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淵再重重地點了點頭,道“所以我們趕緊收拾了東西,準備找路啓程吧。
塗欽夏不再耽擱,和餘淵一起把收集起來的水囊都掛在了騾子背,還找到了一些沒吃過的牛肉乾,塗欽夏很高興,因爲那完全可以當做在路無聊時的零嘴兒。
等收拾好了以後,騾子背背了兩大包東西。它一直在奮力地嗅着駱駝的糞便,不肯走。
塗欽夏從懷掏出了一撮鬃毛,在騾子眼前晃了又晃,道“雖然舊愛如雲,不知道這撮毛還能不能喚起你對你舊愛的一丁點念想呢..做騾子還是要念舊一點的好。”
餘淵抽着嘴角,看見那騾子果真擡起了頭,跟着塗欽夏手的那搓鬃毛走了。塗欽夏滿意地笑道“還是初戀的力量最偉大。”
這沙漠裡委實夠熱,沙子又滾燙,曬了一天的魚,跟平常百姓家曬一個月成色差不多了,可以收起來長久保存。一切都已準備妥當,眼下天快黑了,餘淵便打算兩人先睡一覺,等下半夜再起來趕路。
塗欽夏不解地問“爲什麼要下半夜趕路”
餘淵反問“那你是希望大熱天地趕路,還是希望涼一點趕路”
塗欽夏不吭聲了,默許了餘淵這一決定。餘淵又神秘兮兮地湊了過來,低聲道“關鍵是,晚才能找得到路啊。”塗欽夏一掀眼皮,便看見餘淵手掌心裡躺着一枚熟悉的夜明珠。
因爲天色還沒有盡黑,夜明珠暫且發不出太強烈的光澤,而是溫溫潤潤地散發着一層薄薄的光,面的紋路也幾乎淡到肉眼察覺不出來。塗欽夏一下子明白了,只有等到天黑透了,它清晰地反射出路線圖來,兩人才好照着路線圖找目的地。
於是前半夜,塗欽夏安安心心地去睡覺了。到了後半夜,她被餘淵拎了起來,本來還頗有點起牀氣的,正待要對餘淵拳打腳踢撒撒氣時,一枚夜明珠落在她眼前,她瞬間沒有了氣焰,而且起牀的心情跟這夜明珠一樣明亮。
夜明珠面的紋路清晰無誤地反射了出來,她拿着夜明珠,餘淵拿着羊皮卷,那光線落在了羊皮卷,每一個地方都有清晰地標記。
其他們所在的這綠洲是旅程的開始。餘淵大致摸索了一下這綠洲的輪廓,與地圖所畫的別無二致。
塗欽夏高興壞了,當即精神抖擻地爬騾子坐好,餘淵則收了帳篷打包、連帶着他整個人坐在了駱駝面,一起朝目的方向進發。
這個綠洲很長,綠洲的樹木長得也很蔥鬱茂密,越往前便越似走進了原始叢林一般,參天古木遮天蔽日,和外面的沙漠不同,裡面充斥着一股濃重的陰溼之氣,連蚊子也有半隻手那麼大。
塗欽夏嚇得不敢往裡面走,只得和餘淵一起繞着綠洲的邊緣走。
大約行走了一天半夜的時間,才把這綠洲給走完了。晚的時候,兩人在綠洲的邊緣扎帳篷打算休息半夜,下半夜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