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溫泉離村子並不是太遠,一行人並沒有花費多少的時間便來到了這裡,只見一個百平左右大小的池子坐落在哪裡,池子的一邊是幾方巨石,而在巨石底,就是溫泉的泉眼,幾縷並不是很大的水柱從哪裡流淌出來,此時剛好初夏,池中並沒有什麼落葉,水也是極爲清澈,能夠很明顯的看見水底的小碎石,水面上散發出來的陣陣熱氣在皎潔的月光映襯下,顯得就和仙境一般。
“就是這裡嗎?”齊凌雲看着臉龐上越發充滿害怕神情的女人,朝着小狸問道。
小姑娘輕輕的點了點頭,顯然曾經的某個場景在母親的腦海總留下了十分恐怖的記憶,也在她的心裡面鋪上了一層抹不去的陰影。
“你們先躲起來!”柳寒煙舉手朝他們示意,小姑娘趕緊拉着母親的手退到不遠處的大樹後,瞪着眼看着這邊的一舉一動。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杜溯打開腰間的酒葫蘆,努力的喝上了一大口,酒一下肚,他的身軀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雖然說酒能暖身,但是初下喉嚨的冷酒也能帶走不少的熱量。
“還要麻煩妹子和小兄弟你們兩個站在我的左右兩邊,朝兩邊分別找到我在石頭上留下的劍痕,老爺子和姐夫,你們按照我的前後分散,也找到我在樹上留下的痕跡,等我在陣眼之中召喚出它的真身,你們在同時施展我畫在你們手上的符印,大家合力強行限制住它的運動能力,這樣的話,我就能借助劍的靈力,引出它的靈體,到時候就能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有一點,你們必須同時驅動付印,不然就會功虧一簣,現在,你們伸出手來。”
柳寒煙很仔細的安排着所有的細節,然後再四人的手上分別畫上了龍,鳳,龜,麟的圖像。
四人按照她的指示,分別找到了柳寒煙預先設置好的位置上站定,等着她的行動。
柳寒煙在確定了所有的人都處於陣法的位置之後,飛身祭起了那柄飛虹劍,只見她的雙手按照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分別接下四個不同的指印,從她身體上散發出來的那陣青光和飛虹劍身的紅光交響輝映,將整個池子都映照在交相的光芒之中。
就在此時,只聽到遠方山間村落裡傳來一聲震天的吼聲,一道強烈的光芒閃現過後,在劍身的下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異獸身軀,蛇身,身帶雙翅,翅較短,身軀中段有雙爪,無羽有麟,類是人首但有長耳,柳寒煙直立在劍身之上,青光極盛,額頭滑落汗珠,顯然很是吃力,嘴裡面叫道:“動手!”
四人一直注意這這個時刻,聽到她的話音,立刻將手中付印朝着獸身施展開來,只見那劍上閃爍的紅光在得到四方加持之後越發的變的耀眼,硬生生的將那獸神散發出來的白光壓制可回去,那異獸大吼了一聲,試圖強行的睜開飛虹劍的束縛,而此時,劍身受到各向力量相擊,也不斷的發出陣陣尖銳的響聲,配合着吼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刺耳,四周的山體也在它的吼聲下不住的震動,就連池水中也泛起了陣陣漣漪。
