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修煉,每一個大境界都有大圓滿之說,只是對許許多多的武者而言,大圓滿如同鏡中花水中月,無法觸摸。
古往今來,在王朝的歷史上,能在其中一個大境界練成大圓滿者,少之又少,百年也不見得能出現一個,但只要一出現,只要不中途夭折,定能名震王朝,最後至不濟也可以成爲僞超凡境強者,在王朝的歷史上鐫刻下姓名。
丁玄此人,出身相對平凡,不是什麼王室子弟,也不是什麼強者後輩,當陳宗從楊啓峰口中瞭解時,很驚訝,不過是王都外一個小家族出身的人,卻最初也是普普通通,直到幾年前才一舉揚名雲龍王朝,更是機緣巧合的練成練勁境大圓滿。
驚訝之餘,陳宗也看到丁玄走向湖邊,不見作勢,直直的凌空飛躍。
中途並沒有換氣,也沒有借力,就那麼一下子跨過三百米的湖面,遊刃有餘的落在湖心小島上。
很普通的身法,似乎看不出有什麼奧妙,卻那麼簡單的跨過三百米,這已經超出了練勁境武者的層次,沒有使用悟真之能,陳宗自付自己現在竭盡全力也無法做到。
而從丁玄的一舉一動,陳宗可以肯定,丁玄並未使用悟真或者他並沒有悟真。
也就是說,丁玄能輕易的凌空越過三百米,與練勁境大圓滿息息相關。
“練勁境大圓滿。”陳宗暗道一聲,眼底深處綻射出無比熾熱。
氣血境大圓滿給自己帶來的好處十分明顯,自己早有深刻的體會,那麼,練勁境大圓滿呢?
丁玄一降落到湖心小島上,蕭明理立刻迎接過去,臉上的笑意如盛開的鮮花,美不勝收。
“明理,祝你生辰快樂,武運昌盛。”丁玄取出一個長條狀的白玉盒遞給蕭明理,滿臉笑意的說道:“打開看看。”
蕭明理結果白玉盒打開,衆人頓時雙眼一瞪,紛紛發出驚歎聲。
“這是……七炫花……”
“沒錯,就是七炫花,生長在火熱絕壁的奇花異草。”
蕭明理也是驚訝不已,衆人的議論,讓丁玄臉上的笑意愈發燦爛。
白玉盒之中,正安安靜靜的躺着一朵鮮花,那鮮花有七瓣,每一瓣都有一種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看起來十分絢麗。
七炫花,一種奇花異草,沒有藥用價值,唯一的價值就是觀賞。
武者世界,實力至關重要,但一些觀賞性的東西也受到很大的追捧,越是珍貴价值就越高。
如果要以靈貝來衡量的話,這麼一朵七炫花起碼價值上萬靈貝。
可以說,這一朵七炫花的價值在衆人所送的禮物當中,絕對是第一,無人能比。
七炫花稀少而珍貴,只有在火熱的懸崖絕壁之處纔會生長,從生長到成熟,需要七年時間,而開花之後,卻只會持續七天,七天之後便會凋零,若在七天內將之採摘,便可以在七個月內保留它的絢麗。
“這是我費時一個月時間才找到的。”丁玄笑道。
“丁大哥,你能來參加我的生辰,我就很高興,這花太貴重了。”聽丁玄的話語,蕭明理很爲難,她知道丁玄的意思,只是,丁玄雖然很優秀,是王朝蛟龍榜戰力第一人,前途無量,但不知道爲何,就是對丁玄沒有什麼感覺。
而丁玄費時一個月時間去尋找這一朵七炫花,其中飽含心意,蕭明理能想象到其中的沉重。
“鮮花配美人。”丁玄笑道,眼底深處暗含情愫,他的確對蕭明理很有感覺,要不然也不會爲了她的生辰特地費時一個月時間去尋找七炫花這獨一無二的禮物。
“丁大哥說笑了,我配不上這花。”蕭明理有些不捨,卻堅定的將七炫花遞還給丁玄:“或許有一天,它會遇上真正配得上它的人。”
言下之意,蕭明理是拒絕丁玄。
丁玄臉上的笑意凝固,四周衆人只感覺一絲寒意在空氣之中悄然瀰漫,不由的後退幾步。
“呵呵,是這朵花配不上明理。”丁玄勉強一笑,接過白玉盒,看也不看一眼,直接一甩,白玉盒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弧線,墜入湖中,引起一陣驚呼和惋惜。
尤其是在場的那些女子,一個個心痛不已,要是送給自己多好啊。
“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丁玄轉身,猛力一蹬地面,整個人沖天而起,往前如巨弩破空般的激射而出,響起驚人的呼嘯聲,可怕的勁風吹襲,彷彿要將湖面分開似的,如無形的戰艦乘風破浪而過。
眨眼,丁玄越過三百米距離,卻沒有落地,而是依舊往前而去,衝出了雲湖園的大門,消失在衆人眼中。
“五百米!”陳宗雙眸銳利,看到丁玄最後落地之處,得出一個距離。
五百米!
