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司夜的話,老祖宗不屑地笑了笑,在歐陽春和數十年的滋潤下,他的實力早就衝到了鬼仙的水平,這個世界上鬼仙寥寥無幾,他覺得現在自己已經佔了半邊天了。
不過世界就是這麼小,他還以爲對面的司夜是強撐着,誰知道也是一個鬼仙。
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司夜雙手背在後面,一動未動,老祖宗率先攻了上來,那一掌攜帶着極強的靈氣,在地下觀看的我們都隱隱覺得有些刺痛。
司夜的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並沒有出手,只見老祖宗的衣長在離他大概半米的時候便停了下來,彷彿有一層無形的屏障阻擋着,怎麼都打不進去。
“就這?”
見到這副場景,老祖宗都驚到了,面上不顯,手上的力道逐漸加大,可仍然攻不進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
老祖宗也沒想到自己出師不利,一出門就碰到了一個鬼仙,不都是說鬼仙是如同地仙一樣的存在嗎?百年都難得一見,爲什麼一出門他就看到一個?
司夜在空中輕輕一跺腳,老祖宗便被反彈出去,堪堪的站住腳步。
臉上早已經沒有最開始的輕鬆與愉快了。
趁這會兒我問陳陌那邊情況怎麼樣?
“在我和司夜趕來之前,已經把那些人都點住穴位控制在了一起,白洛陽負責將他們綁起來,一會兒可能會過來。”
原來剛纔拖延了那麼久纔過來是因爲處理了那邊的人。
司夜原本想要把那些人留給我們練手,沒想到出來一個老祖宗,當下也沒有時間浪費了,於是果斷出手,那些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被治住了。
剛說完話,就看到白洛陽手裡牽着一條繩子,後面跟着一排人向這裡走來。
那些人腳步虛浮,像行屍走肉一樣僵硬,一看就被點了穴,至於爲什麼還能走動,想必應該是燕起的鬼物所致。
見到老祖宗正在和司夜對峙,歐陽春和眼尖的大喊一聲,“老祖宗,救救歐陽家底下人的命。”
歐陽春和這一聲喊的老祖宗可謂是心煩意亂,他本想着就算打不過司夜還能跑路,可被這麼多手下人盯着跑路了以後臉還往哪擱?
只好硬着頭皮跟司夜對上,想到手裡還有無數密寶心裡稍微放寬了一些。
像金鐘金槌那些至陽寶物老祖宗一個已死之人是用不了的,不過他有比那更好的東西。
手悄悄在背後動作着,他以爲司夜看不見,取出了一塊類似骨頭的東西。
這東西叫骨哨,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實質上對司夜造不成傷害,可迷惑了那兩個女人,看司夜還怎麼動手?
心裡的盤算打得十分的響,司夜的聲音卻在背後響起來。
“你要幹什麼?”
聽到這聲音,老祖宗的眼睛一瞬間睜大了,因爲司夜正站在她的面前,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司夜,司夜一動都沒動。
那身後又是誰在說話呢?
