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美元執意要嫁給仲才,瑪格麗特勸阻無效,便採取緩兵之計。她對仲才和歐美元說:“你們還年輕,還在讀書,先訂婚。大學畢業後再結婚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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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仲才和歐美元沒有異議。點頭同意:“母親說得對,我們聽媽媽的。”
深諳英國社會等級觀念森嚴的瑪格麗特,故意帶女兒和仲纔出入各種高級場合,仲才因爲是亞洲人經常受到排斥。這激起他的發奮努力讀書之心。於是他對瑪格麗特說:“歐夫人,由於學業繁重,請原諒我不能經常陪你出入各種社交活動了。”
瑪格麗特看到仲才知難而退,很高興:“親愛的亨利,學生的確以學習爲重,我爲你明智的做法感到很高興。”
歐美元看到仲才能發奮讀書也很高興:“親愛的,我非常贊同你的選擇。”
成功支走仲才後,瑪格麗特帶領歐美元參加各種社交活動,企圖她物色新的男朋友。可惜,越是上流社會越是精於算計的社會。婚姻也是強強聯合。歐洲又是個揮金如土的地方,加上歐美元相貌平平和心有所屬。所以。瑪格麗特的計劃沒有成功。不得不悻悻地回到中國。
此時的北京,很有一鐘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聽說龍慧熹有喜了,中樞中和商欣樂得合不攏嘴,龍慧熹生下了一個兒子,長房有長孫了,喜出望外的中樞中給他取名叫中國禕,並決定接伯仁一家回來,然後大擺宴席來慶賀。
荃貴一直爲仲纔沒有與歐美元順利成婚而心煩,看到長房人丁興旺更是心煩,她冷笑道:“慶賀可以,必須要伯仁掏錢,我可不願做冤大頭。”
“什麼叫冤大頭?我們只不過是借名堂與達官貴人們結交而已。我們剛在北京站穩腳跟,不通過請客吃飯怎麼廣結善緣?我們既然是爲了廣結天下好友而請客吃飯的,怎麼可能要伯仁出錢呢?”
中樞中擺平了荃貴,商欣這邊又不同意請客:“纔多大一個人兒,就搞這麼大的陣仗,小心折了他的福。與其這麼鋪張浪費,還不如拿這些錢去施捨粥飯,救濟窮人。纔是給他添壽之理。”
“這自然是要做的,可光靠這個不行,天下窮人這麼多,我們怎麼救得過來?其實我大肆請客,不是鋪張浪費,就是爲了結交貴人。有了權勢才能幫助更多的窮人。”
龍慧熹聽了極力贊成:“太太的主意不錯,以前皇上登基,過生日都要大赦天下,與民同樂,我們雖然比不上皇上,但力所能及的佈施,也是爲自己留條後路,老爺畢竟是做大事的主,站得高望得遠,擒賊先擒王。有了大王在手,就可以挾天子而令諸侯了。”
對此,商欣纔沒有異議。商斌兩口子也帶着商侶應邀從東北趕了回來。
龍汪潮一直覬覦中家的財產,豈能放過這次伸手要錢的機會。他對伯仁說:“你現在有兒子了。要趁你父親高興問他要錢,不要便宜了荃貴的兒子。”
“父親已經決定把東北的水泥廠送給我了。我還怎麼好意思開口問他要錢?”
“瞧你這出息勁,你父親給你的不到他家產的十分之一,你就滿足了。你真是扶不起的阿斗。你嫌錢多,花不完,送給你小舅子也行啊。”
伯仁只好說:”小婿聽岳父的。岳父教教小婿怎麼問父親要錢。“
”你先不回東北,留在北京,然後以辦實業爲名,位你父親要錢投資。你要趁仲纔不在儘量問父親要錢,否則等他回來,你就沒有希望了。“
”好。小婿聽岳父的。“
中宅的長孫百日宴在愛新飯莊宴請,中樞中依然以龍汪潮爲名宴請達官貴人,然而女主人孩子的姥姥祺婉卻沒有到場,荃貴一問才得知祺婉身體不適,所以沒有來。
豪華的宴席,豐富的食物,與街上衣衫襤褸,餓死的窮人形成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鮮明對比,引起十三歲的商侶思考:京城真是天堂與地獄並存的地方。
他困惑地問商斌:“爹,姑父家那麼有錢,爲什麼不拿點來救濟窮人?”
“窮人這麼多,哪裡能夠救得完?你要想救窮人,就好好學習,將來有本事了,開個大工廠,給窮人做工,窮人有機會賺錢,就不會餓死了。”
宴席結束第二天,伯仁就向中樞中提出在華北開個水泥分廠,中樞中擔心地說:”你東北的事業剛起步,又要開分廠是不是速度太快了。“
”平津一帶富人多,無論是私人建房還是政府工程都需要水泥,我們必須搶先佈局。而且我有岳父坐鎮,這是別人沒有的優勢。“
”東北那攤子怎麼辦?“
”我已經安排好人手,又有舅舅在東北照看,一切都沒有事情的。“
中樞中欣慰地看着伯仁:”你終於長大了。“
”我也是做父親的人,不能不爲兒子的將來考慮。“
”好吧,你寫一份投資水泥廠的計劃報告給我。“
”是,父親。“
荃貴閒下來後,便到龍府去看祺婉,卻發現祺婉精神萎靡地躺在牀上抽鴉片,她驚訝地問:“祺婉,你得了什麼病?非要抽這個不可?”
“龍爺看到我沒有用處,就撇下我,去找別的娘們。我只好靠這個來解悶了。”
荃貴吃驚之餘,只好安慰她:“虧你還是格格出身,大戶人家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龍爺的身份娶妾也是正常的。不過再怎麼折騰,家裡還是以你爲主。不可能寵妾滅妻的,你就想開點。”
“我不甘心。”祺婉把煙槍往小桌一放,嗖地坐起來:“他當年爲了娶我騙我說阿瑪薨了,還說一生一世只愛我一個人,我才嫁給他這個無權無勢的平民。他娶了我之後,靠我阿瑪推薦到袁世凱門下而發跡的。可我阿瑪屍骨未寒,他就尋花問柳,現在更是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在外金屋貯嬌。你叫我怎麼想得開?”
荃貴聽了心裡一陣悲涼:“自古以來都是癡情女子負心漢。你想開點又怎麼辦?身體是自己的,氣壞了身體,自己就要吃苦頭了,有空多到我宅裡散散心。過幾天我們家唱堂會,你也去聽聽。”
看到荃貴如此真情,祺婉終於告訴荃貴龍汪潮的醜行:“你當年被捕,完全是龍汪潮父女操辦,其實你的事情早就平息了。是他們父女掀起的風浪,對不起,我現在才告訴你,當年因爲他是我的爺們,我不好與他爲敵,他既然不仁我就不義了,你們以後一定要小心龍汪潮父女。他們一直都在算計你的家產,你千萬要小心,以免以後遭殃。”
祺婉的話對荃貴有着巨大的衝擊力。龍汪潮得勢後的嘴臉,讓她感到寒心和驚醒:千萬不要做第二個祺婉。想到自己流產的孩子和被騙的財產,她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報復龍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