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所住的小屋後的懸崖上,彭老正平靜地望着晨風,漸漸地,當微風陣陣拂過之後,晨風竟然開始感覺不到彭老的任何氣息了,即便使用旋符力進行感知,卻依舊毫無所獲,如若不是彭老就站在晨風面前,那麼他一定不會發覺彭老的所在。
“其實我剛來天明院的時候,我就很好奇,爲什麼每一個人都能夠將自己的氣息自然地收斂到連符力都無法感知的程度。”晨風用一種火熱的眼光望着彭老,“這絕對不是簡單的斂息之術。”
“呵呵,自然不是簡單的斂息術,否則你認爲我好意思拿出來教你?”
彭老望着晨風,同時忽然低聲叫了一句,“孟真,這斂息術你最擅長,甚至比我還要修練的好,所以呢,就由你來教晨風吧。”
“孟真?”
晨風吸了一口涼氣,可是當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伸到晨風面前的時候,他忽然流了一身冷汗,不知何時開始,他的旁邊竟然站了一個雙眼成一條縫,各自很高皮膚卻白如雪的男人,最可怕的是,別說這個人站在他旁邊他不知道,就算是站在晨風的面前,晨風都很難察覺。
“你好,我就是葛孟真,你是新來的晨風吧?我個人比較喜歡在室內修練,不喜出門,你來的時候沒有過來和大家一起慶祝,希望你別介意。”
葛孟真伸出自己的手,晨風遲疑了好久才勉強笑着和葛孟真那白皙的手握在了一起,這葛孟真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就連手都極爲秀氣,皮膚竟然都快要好過大部分女子了,面對這樣一個人。晨風也是着實是大開眼界了。
“我當然不會介意,這只是你個人的生活習慣而已,值得尊重。”
晨風鬆開了手,經過這幾個月的苦修。他原本細膩的手如今也是早已佈滿了老繭。跟這葛孟真握手倒還有些挺不好意思的。
“你們兩個就好好磨合磨合感情吧,我先走了。”彭老看着兩人互相握手的樣子自然是高興地一笑。接着他轉過身,“晨風,等你學會了這最後一項,我便不會給你什麼任務了。到時候一切由你自己決定,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可來問我。”
彭老話一說完,瞬間便消失而去,只留下晨風和葛孟真站在這裡。
“晨風,我們開始吧?”
葛孟真指了指一旁的懸崖,“你先盤坐在這裡。我準備一下。”
“嗯。”
說真的,自從來到天明院以後,晨風對會受到什麼樣的訓練已經完全不在意了,或者說。他已經逐漸習慣了苦修,所以只到他平靜地盤坐在懸崖邊上的時候,他都沒有在意葛孟真會讓他做什麼事情。
過了不一會兒,葛孟真竟然拿着大大小小數個石頭製作的盤子放到了晨風的面前。
“你一開始需要做的其實很簡單,在身上能放上盤子的地方,平放上不同大小的石盤子,接着就保持着一個姿勢不要動,如果一動盤子便會掉落。”
葛孟真跟着在晨風面前盤坐下來,“你需要做的就是穩住盤子,千萬不能讓其落下,千萬不能,否則後果自負。”
說到這裡,葛孟真神秘地頓了頓,接着說道:“但是等到你可以穩住盤子,長時間不掉下的時候,你就要開始控制我給你的多餘的石盤子,讓它們隨着你的思緒在空中漂浮起來,這對與一個地印師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可是,當你身上身負地脈鐵石和絲毫風吹草動就會掉下的石盤子的地印師來說,卻是非常困難的。”
“做好了這些,難道就可以自然斂息了嗎?”
晨風有些不解,這些修練似乎聽起來非常尋常,並沒有什麼花樣。
“當然不是,做完這些,這就代表着,你的基本功已經成熟了,已經擁有了可以修練這本書的資格。”
葛孟真邊說邊將一本老舊的書籍遞給了晨風,“至於心得體會,仍舊是由你自己去領會,我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看你一次,你加油吧。”
葛孟真說完之後,竟是頭也不回地慢慢走開了,而晨風則是皺着眉頭看着葛孟真遞給他的那本書,“沒名字?”晨風前後都看了看,發現書的封面上並沒有任何的書名,等到他打開書的第一頁時,只發現上面寫了六個字,“吐納融於自然?”
