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城東,山脈綿延八千里,其間巨木參天,魔獸縱橫,人跡罕至,名曰:八荒嶺。
出了天佑城,許安踏空而行,一路暴掠了數百里,再次出現時,已然來到了八荒嶺腹地。
許安此時一腳踏在一棵數十米高的大樹之上,四下探尋着周圍的一切,勁風直吹的黑色衣襟獵獵作響,忽然他的耳朵動了一下。
數十米高的大樹枝繁葉茂,就在這綠色掩映下,突然就是一道綠色汁液飆射而出,直取踏立在樹巔的許安,而在這道混雜這真氣的綠色汁液後,一道碩大的身影便是激射尾隨而出。
“畜生!”
只見許安一聲爆喝,就連周圍的樹葉都是被震的索索發抖,而許安便是這麼直接甩出一掌,一道匹練的真氣便是射出,與這道綠色汁液碰撞在了一起。
真氣於綠色汁液觸碰,便是爆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真氣竟然消融幾分,不過這綠色汁液也是縮水了一圈,最後兩者竟然雙雙泯滅,一陣惡臭的氣味也是在空氣中飄散,這綠色汁液竟然能夠腐蝕真氣!
綠色汁液泯滅,這黑色身影也是暴露在了許安眼中,竟然是一隻淺綠色的巨型螳螂,這螳螂竟然是高達四階巔峰的尖刺螳螂獸。
這尖刺螳螂獸身體足有卡小車那麼大,四對晶瑩剔透的翅膀在背上扇動,帶出一個個暴風漩渦,而那碗口大小的眼睛,便是對許安透露這貪婪的笑意,一對耀武揚威的螳螂刺足有數條大腿一般粗壯。
此時,這尖刺螳螂獸便是螳螂刺高舉,便是呼嘯着直撲了過來,眼看着尖刺螳螂獸一眨眼就是到了身前,散發着點點綠光的尖刺便是高高舉起,對着許安就是猛然刺下。
只見許安雙手未動,任由尖刺劈來,一陣勁風就是將許安的髮髻吹起。就在這時,只見許安背在後背的寒鐵劍竟然唰啦一聲自動出鞘,出鞘的寒鐵劍瞬間便是寒光四射,就連劍身都是震顫的嗡嗡作響。
這尖刺螳螂獸也是被一驚,隨後只見一道寒芒激射而出,快到它根本來不及作任何躲閃,直接便是刺在這尖刺螳螂獸的胸部,帶着它龐大的身體,倒飛出去,叮的一聲便是直接釘在了它原來隱身的樹幹之上。
“呲呲”
尖刺螳螂獸被釘在樹幹之上,發出兩聲怒吼想要掙脫,卻是發現如何努力都是無濟於事,寒鐵劍刺穿的身體,鮮血正在如同小溪流水般嘩嘩流出。
目光變爲恐懼,這尖刺螳螂獸的目光也是咕嚕嚕的直打轉,彷彿是在求饒一般,竟然已經覺醒了一絲靈智。
許安此時卻是面無表情,絲毫沒有要放過它的意思,寒鐵劍嗖的一聲再次發力,直接衝過尖刺螳螂獸的身體,洞穿樹幹,便是一個迴轉,彷彿有了靈智一般直接飛回了劍鞘。
而那尖刺螳螂獸也是撲通一聲從幾十米高的樹幹上跌落下去,半空中砸斷了無數枝椏,掉落在叢林中已經氣息全無。
一頭高達四階巔峰的尖刺螳螂獸,就這樣在許安一招之下殞命喪生。
而這邊尖刺螳螂獸的消亡,許安便是察覺到附近的魔獸便是散發着驚恐的情緒,四下奔逃開去,顯然這尖刺螳螂獸在這一帶應該是霸主,如今便是樹倒猢猻散。
感覺着四周魔獸的散去,許安也是在腳尖一踏,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幾個縱身便是向這林中落去,直接飄落在一塊十幾米寬的大石之上。
許安周身的強悍無匹的氣息散去,原本只能淪爲看客的許安也是再度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而在許安的身前,一個藍幽幽的虛幻身影也是直接許安的身體中走出,仿若靈魂出竅一般。
許安伸展了一下身體,並沒有任何異樣,這纔打量起身前的虛幻老者。
這藍色虛幻身影是一襲灰色長袍的老頭,頗有些仙風道骨模樣,他正在微笑着盯着身前的許安,可以看得出他的頭髮眉毛鬍子都已經雪白,不過臉上卻沒有一點皺紋,從外貌上根本看不出他的年齡究竟有多大,但許安猜測至少也是有着三四百年的老怪物。
“前輩,之前是您控制了我的身體?”許安恭敬的作揖道。
而這老者卻是良久沒有開口,只是微笑着盯着許安看,看得許安都有些不自在。如果不是親眼之前他出手拯救了許家,又爲許霍等人洗筋閥髓,提升實力,恐怕現在一定以爲他在打自己壞主意,早已經被嚇得拔腿就跑了。
“前輩大義凜然,出手救我許家於危難,小子沒齒難忘,如果有什麼需要小子幫忙的,前輩儘管吩咐便是!”許安躬身道。