雙方堅持了小半刻鐘,那道劍身上的紅光漸漸壓制住了從獸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熱浪,顯然在雙方的爭耗之下,還是劍氣佔據了上風,那巨大的身軀也漸漸的停止了抖動,安靜了下來,柳寒煙收斂了手上的青光,隨着,飛虹劍上的紅光也跟着消減了不少,她約一停息,就緊接着改變雙手的印式,而同時,齊凌雲四人明顯感覺到從中心位子傳來的反抗之力也漸漸的加強了不少,急忙催動本身靈力與之相抗。
她手中之印結的並不快,齊凌雲能將這個舉動看得十分的清楚,他明白,這就是所謂的引靈之印。
“你們穩住它,現在我要發動引靈之術了!”柳寒煙的手上動作不停息,迅速按着子醜寅卯的手續結下四個不同的手印:“九天之威,化作神靈,以魄爲引,速顯真身。”
她咒音剛落,池中穆然升起四道水柱,躍升至柳寒菸頭頂,漸漸的合在一起,幻化出與先前獸身完全相同的形狀,柳寒煙收了飛虹劍,慢慢的滑落到池中的一顆岩石上,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剛纔這一陣消耗了太多,她朝着小狸藏身的地方招了招手,示意她們過來。
躲在後面的兩人順着她的手勢相互攙扶着走了過來,兩人的神情都有一絲的害怕,甚至在走過來的途中還能感覺到她們身上瀰漫出來的顫抖。
“柳姑娘,這到底是什麼?”遠處的林婉婷也對眼前這東西顯露出極大的好奇,她雖然武功招式遠在齊凌雲和杜溯之上,但靈力修爲卻還是很大的距離,四人所支持的陣法,自然朝着她這邊有不小角度的偏移,以至於她的額頭上也佈滿了斗大的汗珠,雖然遠不及柳寒煙當前那般的疲憊,但畢竟陣法還需要維持,身上也不由得感受到其中傳來的那種吃力的感覺,雖然如此,但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生物,不僅是她,就連其他人的眼中也流露出了一種好奇的神色。
“果然沒錯,這就是傳說中的化蛇!”柳寒煙雙腿盤坐在石頭上,閉着眼,不停的吐納調息。
“化蛇,那不是上古的神物嗎?”齊凌雲很是驚訝的看着柳寒煙,但是對方似乎沒有在回答的意思。
“什麼是化蛇?”
“據流傳下來的版本描述,化蛇是生活在上古時期的神獸,擁有移山倒海的能力,傳說在數萬年那場驚天動地的浩劫中已經身隕,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方青卓看着很是吃力的林婉婷,心裡面很是擔心。
“想不到數萬年過去了,居然還有人能認識本尊,小子,你到還是有點眼力!”那陣水汽形成的獸靈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中很是不屑的看着眼前這些人。
當它的注意力集中到那柄飛虹劍的時候,那眼神中也透露出來了一絲驚恐和詫異:“本尊還在納悶,就憑你們幾個凡人,不對,居然還有一個是半妖,那什麼力量來壓制住本尊,想不到在這裡,居然能見到和我同時期的神物。”
“你不是已經死在數萬年前了嗎,爲什麼?”
化蛇靈體看着問話的方青卓說道:“死,笑話,角龍,就憑它,也想置本尊於死地?”說道這裡,那道幻影忍不住輕笑了起來:“凡人,你們強行的召喚本尊的靈體,難道是想得到我的力量嗎!”
