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證據就不要亂說話吧!陳陌,我拿你當小輩你也得尊重我呀。”
相比陳陌的咄咄逼人,大長老反而採取了親情攻勢,說到深處時,甚至紅了眼眶,不知道的人看到這副景象,儼然覺得大長老是一個十足的忠臣形象了。
不過直接把陳陌給逗笑了,正好這時那個之前被派去拿門生記錄的青年男人回來了,手上是一沓厚厚的檔案袋,江鶴走上前半步,跪在陳陌面前,兩隻手把檔案袋捧起來,一副恭敬的模樣遞到了陳陌手上。
陳陌翻看着手上的檔案,時不時的擡頭看一眼之前想要自殺的男人,不知翻了多少頁,陳陌的手停住了,看着檔案上的照片,又擡頭看了看面前男人的臉,那個男人已經被白洛陽壓着跪在了地上,渾身五花大綁。
“徐小川,你還有個妹妹呀。”
雖然徐小川一直低着頭,但陳陌眼尖的看到當提到他妹妹時,他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想必應該是很在乎這個妹妹,所以才怕陳陌不擇手段的去傷害她。
安靜的大廳中,徐小川頭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已經形成了一個小水窪,大長老坐在椅子上,裝作不經意間,手指叩動着木椅的把手,發出“ke ke”的聲響。
這輕微的聲響彷彿喚醒了徐小川沉默的靈魂,徐小川低着頭想,餘光看到大長老的方向,卻又怕引起陳陌的注意只能生生的止住,只能看到大長老的鞋尖在地上輕輕的一點一點。
“對,那又怎麼樣?”
陳陌沒回答徐小川,和司夜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了一下,司夜輕輕點了點頭,便當着大廳所有人的面,突然間消失。
大長老看到這,心裡咯噔一下,但很快又自己安慰自己,沒事的,徐小川的妹妹徐曉蓮已經被他藏起來了,沒有具體的地點司夜是不會找到她的。
等待的時間十分漫長,江鶴十分有眼色的又重新給陳陌上了一杯茶,陳陌慢慢的喝着茶,而底下的人卻覺得都壓力山大,後背多少都被汗侵溼了。
陳陌不知道是不是爲了給底下的人增加壓力,又叫江鶴擡上了一個香盒,親自點燃了一柱香。
“一柱香之後,自會見分曉。”
看着那香越燃越短,很快便燃到了根部,大廳中突然多了一個人,司夜回來了,準確的是說多了兩個人。
司夜的手上提着一具小小的身體,不過那身體很僵硬,從遠看,應該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司夜隨手把那具屍體扔在地上,徐小川看到時整個人都瘋了一樣的想要掙脫開白洛陽衝過去。
口中一口喊着一個“妹妹”。
不過白洛陽可沒有那麼多憐憫的情緒,死死的摁着徐小川,讓他動都不能動,徐小川的眼淚鼻涕糊了一把。
不好意思,我去的時候他就已經這個樣子了,不信你可以請專業的人來檢查他,至少已經死了超過48小時了。
三叔,勞煩您了!
