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欽折遞給我一口吹涼的酒,我拿來仰頭灌下,飽飽地打了一個嗝,欲哭無淚地望着他“我突然覺得你好壞。?”
“我卻覺得你好傻。”塗欽折眉梢一擡,然後雲淡風輕地笑了出來。他手裡拿着木叉掏了掏火,夜風拂亂了他鬢間的縷縷髮絲。我看得愣了,什麼不爽的情緒都沒有。
塗欽折伸手來拭掉我嘴角的酒漬,順手拿沾了酒的手指去引誘正在地面摸索的小兔子。莫說是有自制力的人尚且無法抵抗這樣的引誘,它一隻不諳世事的小兔子哪裡懂得,只知道能吃或者不能吃,趔趔趄趄地扒拉過來逮住塗欽折的手指舔了舔,約莫是覺得滋味尚可,又舔了舔。
見它如此的神魂顛倒,我來了興趣,決定成全它,於是倒了一小杯酒,給它灌下。它在草地左歪右倒了片刻,最終一頭栽倒不省人事。
小兔子醉了。
我捏了酒杯,跟塗欽折碰杯,道“來,相公,乾杯”
塗欽折似乎很怕我喝醉,只給我喝了幾杯,因而我還算清醒。吹了一會兒風以後,覺得腦子裡熱烘烘的。和塗欽折仰頭在地毯倒下,我頭枕着他的肩窩,聽着山間萬物生靈都有着他們自己的聲音,覺得靜謐極了。
月光給大地鋪了一層薄薄的白紗,朦朦朧朧,我擡頭看天,半晌說不出話來。
天空乾淨得像一塊黑布,麪點綴着一顆顆璀璨的寶石,微微閃爍着光澤。我只要伸手,彷彿能觸碰到它們。
我問“你爲什麼突然想起帶我來這裡,怎麼知道這裡的落日好看,這裡的星空特別美啊”
“這裡地勢空曠。”塗欽折緩緩扣了我的手,道,“我想讓你知道,人生一世,實在有太多的地方可以逍遙。兩個人的時間,可以侷限在一個平常人家的小院,也可以拓寬到綺麗瑰秀的大好河山。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笑嘻嘻地搖頭,翻身趴在塗欽折胸膛,手指撫過他的眉眼,還是覺得再璀璨好看的明星也抵不過這雙眼睛裡的琉璃光彩,道“我不懂,塗欽折,你教我懂呀。”
不等他說話,我便俯下頭去,親吻他的嘴脣,帶着迷人的酒香,輾轉反側,含糊道“可我想你帶我去體驗,那些逍遙的地方。對不起,先前是我太着急,讓你擔心了。可能順其自然,會好一些..”
夜晚的山風很是涼,看夠了星星,正發懶之際,塗欽折起身抱了我,走進了帳篷,道“該休息了。”
我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酒勁兒還沒過,他將我放下時,我翻身壓在他面。這狹小的空間裡,兩人的呼吸顯得特別醒耳。他那樣被我壓着,動也沒多動一下,但我明顯能夠感覺得到他身體正在發熱,恰到好處地可以溫暖我。
我身子蹭着他的,伏在他肩頭,親了親他的脖子,又咬了咬他的耳垂,主動勾引他,手摸進他的衣襟裡,觸碰到他的皮膚,在他耳邊麪皮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