“誰稀罕你的力量!”林婉婷雖然心裡面對於眼前的生物還是有一絲的恐懼,但它表情中流露出來的輕蔑,讓她覺得很討厭。
“哦,那你們是什麼樣的目的!”化蛇也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這些人,它向來極爲自負,更何況數萬年的時光讓它覺得眼前這些生物是多麼的渺小,但本身畢竟受到牽制,短時間內似乎也很難掙脫這道枷鎖。
“你爲什麼要殺死我的父親!”小狸的眼神中雖然佈滿了一種害怕的神情,但也流露出一種憤怒。
她死死的盯着眼前這個怪物,語速很慢,但是很堅定的問道。
“你的父親,哈哈,本尊竟然也輪到一個凡人前來質問的地步!”幻影語氣中充滿了嘆息,那時一種發自內心的無奈。
上古洪荒的神獸居然被一個螻蟻般的生物質問,對於它,的確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爲什麼要殺死我父親!”小狸再一次的將那句話說了一次,同樣的眼神,同樣的語氣。
“殺死你的父親,小姑娘,本尊還沒有淪落到會動手去殺死一個凡人的地步!”化蛇的語氣中漸漸包含了一種榲惱的氣息。
“這是我親眼所見!”中年婦女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下子擺脫了小狸攙扶住她的手,神志也變得很是清醒,她伸手指着池子一邊的懸崖:“就在這裡,就是在這裡,半年前,我親眼看見你將我的丈夫推了下去!你還說不是你殺了他。”
“半年前,等等,本尊想起來了,你的丈夫當天是不是上山來採藥。”幻影聽見她說半年前,也不由得有些煥然的回憶道。
“那你爲什麼要殺了他!當時我們的女兒還躺在牀上,記得我的丈夫大半夜的上山採藥,很久都沒有回來,我就拜託了隔壁的王嬸幫忙照看,沖沖忙忙的上山來尋他,哪知道剛走到這裡就看到你將他推了下去,枉你還是神獸,怎麼心腸如此的狠毒,我丈夫和你有什麼冤仇,你盡然下如此毒手?”狸嫂說道這裡,有些哽咽,話語也是斷斷續續。
“你爲什麼要殺死這樣一個慈愛的父親!”方青卓很小的時候也失去了父親,心裡面自然感同身受,也忍不住的質問道。
“你好歹也是半妖,和本尊算是半個同族,難懂你也覺得我們是那種無端就去招惹人類的生物!”化蛇看着方青卓,眼神中充滿了不解與詢問:“當時本尊就看見他一個人,嘴裡面一邊不住的唸叨什麼女兒你在忍忍,等着我回去之類的,一邊攀爬下去採哪朵雪蘭花!”
“那爲什麼狸嫂會看見你推她丈夫下懸崖!”齊凌雲也覺得這件事情不像是對方的作風,若是想要殺人,以他感知道的實力,完全不用上演懸崖這一出,雖然此刻它受到陣法的束縛,但是要想傷到它也是絕對不可能,更何況隨着時間的推移,它遲早能睜開這束縛,而且,以它語氣中那種高傲的性格,又怎麼肯踐踏自己的尊嚴,說出假話來,不過,有一點倒是引起了齊凌雲的注意,他口口聲聲所說的半妖指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下方青卓,而此時,他方青卓也正是一副完全摸不到邊際的表情,顯然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那不過是他自己沒有站穩,滑落懸崖而已,本尊在這溫溼之地待了數千年,又豈會不知道他是什麼人,當下憐他一片慈愛,本想救他一次。”幻影看着眼前這個小姑娘,很是無奈的說道。
“既然你想要救他,那他怎麼還是從懸崖下掉了下去!”林婉婷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眼前這個勃然怪物。
“說來也奇怪,當時本尊已經幾乎就要抓住他的身軀,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在本尊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股很強的力量,暫時壓制住了本尊的行動,就同今天一樣!”說道這裡,幻影也忍不住的嘆息了一下,表情中也透露出一絲的淒涼,心裡面說不出的難受:“想不到本尊身爲上古神獸,短短的時間卻兩次受限在凡人的手上。”
“力量壓制行動?”齊凌雲聽到這話的時候,腦中不由得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小狸父親的死亡,那股突來的力量,柳寒煙的突然出現,眼前這個奇異的陣法,這一切的一切似乎出現的太巧,思緒在他的腦海中飛轉,對了,柳寒煙,也許是唯一能解釋這一切的關鍵。
可是,當齊凌雲的眼神落到幻影下面的岩石時,哪裡還有柳寒煙的身影。
應該就是在他們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化蛇靈體的時候,柳寒煙趁機溜走了,看來,這一切果然和她有很大的關聯。