很驚人的距離,沒有悟真的話,練勁境武者幾乎不可能做到,除非,修煉成練勁境大圓滿。
“可惜。”陳宗原本打算向丁玄討教一番,看看能否瞭解突破到練勁境大圓滿的方法,畢竟自己的修爲逼近練勁境九轉巔峰,再過不久就可以達到。
現在這個情況,陳宗就算是追上去,也未必問得到什麼,只能暫時放棄了。
這一個插曲,打亂了現場的氣氛,不過在蕭明理的調節和衆人的配合之下,很快恢復過來。
只是原本會舉行兩個小時的宴會,卻在一個小時左右提前結束,因爲陸陸續續有人提前離開。
陳宗也告辭離開,滿腦子都是練勁境大圓滿的念頭。
走出鎮山侯府,沿着大道往關府而去,陳宗還是在思考練勁境大圓滿的問題,如同魔怔一樣。
忽然,陳宗停下腳步,一股強大的氣息將自己鎖定,帶來極強的壓迫。
前方有一道身影,宛如鐵鎖橫江般的攔住去路,給陳宗一種不論往何處都無法通過的感覺。
正是丁玄。
丁玄冷着一張臉,眼底帶着怒意,清晰可見,陳宗能感覺到,丁玄的怒意是衝着自己而來的。
詫異、不解。
自己和丁玄素昧平生,爲何對自己抱有怒意?
“看來我不在的這一個多月時間裡,王都來了一個了不起的人啊。”丁玄開口,聲音冷厲,又有些陰陽怪氣的樣子:“不過你要記住,受封爲國士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領悟身劍合一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記住我丁玄的話,離明理遠一些,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後果。”
陳宗恍然,原來和蕭明理有關係。
丁玄追求蕭明理無果,辛辛苦苦送七炫花卻被退回,等於被當中拒絕,難受是肯定的,不爽也很正常,離開鎮山侯府之後,丁玄又想了想折返,他不甘心。
恰好有人先離開,與丁玄相遇,興許是爲了討好丁玄之類的,便說了一些話,其中就提到陳宗。
得知蕭明理不僅親自到關府拜訪陳宗,還親自送請帖給陳宗時,丁玄內心燃燒起妒火。
就算是他,也從未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瞬間,燃燒的妒火轉化爲對陳宗的莫名敵意,就有了在這裡堵住陳宗去路的一幕。
這是在王都內城,沒有人敢動手戰鬥,就算是王侯也不行,否則就會觸犯王朝的律法,他丁玄的確是練勁境大圓滿,被譽爲威武侯之後的第一天才,但也沒有在內城出手的特權。
無法出手,警告一番卻可以,如果不聽警告,那麼後果自負。
至於說受封爲國士和領悟身劍合一沒什麼了不起,因爲他丁玄也做到了,而練勁境大圓滿,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整個王朝之中的年輕一輩,唯有他一人才修煉到練勁境大圓滿。
“我與蕭明理國士沒有什麼,不過是朋友之交罷了。”面對丁玄的警告,陳宗神色不變,不徐不疾說道,心中那個想討教丁玄的念頭,一下子被衝散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很好,記住你自己所說的話,如果再讓我聽到什麼風言風語,我會讓你知道後果。”丁玄冷厲說道,語氣充滿威脅。
“嘴長在別人身上,怎麼說是他人之事,何況我做什麼事情,還需要你通過嗎?”陳宗神色一冷,語氣凌厲反駁。
第一次是不想鬧什麼事,沒有那個必要,但丁玄咄咄逼人,陳宗也不是泥捏的。
話語一出,陳宗立刻感覺到丁玄的身上升騰起更加強橫的氣勢,排山倒海似的呼嘯而來,又宛如天崩地裂一般,直欲將陳宗淹沒摧毀。
可怕至極!
陳宗神色微微一肅,身形紋絲不動,任由那強大的氣勢衝擊在自己身上,毫不退卻。
“記住我的話,否則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後果都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丁玄暗自驚訝的同時,神色發狠,眼底閃過一絲猙獰,帶着濃濃的威脅說道,轉身離去。
繼續留下來無用,因爲不能直接動手。
看着丁玄離去的背影,陳宗不禁搖搖頭,對丁玄的警告,陳宗並未放在心上。
練勁境大圓滿,的確很強,但那又如何,真的全力一戰,陳宗也不畏懼。
再者,丁玄是蛟龍榜第一人,這是一個強大的對手,陳宗知道,只要自己不斷修煉下去,自己遲早會和對方一戰,區別在於早晚,僅此而已。
沒有將丁玄的警告放在心上,但丁玄展現出來的氣勢,卻讓陳宗震驚之餘,對練勁境大圓滿愈發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