眼前的老者幫了許家一個大忙,這份大恩許安自然不會忘記,如果對方有需要的自己效力的地方,自己定然也會全力以赴。
“儘管吩咐?我現在需要一具軀體,你可肯給?”老者威嚴的開口道。
一聽這話,許安的臉色瞬間便是難看了起來,原來對方果然是有目的的,而這目的竟然是要自己的軀體嗎?。這般殘忍就算是許安也有些發憷,只能淪爲看客卻無法作爲的感受他剛剛正親身體驗過。許安也是擡頭直視着老者,這虛幻老者依然是一臉微笑,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變化。
“前輩大恩,若小子一人軀體足以報答,那前輩儘管拿去便是!”許安抱拳堅定道。
雖然眼前這老者提出索要自己軀體的要求蠻橫無理,但他救下許家一家也是事實,這份恩情總是要還的。而且他有着九成把握這老者是在考驗自己,以他的實力隨手抓個大劍師,真是劍靈強者都不是不可能,對方要自己這劍者之軀有何用?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對方或許在考驗自己。
“好!那我可就要動手了!”
老者威嚴霸道的聲音響起,還不等許安反應,只感覺到一道白色光影便是激射進許安的體內,直接便是衝進許安的丹田之中,在許安的感知下,一股狂猛洶涌的真氣便是蓬勃而出,差點連他凝聚的真氣旋都要被衝散。
身體就要被奪舍了嗎?感覺到磅礴的真氣出現在體內,許安也是心中一陣驚駭,趕忙運起真氣,探查身體內的情況,不過他隨後便是發現自己依然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
“前輩,這是?”許安面帶不解之色問道。
“哈哈哈!小子,你可知道我從何而來,爲何要在你最危險的一刻出手相助?”老者並沒有直接回答許安,而是突然哈哈大笑道。
“晚輩不知,還請前輩告知!”許安也被這突然的變化搞得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可還記得當日你買回的舊鐵片?”老者笑臉盈盈道。
“難道?難道那日的靈魂波動就是前輩釋放出來的?”許安驚訝道,一臉的不可思議。
“正是,我便是這朱雀令的主人朱雀王,只是因爲一些變故,肉身盡毀,只能將靈魂藏匿於這朱雀令中,才逃過一劫。而我在這朱雀令中已待了數千年,卻從來沒有被人發現,不曾想那日卻被你的靈魂力探查到。不過當時我並不確定你的秉性,所以便暫時封閉了氣息,這也是你爲何沒能探查到一絲氣息的緣故。”
“不過隨着我這段時間以來的觀察,你不但天資聰穎,靈魂力也比普通人強大數倍,更重要的是你有遠見,有志向衝擊劍者境界的巔峰,有着強者的心態,這些都讓我很欣賞!”老者長嘆了一口氣。
“朱雀王?前輩竟然是王級強者!”許安早已經驚訝的合不攏嘴。
“你也別一口一個前輩,叫我義王或者義老即可。”老者笑道。
“那小子尊敬不如從命了,既然義老是王級的絕世強者,誰又能讓您隕滅肉身呢?小子又能爲您做些什麼呢?”
對於這位朱雀王的話,許安也只能遵從,稱呼他爲義老,不過他不明白,王者階別的強者,爲何他竟然會損失肉身,靈魂被迫在這朱雀令牌中躲藏數千年,如果真有這等實力的強者,那是多麼可怕的存在?他可不認爲自己有能力去對抗這等強者。
“哈哈哈!小子雖然天賦卓絕,但畢竟沒見過世面,這劍道大陸寬廣無邊,王者階別的強者雖然難以修煉,但在這大陸之上卻是一抓一大把,比王者更強者,有豈是一個兩個?”義老哈哈大笑道。
“王級強者一抓一大把?”許安駭的下巴都要掉下來。
“那是當然,你們這西北之地,是這個劍道大陸人才最貧瘠之地,但暗處的王級強者也不在少數,只是你沒走出不知道罷了!而我爲何會落得肉體盡毀,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你現在只需努力提升實力,等到實力足夠之時,我自會告訴你!”
義老突然詭異的笑了笑,碰到許安這般天賦卓絕的天才,這曾經一世梟雄的朱雀王又豈能輕易放過,套早就已經給許安設好了,就等着對方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