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淵和李淳安這個時候,倒是有點兒默契,一致在心裡默默點頭。需要,簡直是太需要了。
塗欽折勸道:“夫人,救夏兒要緊。”
塗欽夫人這才勉強收斂了火爆的脾氣。對於塗欽夏來說,她娘這樣早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了,因而十分淡定。她娘一向對外面那些開門做生意的奸商痛恨得很,大抵大夫也要開門做生意,所以也算是奸商的一種吧。
李淳安這時問道:“爹,她究竟怎麼樣了?”
李大夫道:“身體大致是調養好了,現在,該解丫頭身體裡的毒了。”
“解毒?”衆人驚。
李大夫道:“你們不知道丫頭中毒了嗎?哦這也不怪你們,好像是我忘記說了。這毒有幾分厲害,我尚未配製出有效的解藥,所以這段時間僅僅能夠壓制她身體裡的毒素,但這樣下去也不是長遠的辦法,丫頭之所以會羸弱,便是拜那毒所賜。”
塗欽夏隱約記得,當時她在陵墓裡,嘔血的時候伸手去抹了一下,發現是黑色的。依據她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來看,當時她便知自己有可能是中毒了。只是這一茬兒被她給忘記了,現在纔想起來。
餘淵言簡意賅道:“李大夫儘管明說,要怎樣才能解了夏夏身上的毒。”
塗欽夫人很不屑道:“姓李的,你開個價。”
李大夫道:“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塗欽夫人:“擦,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是讓人火大啊。”
李大夫便也實話實說了,道:“在我配製的解藥裡,還有兩味藥引非常難尋,當然,就算尋到了,也不一定能夠成功解了丫頭的毒,只能說有五成的機會。”
餘淵和李淳安異口同聲地問:“什麼藥引?”
李大夫道:“一味是千巧果,平均十年纔開花結果一次,還不知道邑州城外的深山老林裡有沒有;另一味是奇恆草,多長於懸崖峭壁上。這兩味藥引,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很受毒蛇毒蟲一類的毒物吸引,稍有不慎碰到了,就有可能當場斃命。”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李淳安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但近來觀其表現有越來越衝動的趨勢,於是在李淳安說話之前,便按住了他的手,看他一眼道,“這項任務太艱鉅,需要有功夫的人才能夠完成,你應該有點兒自知之明就不要去湊熱鬧了。”又看向餘淵,“只是你願不願意去找這兩味藥引呢?”
餘淵堅定地點頭:“我去。”
“那事不宜遲你去準備一下吧,一會兒到前堂,我交代你兩句你再去。”說完李大夫就先行去了前堂了。
餘淵便也下去準備,轉身之際塗欽夏忽然拉住了他的手。餘淵回頭,嘴角掛着淺淺的如沐春風的笑,問:“怎麼了?”
塗欽夏默了默,悶悶道:“那麼危險的事,萬一失敗了怎麼辦,要不,你還是不要去了吧。”
餘淵對她眨眨眼睛,笑得眼角彎彎,彷彿那對他來說一點兒難度都沒有,道:“可你一定要好起來的,放心吧,我一定會把藥引帶回來的。”他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