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議事廳。
許霍身處首位,其餘十位長老分列坐於席上,各自面色沉凝。
“安兒,說說今天是怎麼回事吧!”許霍率先開口道。
雖然他們已經從報信的巡鷹隊員口中得知了大概的情況,但是具體的詳情,他們也同樣一無所知。如今雖說暫時逼退了鍾冥天,但這樑子算是接下了,鍾家勢必不會善罷甘休,也只有知道了詳情纔好作下一步怎麼安排。
“是!”
許安對父親和和各位長老行禮,當下整理了一下思緒,一五一十的將今天的事講了一遍。
“簡直欺人太甚!死有餘辜!”
聽完許安的描述,在場所有人都事情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所有人無一不憤慨萬分,許萬山甚至直接拍案而起,大呼痛快。
“雖然安兒維護自己的尊嚴雖然沒錯,但做法卻欠妥當。如今當着人家的面殺了人家兒子,可能會給家族帶來禍患啊!”是五長老捋了捋灰白的鬍鬚,眉頭緊鎖。
“五長老,可否容安兒說幾句呢?”許安不卑不亢的詢問。
“哦?當然可以!”
五長老並沒有因爲許安是這場可能給家族帶來災難的罪魁禍首而有所不滿和責備,反而舒展了眉頭,等待着許安接下來要說的話。
雖然許安只有不到十五歲,但他今天表現出的臨危不懼,面對遠超自己的對手毫不屈服,面對敵人殺伐果斷,面對長輩不卑不亢的性格,已經讓這位在許家威望頗高的長老非常欣賞。
“最近鍾烈兩家頻頻來我們產業鬧事,而我們卻一直默默忍着,讓他們越來越無法無天,鬧事搗亂越來越來越頻繁。從現在天佑城的局勢來看,我們許家和鍾烈兩家已經勢不兩立,難道我們一直容忍就能避免矛盾嗎?可能您覺得晚一點攤牌我們能準備的更充分,但是別人難道就會坐以待斃?等到鍾烈兩家徹底聯合起來,恐怕我們許家想要翻盤更難吧!”
許安看着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繼續說道。
“我知道長老們擔心鍾烈兩家背後的陰月宗,但是如果我估計得不錯,以大長老在陰月宗外門長老的位置,陰月宗就算想幫他們,也不會明面出手,而會選擇拉攏最後的勝利方。另外鍾烈兩家雖然實力強大,但他們卻沒有大武師階別的強者,您說呢?大長老。”
“哦,嗯,陰月宗門下附屬家族沒有一千也有幾百,爲一個小家族出面的可能不是很大!”大長老許萬山沒想到許安會問上自己,一時間竟然回覆的支支吾吾。
聽完許安的話,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同時也暗歎許安分析的透徹。是啊!以前大家都想着越晚越能準備充分,但別人也同樣也在準備。難道自己一味的忍讓就能換來和平嗎?只怕等到兩家聯合起來,就是家族的覆滅之時了吧?
“好了,既然着戰再所難免,那就戰吧!明山受傷了,先讓他修養好身體,至於戰鬥準備,就要辛苦五長老了!同時族比測試賽也要抓緊籌備。”就在衆人拿不定主意的時候,許霍竟然有些戰意洶涌的直接下了這個決定。
“安兒,跟我來一下!”許霍安排完事情,對許安開口道。
……
許家家主內院。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飛快進了院子,爲首的是一身絲綢衣袍中年男子,尾隨的是一襲黑衣破破爛爛的少年,走在一起的倆人看上去極不協調。
趙玉婉已經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在庭院裡來回徘徊。見到一身破爛衣服,狼狽不堪的許安,同時讓她心驚的還有許安身上透着的殺氣。
“安兒,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趙玉婉上下打量着許安,不住的詢問,焦急的眼淚有要下來。
“母親,安兒沒事!只是給家裡添麻煩了!”看到趙玉婉關切的表情,許安心裡突然有些發酸,很不是滋味。
“這不怪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到我交易場強搶物品,這是他罪有應得,不給他們點教訓,真當我許家好欺負?”許霍安慰着許安,同時也在發泄着心中的怒氣。
許家產業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打砸,作爲一家之主,他自然不能好過。雖然許霍一直隱忍不發,只是覺得現在還不是鍾烈兩家的對手,但是這不代表自己就一味到被動承受,剛纔許安的一番話也讓許霍堅定了必要時還是需要給予對方一定教訓。
許霍突然開口對許安道:“安兒,你要記住,好壞分明,殺伐果斷,對友不傷害,對敵不留情,狂,需要有狂的資本。”
“狂需要有狂的資本?”
許安喃喃的重複着父親這句話,他不知道父親爲何這麼說,其實許霍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對兒子這麼說,只是一剎那不自覺的說出了這些話。
“安兒知道了,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許安拜別父母,徑直離去。
待到許安出了的身影消失,許霍摟着滿臉擔憂的趙玉婉,坐到了庭院的石桌上,對着她開口道:“你有沒有發現安兒和昏迷前不一樣了?”
“不一樣?是有點,但又感覺不出來。”趙玉婉疑惑。
“安兒醒來的時候他的實力才劍氣段三階,才一個月時間,他的實力已經飆升到劍氣段八階了,一個月提升了五階,這樣的修煉速度在我們許家數百年沒有過。”許霍繼續說道。
“而且今天他殺了鍾冥天的兒子鍾陰然,手法極其果斷。而方纔在議事廳他又多目前天佑城三大家的局勢進行了一番分析,條條透徹。簡直沒有一點十五歲孩紙的童真,有的只是成熟。”
“啊?安兒不但實力精進,而且還殺人了?難道剛纔一進門我就感覺到一股殺氣。”趙玉婉一時間竟然呆住了,面色更加擔憂。
“是啊,看來我們都低估了安兒了,如果不出所料,恐怕安兒是有了特殊際遇,許家要出個百年難得的奇才呀!”
……
就在許安出了家主後院時,一道身影恰巧攔住了他的去路。
來的人同樣是個十五六歲少年,一身許家子弟的裝束,腰佩七尺細劍,一副俊朗的少年形象,只是眉宇間透着一絲驕橫之氣。許安自然認得,此人正是許家大長老許萬山的孫子,自己的堂兄許少峰。許少峰身後還跟着幾人,無一不是許家子弟。
許少峰,今天已經十六歲,早在三年前便凝練出真氣旋,成功突破從劍氣段到劍者之間的障礙,而如今已經是劍者劍者三階後期水品,離劍者四階只有一步之遙,在許家少年中,是唯一一個在十三歲提升到劍者的。
如此不凡的天賦,得到了許家大長老許萬山的百般疼愛,許家的族長不是世襲制,爲了能將許家發展壯大,許家的族長都是從每一代的許家子弟中選出最優秀的子弟擔任。
而從如今這一代來看,許少峰無疑是許家最出色的,在將來也許是接替許家族長位置的人選。正因爲如此也造就了許少峰高傲的性格,自然也很少把許家年輕一代的人放在眼裡。
“這不是許安三弟嗎?聽說你醒了,我可是特意過來看你的。想當初你可是我最強大的對手,真希望能和你比試比試,不知道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許少峰滿臉微笑,語氣透着一絲輕蔑和嘲諷。
“多謝關心了,也恭喜少峰大哥晉升三階劍者。比試麼?有何不敢?許家族比測試賽你我必有一戰,勝負猶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