不知道是時間的因素還是齊凌雲的分心,那道靈體傳來的光芒漸漸的暗淡了下去,一瞬間化作四道水柱,墜落了下來,在池中化作數縷的波瀾。
一道光芒從空中搜的一聲轉進了陣中的身軀,伴隨着一道震天裂地的吼聲,束縛着的身軀穆然的抖動了幾下,齊凌雲等四人受到反震力一擊,不由得紛紛向後退了幾步。
“凡人,今天本尊就饒了你們!如果在來打擾本尊的清修,別怪本尊不客氣!”那道身軀光芒大作,直刺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等光芒慢慢的消散了之後,那巨大的身軀早已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聲音在空中不斷的迴響。
方青卓顧不上自己身體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感,急忙跑過去扶住摔倒在地的林婉婷,眼神中佈滿了關心,林婉婷看着他,並沒有拒絕,任由他將自己攙扶了起來。
“杜兄,你有沒有看見寒煙姑娘?”齊凌雲仔細的打量了四周,始終沒有發現她的蹤影。
“沒有,不好,月姑娘還在客棧裡,如果真的!”杜溯迴應着齊凌雲,心裡面也同樣的升起陣陣的不詳預感,這一行中會武功的人有四個已經被牽制在這裡,客棧裡面就只剩下一個秦鑲,而飛虹劍也在她的手裡,如果真的她的目標是伍月,單憑,想到這裡,一陣寒意不由得傳來。
很顯然齊凌雲也想到了這一點:“師妹,方兄弟,你們帶着小狸和狸嫂慢慢的回客棧,杜兄,我們快!”他話音未落,整個人已經騰空飛起,朝着客棧的狂奔了過去。
杜溯也緊緊的跟在他的後面,眼神停留在前方不遠齊凌雲身上,心裡面想到:“這個人,和我年輕的時候真像。”
但是,當齊凌雲和杜溯兩人趕到客棧的時候,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伍月在秦鑲的陪同下站立在門口,而奇蹟的是那把飛虹劍也在她的手上,隱清泉正在屋子裡面盤弄着先前準備的木牌,拿着小刀在上面仔細的雕刻着菜單的名字。
看到她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裡,兩人緊繃的神情都不由得舒緩了下來,伍月輕跨了幾步問道:“你們沒事吧,爲什麼現在纔回來!”
“你看見寒煙姑娘了,爲什麼飛虹劍會在你的手上!”齊凌雲打量着伍月。
“你說飛虹劍!寒煙姑娘讓我轉交給你的,我看她面色極爲虛弱,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伍月聽他開口就問寒煙姑娘,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但看見齊凌雲沒有什麼事,心裡面也有一種舒暢喜悅。
“她讓我轉告你,她先回黎族了!”
“月姑娘,她還說了什麼別的沒有!”杜溯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他總覺得這件事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
“對了,她還讓我吧這個交給你!”伍月經他提醒,穆然從衣兜裡掏出一個布裹的物件遞給齊凌雲。齊凌雲伸手接了過來,緩緩的打開那層包裹着的布,只見裡面放着一個平安符和一封書信,齊凌雲拿起那書信,念道:“姐夫,我知道你還惦記着堂姐,這是她的一縷秀髮做的平安符,引靈之術需要媒介,我現在將它留給你,我暫時先回黎族居地,哪裡才利於我的身體恢復,不告而別,還望海涵,寒煙!”
“難道真的是我擔心得太多了!”杜溯也緩緩的拿起酒葫蘆,輕輕的喝了一口,心裡面總覺得有一絲的不對,但是到底是什麼不對,一時也想不起來。
“主人,爲什麼你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阻止我將那柄劍帶走!”一張小船上,黑衣人站在船尾,緩慢的操作着船向前行進。
“因爲現在還不是時候,寒煙,你的傷沒什麼事吧!爲什麼這麼逞強,我在錦囊裡不是囑咐你只需要利用化蛇牽制住他們的靈力不就可以了嗎?”黑衣人有些責怪的問道,但是這話卻讓柳寒煙覺得心裡面說不出的暖和。
“多謝主人關心,寒煙沒什麼,倒是耗費主人不少的靈力,寒煙萬死難辭其疚。可是你爲什麼會有那個平安符?”柳寒煙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主人爲什麼會對齊凌雲的事情這麼瞭解。
“寒煙,注意你的態度,有的事情不要多問!”黑衣人突然加重了語氣。
“寒煙知錯了!”女子有些害怕的回答道。
“你先回燕都,替我留意那個廢物侯爺有什麼動向!”
