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欽夏不由又摸摸自己的臉。?匕匕新地址
“你很快要和淳安成親了”,塗欽夫人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知道你心裡想的是誰嗎”
塗欽夏感到很茫然“娘,那我應該想誰呢”
“沒有應不應該,只有你願不願意。”
塗欽夏夜裡總是會失眠,一個人睡不着的時候,她便習慣將那枚白玉佩拿出來,握在手心裡翻來覆去地撫摸,彷彿只有那樣才能讓她心安。她半宿半宿地失眠,到了後半夜又會多夢,因而精神一天天不濟。
她只要一看見玉佩會想起餘淵,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願意想他,好像她不願意想的時候,他也會好端端闖進她的腦海裡。
日也想,夜也想。到最後,甚至想到了三公主跟她說過的換個夫君一事,她猛然回神,用力地搖了搖頭,發覺自己真的是遭了魔魘了,居然還急着這一茬兒。
可是..好想再見餘淵一面。
臘月十三很快來了。
這一天是個好日子。李府天不亮開始準備着。
前一夜,塗欽夫人和塗欽夏睡在一起,教塗欽夏一些洞房花燭的常識。後來,塗欽夫人倦了睡着了,塗欽夏卻幾乎一宿沒閤眼,只怔怔地望着漆黑的牀頂,以至於第二天臉色也不好。塗欽夫人給她妝的時候,胭脂水粉也遮不住她的差臉色。
塗欽夫人慾把妝容蓋得厚一眼,塗欽夏卻道“娘,再怎麼掩飾,也還是這樣。那這樣吧。”
塗欽夫人把她的脣描得很漂亮很紅,認真道“這怎麼能行,女子一輩子能有一次,過後你想再怎麼隆重花哨都不行了,所以一定要是最漂亮的。”完了妝以後又幫塗欽夏梳髮髻,無限感慨,“一轉眼之間,我們夏兒出落成大姑娘了,如今也要嫁人了。感覺時間過得真是快,歲月不欺人也不饒人。”
塗欽夏穿了嫁衣,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銅鏡裡的女子眉若春黛妙顏生花,竟是說不出的美麗。連她也從未見過這麼美麗的自己。
可是,她幾次扯了扯嘴角,卻發現她笑不出來。
塗欽夏坐在妝臺前,從袖緩緩取出了那枚白玉佩,仔仔細細地看着,指腹摩挲着。今日她嫁人,他也娶妻。
從此以後,是不是再也不想見再也不往來
忽然間,塗欽夏心痛得有些喘不氣,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裡滾落,打溼了紅妝。她想起了餘淵的笑眼,想起了餘淵對她無微不至的關照,也想起了巷子那個激烈似訣別的吻,不禁輕聲呢喃道“餘淵..餘淵..”
她願意還是不願意,到了現在爲止,她終於明白,這些天來,想得最多的人不是李淳安,而是餘淵。
塗欽夫人進來的時候,看見塗欽夏眼眶紅紅的,嘆了口氣說“夏兒,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塗欽夏支支吾吾道“可是、可是我一直想嫁的是淳安哥哥啊..”
“那是你小時候的願望,不代表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