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笑岔氣!”海沙見我笑得前仰後合,咬牙切齒地說。
我好不容易收住笑,倒進海沙懷裡抱住他的脖子。海沙黑着臉,卻沒有把我推開,低頭狠狠地吻住我。
這個吻兇猛激烈,好似在發泄或者懲罰,亦或是他太過激動不能自已。我努力迎合着他,迴應着他,努力讓他感覺到我是愛他的。
我們的牙齒撞在一起發出咯咯輕響,海沙好像樂此不彼的啃咬我的牙齒。還好這次他沒有激動到露出銳利的尖牙,不然我的嘴脣又要出血了。
過於兇猛的吻讓我喘不過氣來,而海沙的懷抱卻越擁越緊,在我以爲我會窒息暈厥或者骨頭勒斷的時候,海沙突然擡起臉大口喘氣,擁抱我的手臂也放鬆下來。
“呼,呼,你好點了嗎?”我氣喘吁吁地問。
海沙沒有回答我,再次將我抱緊,臉埋在我頸窩裡。我感覺到他激烈的心跳,升高的體溫,沸騰的情緒。我有些不懂,他爲何如此激動。
許久之後,海沙終於平復下氣息。柔軟溼潤的嘴脣抿了下我的脖子,發出沙啞的聲音:“小魚,你也很孤獨不是嗎?難道你不想要一個家?”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海沙。
我當然想要一個家,但我看到的結局都是悲慘的,所以我也恐懼邁出這一步。
海沙不是人類,即使他很努力想做一個普通人類,但他仍然不是人類。他擁有多個魂奴的記憶,知道很多人類的知識,但是對於人性,他到底能瞭解多少呢?
人類這種生物,或許不夠智慧,但足夠複雜。人類的很多預望和渴望,思維和情感,都是相互矛盾的。這對於海沙這條爲了單純的夢想而不斷努力的人魚來說,過於難了。
我渴望有個家,可我又怕組成家庭,這種矛盾的心情,我如何對你說呢?
我答應嫁給你,真正打動我的是你的簡單與單純吧。
“老闆,我們現在去哪?”
克林特的聲音喚回了我們的思緒,海沙擡起臉,深情地看着我說:“寶貝,你想去哪?”
我想了想,想起昨晚看到的莫斯科大學那座巍峨的高樓,“你不是說辦完事帶我去莫斯科大學?”
海沙剛想說話,娜塔莎卻突然說:“老闆去那麼多人的地方,會不會再被圍堵?”
娜塔莎這樣一說,我又想起不久前那一羣追我們車子的海沙鐵粉,禁不住忍笑說:“你還敢去大學嗎?”
海沙一挑眉,“有什麼不敢,大不了跑嘛。我們現在已經登記過了,生米已經煮熟了,即使是被發現也沒關係了。”
“這可是你說的,”我抱住海沙的脖子,啵一口他的臉頰,“那我們現在就去參觀莫斯科大學吧!”
克林特聽到我的話發動了車子,海沙眯起眼睛和我靠在一起,輕輕感嘆說:“小魚,我好幸福。你幸福嗎?”
“我當然也很幸福啊。”我輕吁了口氣,海沙的激動與感動,多少也影響了我。從法律上來說,我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
感覺好奇妙。
“小魚,我們在人類的法律上已經是受保護的夫妻了,接下來我們還缺一個寶寶。”海沙一臉春情的親了我的鼻尖,然後是嘴脣。
“寶寶的事急不來吧。”一聽海沙提起寶寶,我有點汗顏。真不知道我們的寶寶會是什麼樣,是人魚還是人類呢?
“小魚,我記得我說過,我們的第一個寶寶一定是海族。”海沙看着我的神色暖暖的,俊美如妖的臉上揚着幸福的紅暈,“因爲我的基因強過你。”
我看着海沙的臉有點呆,這麼說我們的第一個寶寶一定是條魚咯。
這實在是……難以想象……
“老闆,你們在路邊擁抱的照片已經發到網上了,點擊率在暴增。有很多你的鐵粉開始瞎猜小魚的身份,甚至有人說小魚是技女。”
娜塔莎的一番話說得海沙黑了臉,說得我冷汗淋漓,海沙的那些鐵粉太兇悍了,這纔過去幾分鐘啊,連帶我都出名了。
“老闆,要出面澄清嗎?”娜塔莎拿着手機扭頭看着海沙。
“我自己來。”海沙一臉陰沉,拿出手機上網。
海沙沒有放開我,把我環在懷裡騰出手操作手機。我看到他登錄了他的個人主頁,從手機裡挑選出一張我們的合影發到主頁日誌上,非常鄭重的申明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
他以強烈的言辭譴責言語污衊攻擊我的人,並聲明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此生的摯愛。
我預感到,海沙的這篇日誌將會在俄羅斯網絡屆掀起一片狂潮。
海沙發完了日誌,把他的手機放在我面前說:“讓你看看我在俄羅斯有多火。”
說完,他點了一下刷新,我眼看着評論數從0瞬間變成100多。海沙又點了一下刷新,評論數翻倍。
海沙點開評論,入目之處一片啊啊尖叫,粉絲們不敢相信他們的王子竟然無聲無息的結婚了。
男粉大多表示我的長相可以接受,還算配得上海沙。女粉們卻罵聲一片,大多說我仗着是海沙的救命恩人,要挾海沙以身相許。
當然,這些留言都是俄文,我是看不懂的。海沙手機上有翻譯軟件,自動翻譯成中文的。
看着這些留言把我罵的狗血噴頭,我嘴角直抽。海沙安慰的拍拍我的肩,說了句很實在的話:“你不用在意這些謾罵,其實不管我選擇誰和我結婚,這些粉絲們都不會滿意的。也就是說,只要是我老婆,都會被他們罵死。”
“咳咳!”我瞪了海沙一眼,這個道理當我不懂嗎?
海沙的手機忽然響了,來電的名字是中文,寫着“瘋女人”三個字。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海沙,這個瘋女人是誰?
海沙豎起一根手指擋住嘴脣噓了一聲,我閉上嘴沒問出來,他接聽了電話。
手機裡爆出一連串的俄語,那語速顯得有點歇斯底里。海沙靜靜地聽着,直到那歇斯底里的聲音停止,海沙才緩緩的說了兩句話。話一說完,他就掛了電話,再不給電話裡的女人機會說什麼。
我見海沙打完電話了,想問剛纔那個女人是誰,結果海沙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打來電話的是達莉薩。
看着海沙接電話我有點奇怪,爲什麼海沙手機上存的電話號碼,人名都是中文的?連他手機的操作系統都是中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