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雖然電話是您主動先打過來的，但拜年這事兒必須是我先啊！”嚴立許趕緊說，“陸總，您新年快樂啊！可得祝小粉書紅紅火火，祝您新的一年，大展宏圖！”
陸有希：“……”
“承你吉言……”陸有希都被說懵了, 趕緊也給嚴立許說了幾句吉祥話。
終於掛了電話，陸有希嘆了口氣，“我以前怎麼沒發現給別人拜年這麼累呢？”
剛剛給張教授拜年，也沒這麼累。
陸有希喘了口氣，便又打電話給徐奶奶拜年。
但是聽電話那頭，徐奶奶家裡安靜的有點兒不對勁兒。
沒有別人聊天說話的聲音。
按理說一大早, 家裡人都在的話, 又有孩子在屋裡吵吵鬧鬧的，不該如此安靜。
陸有希便問：“徐奶奶，您在家，還是去您兒女那邊兒過年了？”
“我在家呢。”徐奶奶語氣未變，“我這兒都挺好的，你別掛記。”
“那您兒女工作都還順利吧？孫子孫女學業怎麼樣啊？”
“挺好的，都挺好的。”徐奶奶笑着說。
“昨晚吃的怎麼樣？”陸有希又問。
“吃的也好，做了好大一桌菜呢。”徐奶奶呵呵笑道。
“這樣啊。”陸有希笑着說，“那就好。”
徐奶奶又問了下陸有希這邊的情況，陸有希挑着與她說了。
掛了電話，徐奶奶轉頭看餐桌上滿滿當當的剩菜，幾乎都是沒有動的。
和興村冬天寒冷，也沒有暖氣，家裡都是靠燒煤取暖。
因爲夜裡溫度夠低, 所以這些菜不必放進冰箱。
徐奶奶嘆了口氣, 看着空蕩蕩的房子，又看了眼電話。
除了陸有希的來電，她的兒女，竟是連通電話都還沒打過來。
陸有希掛了電話，便給林阿姨去了電話。
給林阿姨拜了年，陸有希才問：“林阿姨，徐奶奶最近還好嗎？我剛剛給她打電話，聽着電話那邊太安靜了，不像是過年的樣子。她兒女回去，帶着孩子，應該熱熱鬧鬧的纔對。”
“哎！”林阿姨深深地嘆了口氣，“別說了，徐奶奶的兒女過年壓根兒就沒回來！”
說到這，林阿姨就生氣，忍不住跟陸有希吐槽，“而且就算不回來，你早點兒說啊。徐奶奶也不用那麼大年紀了，忙活那麼久。昨天徐奶奶忙活了一天呢！”
“平時徐奶奶捨不得吃捨不得喝，把賺的錢都省下來了。想着兒女在城裡生活不容易，自己幫不上多大的忙，但時不時的給他們打點兒錢，不論多少，總能幫上一點兒。平時捨不得吃什麼好的，只有昨天想着過年, 讓兒女和孫子孫女吃好點兒, 殺了雞，殺了鵝，還去鎮上買了魚和排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呢。”
“結果呢，她兒女過年不回去了不早說，當天下午太陽都快下山了，纔打電話說不回去了。可徐奶奶菜都準備好了，一大半都已經下鍋了，就想着讓他們一進門就能吃上飯，不用餓着肚子。”
“我們這外人聽着都生氣，更何況徐奶奶呢。”林阿姨越說越生氣，“徐奶奶那兩個兒女，以前還好點兒，結了婚以後就只顧自己的小家，早就把自己老孃給拋到腦後了。”
“就算是回家去，也是問徐奶奶要錢的。”林阿姨冷笑一聲，“那兩個東西，不是回去要錢根本就見不到人。”
“伱說說，徐奶奶多好，多善良的一個人啊，怎麼就……就生了那麼兩個沒良心的東西！徐奶奶一輩子都爲別人操勞了，從來沒有爲自己想過，到老了還要被自己辛苦養大的兒女傷害。”林阿姨嘆了一口氣，“我正想着今天去看看徐奶奶呢，陪她說說話，給她講點兒有意思的事情，多少讓徐奶奶能開心開心。”
林阿姨說完，頓了一下，說：“對了，有件事情我一直沒跟你說。”
“什麼事？”陸有希聽林阿姨的語氣，好像是一件挺嚴重的事情。
“你奶也癱了。”林阿姨說道。
陸有希驚訝，“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你們那次回去，你給了你奶一張銀行卡，說是給你爺治病的錢。”林阿姨把後來發生的事情跟陸有希說了一下，“一開始葛桂芬就說是陸老太太摔着了，在牀上養傷。”
“誰知道養着養着，就徹底下不來牀了。”林阿姨說道，“先前養傷的時候，我們也都沒放在心上，就想着是摔了一下，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平時在地裡幹活，磕磕碰碰的還少嗎？咱村裡人從小活的糙，長得壯實，誰也不把日常的磕碰當回事兒。”
“可誰知過了一個多月，陸老太太竟是徹底下不來牀了。”林阿姨說，“葛桂芬也不帶她去醫院看，估摸着就是不想花那個錢。我甚至懷疑……”
林阿姨壓低了一些聲音，說：“懷疑葛桂芬就是故意的。一開始陸老太太摔傷了，要是及時就醫，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兒。拍個片看一下，哪裡傷了就好好養。結果葛桂芬故意不帶你奶去醫院，結果傷就變得越來越嚴重，到後面直接癱牀上下不了地了。”
“雖說摔傷是你們走後第二天就發生的事情，可真正下不來牀，其實也就是年前不久的事情。”林阿姨說道，“我本來想着年後再跟你說的，省的說了讓你爸知道，非要大過年的回來。好好一個年，又被他們給破壞了。”
陸有希嘆氣道：“若只是我奶的事情，我肯定不會回去。可是您說徐奶奶兒女都沒回去，我怎麼也得回去一趟了。”
“上次我們回去，周殊晏就提出過，想接徐奶奶來帝都跟我們一起生活。他是擔心徐奶奶年紀大了，在村子裡獨居，萬一出點兒什麼事情，大家都是獨門獨院，沒法兒及時發現。但是徐奶奶說，她兒女過年還要回去呢。說她在，他們的家家就在，他們的退路就在。”
陸有希抿脣，“可是結果呢？她兒女過年都沒有回去。這次說什麼也要把徐奶奶接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