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塗欽夫人就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呲了一聲,“不過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啊..現在你爹的身子骨也不知道是不是依舊如昨,倒真叫人好擔心..”
於是塗欽夏更加地擔心了。
依照李淳安的話,塗欽折回到山上要等餘淵一起回來,幸運的話隨時都有可能回來,不幸的話,最遲兩天後回來,要麼是兩個一起,要麼是單獨一人。
這兩天,塗欽夏和塗欽夫人是吃飯吃不好睡覺也睡不好,晚上外面稍有響動就要爬起來看一番,是不是塗欽折回來了亦或是餘淵回來了。
結果在第三天的上午,在大家的焦灼期盼當中,塗欽折終於回到了藥堂。彼時藥堂裡有排着隊的病人,藥堂裡有些嘈雜,但見塗欽摺進來,大家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他穿着普通的紫衣長衫,身材高大,背影筆直,面容英俊。比年輕的小夥子多了一份成熟穩重,又比中年大叔多了一份瀟灑的氣質,總之是一百個耐看和養眼。女病人們紛紛看愣了,男病人們也忍不住多看上兩眼。
他的衣角和鞋上沾了幾許泥,髮絲也有些微的凌亂,臉頰側邊似有一道明顯的抓痕,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形象,反而平添了兩分不羈。
李大夫見塗欽折回來,又是鬆了一口氣,並立刻讓李淳安去通知塗欽母子。母子倆連忙跑到前堂,拉着塗欽折便是一通噓寒問暖。塗欽折淡淡地笑,那笑容淡泊而溫潤,令滿室生輝。
這一天藥堂的生意是做不下去了,主要是病人的眼睛全部都黏在了塗欽折的身上,連敘述自己的病情都不太利索,彷彿看見塗欽折就感覺自己的病已經好了一般。李大夫只好關門歇業一天。
塗欽夏見自己的爹沒事,就連忙問:“餘淵呢,他沒有跟爹一起回來嗎?你們不是約好了兩天時間嗎,今天就是兩天時間到了啊。”
塗欽折頓了頓,道:“我在山中等了兩日,沒有等到他回來。”
塗欽夏驚道:“怎麼可能,說好兩日就會是兩日的,他不會食言的。”
塗欽折沉思了一下,道:“我見時間快到了而他沒有回來,便去附近的懸崖找了一番,找到了他帶去的繩索,拴在一棵樹上,另一端投下了懸崖,但是唯獨不見其人。”
塗欽夏捂住自己的嘴,不可置信,連聲音裡都夾雜着顫抖:“你的意思是..他掉下懸崖去了?”
不可能的,餘淵很厲害的,他輕功了得,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掉下懸崖的。
這是塗欽夏腦海裡冒出來的唯一的念頭。
塗欽折正色道:“夏兒,你不要過於擔心,現在下定論還爲時過早。我回來,便是要帶人再去山裡找一番,說不定還能找得到他。那懸崖下面,也需要派人去找。”
李淳安亦是一臉嚴肅,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衙門人多,大家齊心協力,也好快點能找到。”
自始至終,塗欽夏臉色慘白,她看着李淳安匆忙出了藥堂,彷彿也跟着失去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