他猛地回頭,發現背後又有一個司夜,而身後的的司夜一動,已經把他的骨哨摁在了手裡。
“鬆手,不然你這隻手都會廢掉。”
好在老祖宗還有一些別的密寶,他另一隻手猛捶自己的胸口,在他的胸口處,有一個他師傅之前送給他的保命符,這符沒有什麼別的用處,不能幫助他殺人,但是能在危險的時候幫助他傳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並且能掩蓋他的氣息,能讓他安穩的生活很長一段時間。
“砰”的一聲,一陣白煙升起,老祖宗消失在原地,心裡覺得底下的人礙手礙腳,有些埋怨起他們來,若不是因爲他們自己早就走了,何必浪費師傅送給自己的保命符。
底下的人看到這都已經絕望了,連最後的王牌都已經落荒而逃,更何況他們這些人了,再也沒有反抗的餘地,只能淪爲階下囚。
見到這副場景,很多外門弟子已經臨陣倒戈,我正唾棄這些歐陽家的外門弟子沒有骨氣。
可那些外門弟子趕來時,見到那些受困的女子,一個個竟然神情驚喜,彷彿家人團聚,被鬼控制着都管不住情緒,眼淚滑落下來。
一個領頭一樣的男人走上前來,其餘外門弟子的衣服都是白色的,而他的衣服是藍色的,歐陽家好像是根據衣服顏色分類實力地位的,最上面的長老是深紫色,而家主是黑色。
走上前來的男人對我們一行人行禮,感謝我們的救命之恩。
這話讓我們一頭霧水,問清楚之後才明白緣由,原來這些男人都不是自願加入歐陽家外門的,很多人都是在這個城市生活的男子,有自己的工作家庭。
可大概在十幾年前開始,這座城市開始有大量的女孩子失蹤,當地警察尋找而無果,這漸漸成了每個人心裡的一根刺,家庭富裕的一些人已經逃離了這裡,可一些在這裡生根長大的人,卻無法離開。
又過去了幾年,有一些女子回來了,可有一些女子卻永遠沒回來。
聽回來的人說,她們這些人被歐陽家捉去當爐鼎了,歐陽家不知從哪搞來一本邪術秘法,需要靠吸食女子的生命和精元修煉。
正常人需要修煉三年到五年才能跨越的一個階段,在他們這裡,只需要三天或五天就能完成。
而這些倒戈的男子便是被抓來的女子的親人,歐陽家中人口衆多,每日光吃飯便要花費不少錢,可內門弟子都去修煉邪術了,只能抓來一些外門弟子和培養一些術士。
不得不說,歐陽家的保密性做的還是十分好的,至少出了這座城市,關於歐陽家的醜聞一點不曾流露出去,就包括在裡面生活過一年的白洛陽都沒有聽說過歐陽家這些醃贊事。
如果這些男人不聽話,那和他們有關係的女子便要遭殃了,這裡面最大的有36歲,最小的只有六歲,關於歐陽家的醜聞,實在是痛人心扉。
而這一切的根源都在於歐陽春和和那個所謂的老祖宗,如今再看歐陽春和和老祖宗,我便覺得二人面目十分可憎,恨不得讓他們立馬去死。
“青鸞,很生氣嗎?”
正當我想上去暴打歐陽春和一頓時,司夜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我擡頭看他,我們倆隔着數十米遙遙相望,能感覺到他在輕輕對我笑。
“你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呀?多讓人生氣呀,那孩子才只有六歲。”
“別生氣了,有我。”
司夜聲音壓低,在我耳邊響起,讓我無端的聽出來一絲寵溺的意味。
司夜說完這句話,便整個人消失在空中,兩個人都消失了,上面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大概不過五分鐘,司夜又出現了,不過這次手上提着那個老祖宗,他一把把人扔在了地上。
“還想跑到哪去?”
老祖宗怎麼也想不明白,他都已經跑到了三亞的島上,正享受着久違的陽光和空氣,美女無數,他盤算着抓哪個當自己的爐鼎時突然就被一隻從天而降的大手給抓住了,接下來又被給帶了回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以你的水準,你應該已經被天道收走了,爲什麼還留在這裡?”
老祖宗早沒有了一開始的意氣風發,從地上站起來,看着連氣息都沒有變化的司夜,不斷的向後退去。
這回換司夜輕蔑一笑,“靠邪法修煉上來的鬼東西還敢和本王相提並論?”