“是,主人。”
黑衣人加快了船行的速度,而此時,兩人也沒有在說一句話,而柳寒煙站在船頭,心裡面漸漸浮現出齊凌雲的影子,心裡面想到:“那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人,會讓一個男人如此的專情。主人,你要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寒煙的心?”
客棧正對着大渡河,特別是在半夜時分,河風拂面的感覺讓人特別的清醒,林婉婷因爲極度疲憊,一回到客棧就去睡了,隱清泉的牌子已經做好了一小半,小狸靜靜的依偎在母親的身旁,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副沉默的表情,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安靜的能聽見屋外風打過樹枝留下的殘聲,伍月看着齊凌雲擺弄着手中的平安符,裡面是一小撮的秀髮,不用說也明白是誰的,杜溯仍然拿着他的酒葫蘆,雖然那裡面並沒有什麼酒,但那種感覺讓他覺得踏實,而此刻,方青卓的思緒很發散,他一直對於自己的生世充滿迷茫,爲什麼父親會將自己送上北邙山,而且一待就是十餘年,爲什麼化蛇會說自己是半妖,這一切一切的疑問糾結在他的心底,讓他感覺到有些窒息。
“劍南,我心中一直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一個華貴的女子輕撫着瑤琴,琴聲悠揚,宛如鶯語,她十指在鉉上快速撥弄,一聲一調在哪變化間卻顯得極爲猶豫,就同她的心一般。
“鳳凰,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麼會幫助他們找到燕公主?”中年漢子停下了手中的長簫,他擡頭眺望着遠方,雖然遠處一片漆黑,但他的心裡明白,很多的事情若是想要成功,就必須要藉助手段。
“你若是普通人,也許會爲了所爲的朋友道義,但是,作爲南魏西王,我相信你的動機遠不止於此,更何況那個時候你們還是素不相識!”女子接着撥弄一下琴絃,只聽見錚的一聲,極爲刺耳。
“先王死在十八年前那場戰爭中,此後一直是燕強魏弱的狀態,而現在的魏王,我的親侄子,雖然有一顆想振興南魏的心思,但是爲人太過胤弱,此番伍月前來和談,朝中有一幫人絕對不會贊成!”司徒劍南見她琴聲停了下來,便接着將長簫放到嘴邊,接着她的音調吹了起來,但那旋律中卻隱隱的包含着一絲的擔憂,古樸而滄桑,胡鳳凰輕輕的走了過來,深情的依靠在他的身後。
“我之所以幫助伍月等人,是因爲她註定會是燕國未來的國君,這樣下來,也許能夠藉助她的力量來消弱那一批舊臣的勢力,這樣魏國纔會真正有一個輝煌的明天!哪怕倒是我背上一個不忠不孝不義的罪名!”司徒劍南輕輕的摸住腰間她伸過來抱住他的雙手,很堅定的說道。
“劍南!”她的臉頰在他的背上輕輕的摩挲着。
“還好有你在我的身邊,早點休息吧,明天中午我們就能到洛都了,三年了,我終於回來了!”
“墨天寶鑑!”佈滿皺紋的手在那面素黑的尺子上劃過,黑色的氣流在她的五指間流轉:“師弟,我們也快二十年沒見過了,你爲了那個賤人,盡然絕情到這種地步,現在,我就要毀了那一切。只要拿到冰晶琉璃,到時候,就算天機鏡在你的手上,我也能依靠兩者的力量打敗你,墨麒麟,就讓你在折騰一段時間!”
她一揮手,那陣黑氣便宛若一條長蛇,在那窗紗上留下了一個指頭大小的空洞。
夜晚的風中殘留的是夏天的氣息,而所有人的路在這個夏天裡彼此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