沉默從座位上站起,對着底下有個坐着的白髮老頭,誠懇的說道,攻守行了個禮。
白頭髮的老頭點了點頭,從座位上站起走到地上,那具屍體旁。
被沉默成爲三叔的人,算是陳家的三長老,不過他本人對於權利沒有什麼興趣,潛心沉迷於修道和煉丹,所以深得陳嘉的人信服,毫不留情的說,如果當時沉默沒回到陳家,那麼能做上陳家家主這個位置的不是大長老便是他了。
大漲老師擅長收服人心,而三長老師底下的人真情實意的扶她。
目睹這一切的大長老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怎麼可能?徐小林分明就在她的手上,可地上的那具女屍又和徐林一模一樣,搞得大長老現在也有點弄不清楚了,不知道是不是司夜真的把徐曉林弄到手了,還是這只是沉默的一個圈套。
可無論是哪一種結局,對他而言都是十分不利的,徐曉川,現在顯然已經失去了頭腦,下一秒說不準就會咬到他身上。此時,大長老的腦海裡,飛速的轉着想要想一個對策。
那個叫三叔的男人停在屍體旁,大概半米左右蹲下去一隻手先是撥開了地上屍體的眼睛,仔細查看了一下瞳孔,又把手放在了徐小林身上的脈搏處。
一沓脈搏,三叔便察覺出了一絲問題,心裡也隱約的知道了沉默的計劃,擡頭看了一眼,坐在高位上的男人,神情冷漠,眼神肅殺,這個孩子真的長大了,真的有家主風範了,。
思慮到這兒三叔沒有聲張,反而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是在繼續檢查底下的那具屍體。
一分鐘左右,三叔收回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手帕,仔細的擦了擦手,隨手扔在地上,站起來淡淡的說,死亡時間超過50個小時以上了。
三叔自認爲自己是一個公正的人,既然他的任務只是查看這具屍體的死亡時間,那麼,至於這具屍體到底是什麼?便跟他無關了,。
白洛陽是時候的鬆開了手,徐小川瘋了,一般似的,衝到那具屍體旁,顫抖着手把那具小小的屍體抱在懷裡,先開熟悉的衣服,這衣服是每月的假期,徐曉川親自給妹妹挑的。掀開衣服後,在屍體光潔的背後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紅色胎記。
徐小川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屍體嚎啕大哭。
大長老,這還有什麼不知道?徐曉川顯然成了一個棄子,甚至成爲了一個可以隨時反將他一真的妻子,一時想不到什麼好的解決辦法,大長老便想着要先離開,
不好意思,我有點難受,先走一步,。
站住,今天陳家的內鬼不清完,誰都走不出這個門一步。
之前沉默還是會給大長老這麼一個面子的,可現如今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沉默也不怕得罪人。
誰敢攔我?
大長老被沉默如此對待,顯然也氣的不行,氣沖沖的便向門口走去,甚至說出這種狂妄的畫。
失業的古劍直接應聲而出,在大長老快要走到門口時,狠狠地插在了他的面前,甚至貼着她的頭髮飛過去,那一瞬間大長老並肩的髮梢都被削平了,
古劍穩穩當當的插在大長老的腳面,她看到這兒後,怕的嚥了一口口水,回過頭來,不敢置信的盯着沉默。
沉默你什麼意思?我怎麼也算得上是陳家的中堅力量?你真就如此趕盡殺絕?
大長老,這說的是什麼話?不是內鬼的自然在我陳家,我如同坐上賓一樣供着,可倘若室內鬼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都要殺,。
最後一個字說出沉默,周圍的氣勢登時一變,讓人覺得在上面坐着的男人不是一個家主,反而是一尊死神。
看來你還是沒保護得了你的妹妹呀,看檔案上說你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妹妹,可你對得起她嗎?
畫風一轉,沉默不放棄,這個攻破徐小川心裡坊坊線的機會,在一旁冷冷的用話激他。
徐曉川現在正常處於極度悲傷與憤怒的狀態自然受不了畫雞,聽到沉默的話之後,下意識的擡起頭,惡狠狠的盯着大長老,
你拿我妹妹威脅我,你說只要我給你辦成事,你就會放他和我離開這個地方,爲什麼你就非要如此趕盡殺絕貓,陳鴻飛,你說話呀?
這些話是徐曉川咬牙切齒說出來的,此時氣急,他甚至都不知道大長老的名字了,一口一個陳洪飛的換着他本名。
沉默就冷眼看着這一切,她想看大長老還能靠什麼手段翻身?
徐小川,你瘋了吧?你說什麼胡話呢?我壓根就不認識你妹妹,少給我腦袋上扣屎盆子,是誰讓你這麼做的,難道我在這個位置礙了她的眼嗎?
