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洞察力敏銳,看了看妝臺,對塗欽夏輕聲地說:“今天晚上不找了,一會兒老鴇準還會回來,我們先離開這裡,下次再繼續好嗎?”
不等塗欽夏答應一句,鳶兒便主動抓着她把她拖出老鴇的房間。
正逢這個時候,出去走了不多遠的老鴇果真發現自己把羅扇和香帕忘在妝臺上了,於是又扭着腰折返回來。這下子就好了,當鳶兒動作麻利地打開房門時,迎面冷不防就撞上一張滿是褶子的麪粉臉。
撞個正着。
老鴇嚇了一嚇,很快鎮定下來,問:“你們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塗欽夏有些不清醒,張口就道:“你管我們是誰怎麼會在這裡,你是老鴇麼,有種叫老鴇出來說話,我正好想問問她賣身..唔..”
鳶兒捂住了塗欽夏的嘴,塗欽夏在他的懷裡掙扎個不停。他很淡定而淋漓盡致地發揮自己的個人魅力,對老鴇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只是走錯了地方,借個道好嗎?”
老鴇被他的笑容迷得暈暈乎乎的,竟依言給讓開了道。鳶兒勾着塗欽夏的領子就像風一樣地飛快地走開。只不過還沒走出院子,身後的老鴇突然回過神來,大聲尖叫道:“來人啊,把這兩個無恥之徒給媽媽我抓起來”
臨仙居上午的時候很閒,一幫打手們也很閒,鳶兒這一點說對了。可是一到了晚上,臨仙居熱鬧得不成樣子,一幫打手們更是四處瞎晃悠,沒事都要找事,不然怎麼對得起他們一個月在臨仙居的幾個工錢。
眼下老鴇一聲呼喊,整個臨仙居的打手們都集中起精神,拼盡全力也要抓住那兩個無恥之徒。
臨仙居從後院到前堂,一度雞飛狗跳。鳶兒逮住塗欽夏的雙手,往外面大街上一路狂奔。
打手們都是練家子,多是邑州城裡的武館中的弟子出身。鳶兒和塗欽夏猛在前面跑,他們在後面窮追猛打。
眼看着打手們越追越近,塗欽夏吹了一會兒風之後也漸漸變得有些清醒,奈何就是動作還遲緩得很,她回頭看着窮兇極惡的打手們,嚇得六神無主:“按道理說我的易容術這樣好不應該被發現的,而且我的輕功也很好..”她嘗試了幾下,額頭上都急出冷汗來了,看了一眼鳶兒,頗有些口乾舌燥道,“都是我的錯,對不起鳶兒,我雖然會輕功,但我忘記了考慮你的體重因素!”
雖然在這個當口提鳶兒的體重有可能會讓他傷心,可是鳶兒真的很重,她拉着鳶兒根本連氣都提不起來。
鳶兒面部輪廓有略微的緊繃,表情有些黑也有些臭,道:“真不該任由你胡來,鬧到臨仙居的那種地方。”
塗欽夏一聽,不滿意了,道:“這怎麼是胡來,鳶兒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你,你怎麼能都怪我呢?”
鳶兒輕輕抽了抽嘴角,道:“知道夏夏你是個爛好人。”
話語間,兩人已經跑進了一條死衚衕,都已經能夠聽見身後打手們肆無忌憚的笑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