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唐鏡...碎了......
靈氣洪流席捲上高天,狂浪席捲,萬里雲空無端消失,除了那可怕的靈流之外只有向四面八方散開的高唐鏡碎片。
高唐鏡中的那個大世界也崩毀了,引爆出的靈氣洪流如山崩海嘯一般,一浪又一浪衝天而上,玄陰的身體已經消失在那可怕的洪流之中,連尊字印也被湮滅。
內城中的陸鴻等人目瞪口呆,外城之外的段飛揚等人更是臉色大變。
此次行動耗費了財神閣極大的人力物力,萬一失敗等待着他們的將是嚴懲;而若是連玄陰也隕落在此地,那不僅他們落不着好,連帶着財神閣也將是內憂外患了。
“嗖嗖”,
靈流未盡,上空忽然傳來幾聲風響,那破碎的鏡片忽然飛散開來,化作一道道白光向城外飛去。
千萬片碎片化作千萬道白光,一時間空中璀璨莫名。
亦有幾片碎片朝着四面八方散了開來。
“追”,
萬劫海的深海大妖和酆都的老魔收起長舌和骨手,含着濃郁血腥氣的眸子冷冷掃了少正冶一眼,冷哼一聲捲起一陣黑風向城外飛去。
高唐鏡乃是至寶,他們剛纔都已經見識了這寶貝的神妙,就算對妖族來說也絕對是大有裨益;就算得不到完整的高唐鏡,收集齊它的碎片一樣能獲益不少。
段飛揚等人本也蠢蠢欲動,想要渾水摸魚,但見那兩隻老妖老魔渾身煞烈的樣子都不禁收起了小心思。
萬劫海深處的大妖,酆都內的老魔,自始至終衆人都沒能看清它們的臉,但那鋪天蓋地的妖氣卻時時刻刻壓在衆人心頭,除非是瘋子纔會想着在他們嘴裡奪食。
千萬道熾烈的光芒飛向東方,散於山川原野,兩道煞烈的人影也在空中一閃而沒。
卻有幾道白光飛向內城,徑自穿過護城大陣。
此時陸鴻等人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見到兩道白光穿過護城大陣徑自飛來,只有歲寒三友中的枯竹老人回過神來,沉聲道:“是高唐鏡的碎片,快截住它們交給城主”,
說着足尖一點御起飛劍便向着兩道白光迎了上來,他勢單力孤,只能迎向左面那道白光伸手抓來,熟料手掌剛一靠近那幾經透明的碎片就劃開了他的護體靈氣,他想收手時已然來不及,那道白光徑自劃破他的手指,順着他的手掌切到胳膊然後順着胸口直飛,若不是他反應的快及時避開恐怕這碎片就隔開了他的喉嚨。
只是饒是如此那碎片也在他身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讓他禁不住發出一聲悶哼,整個人都成了血葫蘆。
“小心”,
本想上前的方白脂等人見狀立時下的魂飛魄散,紛紛向兩邊散去,陸鴻亦拉着晏小曼的手向旁邊的房頂處飛去,熟料那片染了血的碎片卻徑自向他飛來,白光在他眼中一瞬千里,一閃之間就迫近了數分。
“可惡”,
饒是他冷靜大膽的性子也被下的亡魂皆冒,拉着晏小曼的手亡命飛逃,怎知那一道白光卻好像長了眼睛一般居然緊跟着他不放,白光一閃便在他眼中快速放大,一時之間所剩無幾的道韻,碎片上浮動的白光都快速逼近,以他的九宮步也無法擺脫。
糟了。
知道此劫難逃,他頭腦中“嗡”地一響,本能地就把晏小曼拽到身後,抽出雲麓劍橫檔在身前。
“當”的一聲,碎片正面撞在雲麓劍的劍身上,陸鴻手掌立時巨震,巨力迴盪,手中的劍竟把握不住,一下子脫手而出,飛起在高空,而高唐鏡的碎片一閃之間就沒入了他的胸口。
“夫君”,
“駙馬”,
他身後的晏小曼嚇得魂飛魄散,當即眼睛就紅了,夏紗亦是臉色一變。
陸鴻低頭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又偏過頭怔怔地看了看晏小曼等人,兩眼翻白,忽地吐出一口鮮血倒了下去。
“夫君,夫君......”,
......
不多時,上空的靈氣洪流漸漸散盡,初晨的天空萬里無雲,太陽自東方露出一角,漫天洪流散盡,下方的冰雪漸漸消融;玄陰的身影卻消失了。
“閣主呢?”,
“閣主他老人家......”,
段飛揚等人本就提心吊膽,這時見玄陰蹤影全無,連氣息也消失殆盡,只覺心中一陣恐懼。
這次行動失敗了,這還是財神閣第一次任務失敗;不僅如此,閣主十有八九也是凶多吉少,這個打擊對財神閣來說是災難性的,回去之後財神閣很有可能會變天。
面帶白狐面具的青年仰望着天空,良久才收回目光,轉過頭淡淡地看着莊姜,道:“莊先生,此次行動全由你一手籌劃,我等和玉部死士對你無不言聽計從,到頭來卻落得這個結果”,
“這個罪責我等擔待不起,莊先生是文裡明珠,又是閣主的左膀右臂,一言九鼎,今日之事想必會向上面交代的”,
財神閣內天陽玄陰一人九鼎,但兩人一旦出現什麼不測並不會立刻四分五裂,因爲在天陽玄陰之下還有八大財神組成的通神會。
通神二字乃是取自“財能通神”,其意也不言自明;財神閣之所以敢對閣中之人保證但有功勞,但有實力法寶,錢財隨意索取,就是因爲有神通廣大的八大財神。
八大財神各自掌管一方,多能影響當地商會,與各大宗派,各大世家都多有聯繫,有的甚至與馬幫,趕屍人等關聯密切;總而言之,他們是一幫手眼通天的人,世上所有賺錢的生意他們都要插上一腳;就算插手不上的生意也要向他們繳納抽成。
財神閣的金銀財寶,法寶法器多是有他們提供,自然也要給他們相應的地位;在財神閣中八大財神的地位僅次於天陽玄陰,還在金銀玉石四部主人之上,青年所說的“上面”指的就是這八個手眼通天的財神。
莊姜本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這時聽他如此綿裡藏針,臉上頓露不悅之色,眯着眼道:“我自會把今日的事向上面說清楚,但現在閣主生死未知,戲城士氣如虹,必會對我們斬盡殺絕,我們還是先想着怎麼逃命吧“,
冷冷地掃了幾人一眼,一甩袖便轉身向北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