈現出來，今後也一定會呈現出對應的情況。
周衍深吸一口氣，然後與鴻鈞老祖交流了一下自己的心得體會——關於君王不朽則的心得體會。
而知曉周衍這般竟是全部蛻變出了君王不朽則，只有着破道不朽則反而還沒有完整，鴻鈞老祖不由深深的嘆了口氣。
“我現在確定，你必定是匯聚大乘宏願與氣運於一身了。周衍，你可知道，當初一份君王不朽則，我鴻鈞可是領悟了多久？”
“多久？”
周衍心中一驚，鴻鈞老祖如此說話，很顯然是因爲他的情況而動容。
鴻鈞老祖何等人物，竟是因此動容，這足以說明，這一次的機緣，遠遠比周衍想像的要大。
“我開闢了三次鴻蒙天地，才得以領悟一重君王不朽則。”
“而一次鴻蒙天地，我將其稱爲一個‘紀元’。”
“紀元！”
周衍心中同樣凜然，頓時肅然起敬。
一個紀元，就是一個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年。
差一年，就是十萬年。
這樣的時間，長不長？
若是平素，周衍自會嗤笑一聲，這麼長時間，領悟一重君王不朽則，這是廢物吧！
但實際上呢？
是廢物嗎？
鴻鈞老祖若是廢物，這世間還有什麼生靈可稱天才？
周衍明白到，這一次的機緣是何等逆天了。
“黑暗魔靈的可怕，正是如此，所以，黑暗魔靈若是得到了我們永生之靈的加成，境界就會極致的提升，像是陰陽的調和一樣，這一點，想來你體會頗爲深刻。”
鴻鈞老祖笑着說道。
周衍聞言，卻也僅僅只是嘿嘿一笑，道：“這，的確感受頗爲深刻。”
周衍說着，隨即想到了什麼，又道：“老祖的意思是說，我們永生之靈，原本境界即便是低微，但是本身在大道之中是絕對的正，而邪靈，則是絕對的反，就好像我們是男人，而邪靈是女人一樣，當我們與邪靈結合，只要保證了自我，我們的境界，就會得到異常可怕的蛻變，是嗎？”
“不錯，事實也是如此，不然，你以爲區區一縷紫藍邪氣，爲何可以讓炎炎這樣的天才永生一則生靈，剎那成爲永生九則生靈？
不然，你以爲，你那四重的君王不朽則，如何會被魔靈入侵之後，全部蛻變成爲君王不朽則？
這就是因爲你沒有反抗而是順應，以至於相當於是心甘情願的進行了大道上的陰陽交泰，所以纔會進步如此巨大。
陰陽交泰，並非是境界的提升，是能量的協調。能量，則是一切境界的本源。”
“而之所以你與你的佳人雙修實力精進，是因爲能量進化蛻變之後，完成了一種淬鍊，自然會境界精進。”
鴻鈞老祖仔細解說道。
而相當於是一中傳道。
周衍立刻就無比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
的確，邪靈可以極致的提升境界和戰力，才使得很多永生之靈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終於按捺不住欲。望的勾引，而沉淪其中了。
畢竟，耗費十萬年苦修一重不朽則，和耗費一年的時間煉化四重的君王不朽則比起來，只要不是傻瓜，一定會選擇後者。
但，任何事情，必定有着代價。
耗費時間修煉來的，有着穩定的基礎，心不會迷失。
而短時間如強奪而來的修爲，那就一定不會穩定，會真正的迷失。
這一點，周衍心中無比清楚，因爲他就迷失了。
如果不是周靈衣幾次三番在內部叫醒了他周衍，那麼他周衍此時只怕是已經完全絕情，成爲罪惡之源的麾下又一個傀儡，而且還是無比可怕的傀儡。
那般狀態下，周衍心中沒有自我，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沒有情感可言。
那個時候，甚至於以雷印男子的身份見到了周忘塵這位父親，他也依然沒有任何情緒的殺了下去。
那一幕固然是雷炎之主做出的事情，但是親手殺死了他的父親周忘塵這一點也是事實。
而且當時他似乎沒有半點不忍心，似乎在殺了之後，心中頗爲興奮、快意！
這簡直是一種變態的扭曲！
周衍體會那一幕，心也不由劇烈的抽搐了兩下，臉色慘白了幾分。
“萬事萬物，循序漸進自然是更好的，忽然暴起，必定忽然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