大長老還想倒打一耙,說了這話的時候,眼睛瞟了一眼臺上的沉默,想要把風向引到沉默,故意陷害他這上面。
你瞎說,你不認識嗎?好,我有證據。
徐曉川說完這句話,猛地脫掉上衣,就看到精壯的上身腹部有一個縫合起來的傷口,上面的線角十分凌亂,顯然處理的人並不懂醫術。
徐小川就忍着疼痛,咬着牙用刀割開上面的線,重新把傷口割開,在場的人看着都疼。
也是真的很疼,因爲徐曉川的臉已經痛白了。
少血口噴人了,像你這樣的叛徒,我今日就替陳家清理門戶。
不知道徐曉川在身體裡縫了什麼秘密,可大長老還是慌了,手中醞釀起靈力,便向徐小川打趣。
大張老既然能爭一爭這個家主的位置,就證明他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覷的,此時,手上醞釀着的能量兩旁隔得稍遠的人都能感覺到,那上面帶出來的波動顯然大,張老師,真的下了殺心。
徐小川被這一情景驚的一時間忘了拆開肚子上的傷口,癱坐在地上,躲肯定是躲不開的,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大長老離他越來越近。
你是不是?
當我死了?
說時遲,那時快,沉默從凳子上站起,快的人們幾乎看不清他的身影,便整個人擋在了徐曉川的身前,大長老的手呈拳狀,沉默的手成長狀,正好包住大長老,站在石小川面前,猶如一堵山一般紋絲不動,把他牢牢的護在了身後。
家下大長老這一擊,沉默的眉頭都沒皺,其實底下的這些陳家的人沒有一個真正清楚沉默實力的,只知道他不弱,可看到他如此輕輕鬆鬆擋下大長老,這一集大家對他的實力又要重新評估了。
下一秒,沉默用力狠狠地抓住大長老的拳頭,向旁邊一甩大漲姥變亮亮嗆嗆的被甩開了,由於慣性太大,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
沉默等不及徐曉川自己割開傷口取出證據了,直接把徐小川摁到一雙手,猶如鷹爪一般迅速的向徐小川的腹部洗去,兩旁的人甚至只能看出一陣殘影。
緊接着,血淋淋的手裡便捧出了一個用塑料袋包着的東西,徐曉川這才後知後覺的痛嚎了一聲。
三叔,別讓他死了。
三叔又一次點點頭,剛回到座位上沒多久,他便又去把徐小川拖出大堂中心,防止一會兒打起來波及到他。
拔掉最外面的那層塑料布,裡面是一枚扳指和一封書信。
其實說是書信應該是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面只有幾個字。
死戰,啥延期。
陳家的每一個內部人員都有獨屬於自己身份的信物,像大長老這種高層人員的信物,便是一枚扳指,其實也是頁眉空間戒指,裡面給每個人大概兩平方米的空間,也算是實用了。
至於在底下的人員,有自己專門的令牌,也有一片自己的空間,不過裡面的空間就十分小了,大概不到一平米,陳佳的規定便是令牌代表身份,所以裡面的地址往往把這塊令牌看的十分鐘都謹慎,小心的收起來。
把那枚扳指隨手的扔在大堂中央,周圍的人都看見了,
陳鴻飛,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沉默,你陷害我,陳家的子弟們,你們都看清楚,沉默的真面目,如今,他們陷害我以後變得陷害你們,他要把咱們手上的權利都給奪走,兔死狗烹,這就是上位者。
大長老號召着大堂內的人,顏色確實是給他的那些小弟們,如今,他謀反的事實已經坐實了,與其如此,還不如放手一搏,。
不過真是應了那句兔死狗烹,頭一晚上還跟他謀劃的有頭有眼的小弟們,此時見到這副場景,紛紛的做起了縮頭烏龜,竟然沒有一個人出站出來。
你們怕什麼?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不跟着我走的人,我便把你們都抖露出來,大家一個也別想跑。
大招老這句話可謂是動了一些人的奶酪,大堂中紛紛有聲音傳出要沉默,趕緊治大長老的罪,要把他當場誅殺。
不過陳家真的是爛到了骨子裡,這些人只會在旁邊說話,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因爲大長老實力強大,誰都不想做出頭鳥?只想讓沉默去親自解決。
陳蘭河,你躲什麼躲?我得事的時候,你扭着腰主動湊上來,如今就要和我劃清界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