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過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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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中越戰爭老兵回憶錄，改編書寫！歡迎大家跟進閱讀！
1979年2月15日
“是，連長。”
“這次的任務有沒有信心？”
“連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好，完成任務的同時，也要把隊伍給我帶回來。”
“連長放心，我會將讓他們安全帶回的！”
天空在黑暗的籠罩之下，似乎看不清任何東西，排成一排前進的時候，只能夠跟着感覺走，感覺前面在走就跟着走。前面停就跟着停。帶隊的是0016，他提着煤油燈，這盞燈是經過特別處理的，幾乎是遮蓋了全身，只留下下方的一個口子，能夠看清腳下的地方，煤油燈散發出來的光芒不到一個平方米的三分之一，而且還是特別昏暗。
“有任何情況，馬上彙報，如果遇到突發事件，緊急處理不用請示。”
“是，連長。”
“走吧！”
“連長保重，徐連長保重。”
“哎，你們也注意啊。”
徐連長和鍾連長還是邊界線上看望着遠去的我們。這個時候才凌晨4點30分左右，人在這個時候是最犯困的，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過邊境線，就是利用敵人犯困的時間，悄無聲息地進入他們的領地。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偵查他們的情報。
蛟龍小隊的人全在河岸邊等着我們了，他們駕着五個橡皮艇，黑色的橡皮艇在黑夜的掩護之下，好像消失在夜空中，如果沒有蛟龍小隊，我們根本不知道還有橡皮艇在岸邊。
“快，快上船，快點。”
“蹭、蹭、蹭、”我們十人小隊已經全部上船。每個船載着4名隊員，蛟龍小隊2名，我們山鷹小隊2名。由於人數少，重量輕，行駛起來比較平穩，不易造成聲響。
“把頭低下，全都趴下。”
蛟龍小隊開船的隊員話剛說完，對岸就迎來了“噠、噠、噠、噠、噠、噠、”的槍擊聲音，但是聽着雜亂無章的聲音就知道他們是在掃射。基本上是爲了防止敵人趁着夜色偷渡過來。
但是越軍的守軍認爲，敵人不可能會趁着夜色跑過來。顯然他們的掃射只是一個聲音的提示而已。一輪掃射之後，沒有任何動靜了。但是擡頭可以看得見他們依稀的燈光，甚至還燒起了一對對火。
蛟龍小隊開船，基本是靠河流的水在流動，利用水流，然後再中間再加滑動，讓船斜着靠到對岸去。沒有啓動馬達，所以安靜得很，我們的小船，基本上在黑夜之中和黑夜混成一體，怎麼分辨也很難分辨出來，再加上河流的水聲：“嘩啦啦~”地響着，沒有高亮的探照燈，沒有精密的望遠鏡，岸上根本分不吃來。
我和隊長坐在了同一個船上，開船的剛好是蛟龍小隊的隊長和他們的一個隊員。
“老蛟，這幫猴子的彈藥真多啊。有事沒事就開槍掃射一下。”
“先別管他那麼多，等我們的任務完成了，回來的時候再好好地擼他們一把。”
“恩恩，剛剛聽他們掃射的聲音，怎麼說着一輪掃射也至少百來發子彈吧。”
“這幫狗孃養的白眼狼，要不是我們當年支援他們，早就被美帝給收拾了，現在反倒好，沒記着咱們的恩，反而反過來咬我們一口。”
“對，這幫猴子，就是欠收拾，我們回來的時候一起收拾他們，看他們那張囂張的嘴臉還能囂張多久。”
小船載着兩個小隊的人，隨着河水搖搖晃晃地漂流。由於坐船比較少的我，這麼一折騰腦袋就開始犯迷糊了，暈暈的，所幸我們是南方人，還懂得水性。如果是董大周他們的話，估計這回得吐個苦膽朝天不可。
“189，是不是暈船？”
“不會吧，進來偵察連的人還能暈船啊？”
蛟龍隊長確實不敢相信，居然我會暈船。雖然不算暈船，但是胃裡面翻騰倒海的感覺讓人難受。
“山隊，蛟隊，沒事，還能頂得住。”
“頂得住就好。老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兒來了三個新兵，純新兵。”
“我還以爲他們是老兵呢，新兵就敢跑到我們偵查連來啊，真是膽兒挺肥的吧。”
他們口中的新兵和純新兵，是有個巨大的差別的，新兵就是通過普通連隊訓練合格的兵進入偵察連，他們管這樣的兵叫新兵。可是我還沒有經過原來尖刀連的訓練，也沒有經過選拔就直接補員進入了偵察連，這樣被他們稱之爲純新兵。
“增補人員，否則我這兒就不夠人手了，讓你們讓一個半個出來都不肯。好意思在這兒噁心我了。”
“行行行，不噁心你了，但是別想從我手裡扣走半個人，幾根毛都不行。”
蛟龍隊長開始對山隊的猛烈回擊了。言語上也一分不讓着任何人。在偵察連的幾個小隊長中，他是出了名的鐵公雞了。
“還有十分鐘左右，我們就要漂流到指定地點了。”
他趴在船頭，手裡拿着個望遠鏡在觀察這對岸的一舉一動，但是嘴巴上不斷和我們瞎扯。
“老山，這次別怪我不送你走好路啊，這是連長的命令啊。看到那片山坡地了沒有，等下你們就在哪兒下。情報員都偵查好位置了，這裡一段都沒有越軍的守衛，你可以完全放心地大搖大擺地走進去。要是遇到他們巡邏，還可以過去打他們屁股兩巴掌。”
“你就少說兩句，把我們送到目的地就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操心，連長早有交代了。”
“嘩啦啦~~~”的水流時急時緩，我們的聲音一下子就被淹沒在水聲之中。沒有任何反彈和迴響。
“咻~~~~”蛟龍隊長在發出他們的暗號，示意即將要靠岸了，讓大家抓緊時間做好準備。
船沿着河流在往下流，能夠聽得到不遠的地方就是河灘了，那聲音越來越尖，聲音也越來越大。
“快快快，抓住繩子，用力拉！”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的隊員已經跳入河中，一隻手拽這繩子讓船靠岸。
雜草叢生，沒有路的地方，我們都在摸索着前進。身旁的草似乎瘋狂地成長，有的已經一米多高。雖然身上揹負這這麼重的行囊和裝備，但是我們依然要奔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