“你不配知道本王是什麼人,至於我的水準,比你想象中的要高的多。”
這是別人都不曾知道的,司夜天賦好,在千年的輪迴中早就可以飛昇了,可執念太深,一次又一次的放棄,甚至都能扛過天道降下來的雷劫,天道爲了制衡他,只好將他的實力封印了一部分,可就算現在的水平,在這個世界上能和他一戰的人也一隻手能數得過來。
這場戰爭贏得毫不費力,像長老這種死掉卻沒有入地府登記的人,是犯了死罪的,司夜不屑於和他計較,因爲到了下面,有的是人和他計較,只見他輕輕打了個響指,便出現了一個黑洞,兩個人從裡面出來,駕走了老祖宗,。
那兩個人戴着高高的帽子,穿的衣服截然相反,一人全白,一人全黑,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帽子上寫着一見生財,另一個人帽子上寫着天下太平。
經常看恐怖小說的人應該知道,這就是經典的黑白無常形象,想不到真正的黑白無常,竟然真是這副樣子,如今倒是令我開了眼界。
腦海裡想起來關於黑白無常的故事,據說白無常本名謝必安,人稱七爺,而黑無常本名範無救,人稱八爺,二人自幼相識,情同手足。
在生前二人遊玩走到南臺橋時突至暴雨,七爺便叫範無救在原地等他,他回去拿傘,可雨勢太大,又臨河,河水暴漲,範無救怕七爺找不到他,不肯離開,最後被水沖走,而後面趕來的七爺痛不欲生,也跟着一了百了了,聽說兩個人的事件感動了閻王,所以把二人命爲地府的判官。
正當我想湊近過去看清黑白無常的臉時,被燕起一把拉了回來。
“你是不是傻呀?見了黑白無常的臉,你就要被帶走了。”
燕起臉色嚴肅,看起來不像是恐嚇我,倒讓我嚇了一跳。
“真的嗎?幸好你拉我拉的及時。”
“當然是真的呀。”
目睹了這全程的司夜偷偷的笑被我發現了,“沒事的,青鸞想看你邊看吧,有我在,誰都帶不走你?”
雖然司夜向我保證了,可我卻沒有想再看看他們二人的想法,縮了縮頭回來了。
而在黑白無常的後面,突然走出了很多魂魄跟着二人走到地府,想看看有沒有機會輪迴,其實這也是司夜給這些枉死的人重新投生的機會。
歐陽家大勢已去,歐陽春和坐在地上,面如土色,已經再也沒有掙扎的機會了,陳陌走到歐陽春和的後面,他傻傻的,仍不知反抗。
一把冰涼的魯班尺,再一次抵上他的脖子,他反應過來,奮力的想要掙脫開,可下一秒,一股刺痛傳來,他驚恐的睜大眼睛,發現血跡從自己的脖子處向外噴發,最終緩緩向後倒去。
陳陌嫌棄的在歐陽春和了衣服上蹭了蹭手上不小心沾到的血,此時的他叼着煙,一臉陰狠,眼睛裡透出冷血的光,讓人覺得這纔是一個真正的謀權者。
其餘的長老手上也沾染着無數血腥,最後最後燕起挨個查看一番,用過這種邪術修煉的人都被解決掉了。
我不由得輕嘆一口氣,人生短短數十載,倘若正常修煉,本就能高於常人一步,可偏偏心術不正,採取了這種方法,最後連自己也搭了進去。
這批女子裡面只有89人,可外門弟子卻有高達300人。問過之後才知道,原來這些女孩子不是第一批被抓進來的,至於剛纔跟着黑白無常離開的冤魂裡就有無數女孩子枉死的靈魂。
這些外門弟子,陳陌並沒有爲難他們,反正歐陽家也已經消失了,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便回去,如果不想回去了,可以跟着他去陳家,不過進了陳家便要忠心耿耿,終生不能叛變。
這批人裡仍然是大部分人有家庭,所以回去了大概三分之二的人,可仍有一部分人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至於在歐陽家修煉,也不過是行屍走肉,想要看看有沒有一日能報仇。
本來已經沒有活着的慾望了,課沉默給了他們這個機會,自然心裡感恩戴德。
陳陌給這些人裡挑了一個領頭的,把地址寫給領頭的,之後給他們每人轉了5000塊錢,一是叫他們買機票,二是叫他們買一些行頭和日常用品。
第三個難題已經解決了,接下來便是解決陳家的內亂,陳家已經是壞在了骨頭裡,所以這次剷除內己會讓陳家大換血,所以陳陌提前收攏了這些人,還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以防到時候陳家沒有可用的人。
而剷除陳家的內鬼並不着急,在歐陽家聚居地旁邊的城市便是一座臨海城市,是旅遊勝地,從東方出馬仙再到苗疆再到歐陽家這裡,我們幾人一直疲於奔波,所以當下準備好好的休息一番。
租了一輛車,便驅車趕往那個城市,因爲陳陌有錢,所以我們住的自然是超五星級酒店,不過沒想到因緣巧合之下,居然從這裡見證了一段千古奇緣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