他並沒有馬上繼續看下去,而是合上書,將書收回了自己的納戒,不掌握好基本功,就算他再怎麼看這本書,恐怕也是無濟於事。
“那就開始吧。”
晨風看着葛孟真遠遠離開的背影,然後充滿信心地將一個稍大的石盤放到了自己的天靈蓋上,“這應該就是最基本的了吧?”
他欣然一笑,“這還不簡單,不就是頂個盤子嗎?”
晨風淡定地盤坐在懸崖邊上,同時閉上雙眼,開始在烈日的暴曬之下,堅持頂着一個石盤,可是當一滴汗水滑過晨風耳邊的時候,他竟是忍不住抖動了一下,而與其相應的,石盤子也隨之往地上摔去。
轟!
一陣巨大的爆炸聲伴隨着一團厚重的蘑菇雲緩緩在小島的邊緣緩緩升起,這陣爆炸聲,幾乎讓島上所有人都驚訝地望向了晨風小屋子後的方向,尤其是剛走不遠的葛孟真,只是笑着搖了搖頭,連頭都沒有回過去望一眼就笑着離開了。
足足過了數分鐘之後,蘑菇雲才逐漸散去,而爆炸的中心,晨風正盤坐在一個大坑裡面,衣服破了一大半,只剩下地脈鐵石把他包裹着,同時晨風從口裡吐出來了一股白氣,接着癡癡地望着地上碎裂的石盤粉末,詭異地笑了笑。
“嘿……嘿嘿嘿。”晨風伸出手抓了抓自己早已爆炸開來的頭髮,接着大罵了一聲,“說好的石盤呢?這難道不是爆炸石?”
等了許久,晨風的心情才逐漸平復下來,然後深呼吸了一番,再一次狠下心來,放了一個石盤到自己的天靈蓋上。
就算是再怎麼抱怨,這可是練就那種特殊斂息術的唯一方法,而這種真正的讓人很難感知的斂息術,可是會讓晨風變強不少的好東西。
安慰好了自己之後,晨風再一次開始了漫長的打坐修煉。
這一次,沒有之前的兩樣那麼艱難,卻是在考驗晨風的毅力和耐心。
一天天過去了,整個天明院島嶼上的爆炸聲也是越來越少,最後,直到島嶼上再也沒有發生過爆炸的時候,晨風已經逐漸掌握了基本功,開始翻閱葛孟真留下的書籍了。
每一天,晨風都獨自盤坐在懸崖邊上,吹着微風,雙目輕輕地閉着,同時一點點地吐納天地靈氣。
不知不覺,又是一個月,當晨風的氣息已經訓練地與輕風空氣融入一體的時候,晨風才緩緩站起來,充滿信心的一笑,開始了自己最後的修練。
天明院的日子,有時是和羅鬆比賽跑步,有時是帶着依依四處遊玩,有時是坐在花瓊月的對面,聆聽她美妙的琴音,有時也是坐在湖心亭中與上官悠然對弈,有時還會是和柳志遠互相角力或者是和葛孟真以及彭老,品上一口靈茶,談談修練心得或者是人生閱歷。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而晨風也是逐漸在生活中習慣了鍛鍊自己,但是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實力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也許一年的時間並不短暫,可是在天明院這一座空中島嶼上,卻又是轉瞬即逝。
而在這一年的時間裡,新一輪的弟子招生也進行的非常順利,當最新進入天明院的數十個青澀的弟子一步步地走上千階靈梯邁向天明宗大門的時候,一個穿着淡紫色連衣裙的女孩子,吸引了許多男弟子的注意力。
因爲她長相甜美,卻有一種桀驁不馴的神情,似是刁蠻似是溫柔,誰也猜不透這個小美女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只不過當這女孩走進天明宗大門的那一刻,她嫣然一笑,“死晨風,這一次,我可是完全憑自己的力量過來的,讓你不帶我來,哼哼,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