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摸了一把山羊鬍，煞有其事地說道：“排除令相公納妾和自身的問題的話，光是看夫人的脈象..”說着手指便又在我腕間停留了片刻，“夫人以前是不是..”
我咳了一聲，低低道：“小產過一回，大夫說我難以再孕。
老大夫點點頭，又翻看了一下我的舌苔，道：“根基雖有損，但正慢慢復原，應是沒有太大問題。夫人可有調理過？”
我想了想，道：“相公每天給我服了湯藥。”
最終大夫飛刷刷地開方子，邊道：“幸得夫人身體復原能力強，如此看來，令相公要想有孩子並非不可能之事。只不過，孩子是上天賜予的寶貝，強求只會傷人傷己，切莫心浮氣躁，這講究的是天時地利與人和。”
我問：“什麼是天時地利與人和？”
老大夫道：“這個夫人自己慢慢體會。”
他開好了方子，把方子交給藥侍抓藥，藥侍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送了一打藥包上來。大夫要給我時，又縮手回去，道：“請問夫人打算把這藥給自己吃還是給令相公吃？”
我翻了翻白眼，道：“當然是給我自己吃！”
“如此甚好。”大夫道，“一個療程後，夫人再來。”
我心情忐忑地抱着藥回家，塗欽折見了便問：“身子不舒服？”
我點頭，又搖搖頭，乾乾笑道：“其實也沒有，就那麼一點點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
“就是..就是..葵水不調..”
塗欽折當即道：“阿瓊，去給夫人煎藥吧。”
媽的不知是不是撒謊的報應，一帖藥喝下以後當晚居然就來了葵水。平時來葵水時我容易體寒腹痛，這次卻好許多，塗欽折見我不癢不痛，還是照顧得很好，幾日的飯食一律是最清淡又營養的菜式。
等葵水期過了，一個療程的藥也吃完了，我覺得精神很好，身體也充滿了力量。睡覺前，房間裡的燈點得昏黃昏黃的，牀幔是淡淡的紫色，微微的光亮照進牀榻裡，有一種很曖昧旖旎的氣息。
我受不住塗欽折的誘惑，被他挑逗沒幾下便繳械投降。他扯掉我的衣衫，我身子一涼，緊接着他壓了下來又是滾燙的灼熱，我突發靈感，抵着他的肩膀，意亂情迷地問：“什麼是天時地利與人和..”
塗欽折脣角抿起十分好看的弧度，雙眼透明狡猾得像狐狸。他埋進我身體裡時，我直感覺身體的每一道肌理脈絡都緊緊依附着他，充實飽滿極了，喃出聲的時候，隱約聽他在耳邊與我道：“比如現在。”
事後塗欽折有板有眼地跟我解釋：“所謂天時便是在晚上，地利便是在牀上，人和便是你歡我愛。”
他說的話一直都很有道理，於是我又毫無保留地相信了。
雖然大夫說這事兒急不得，可我還是按照他說的，一個療程畢後就去醫館找他再診。
我是傍晚醫館快關門的時候去的，那時不用排隊，人也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