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肉痛地看了看滿桌子沒多動的早膳,嚥了咽口水道:“皇上,奴才來得急,嘴巴有些幹。(首發)”
紀瑜道:“賜粥。”
我飛快地喝了一碗粥,又道:‘皇上,粥喝得急,奴才感到腹中空蕩蕩如酒灌葫蘆。”
紀瑜又道:“賜肉包。”
於是我這才叼了一隻肉包陪紀瑜去前殿早朝了。
江景作爲塗欽折在宮裡的得力狗腿子,早已經麪皮上抹了一層粉容光煥發地守在了偏殿。紀瑜路過偏殿直接往前堂走,我亦跟着路過偏殿,隨手把愛妃丟到了江景的懷裡,江景立刻渾身抽搐嚶嚶哭泣,活像個被惡霸強搶的良家婦女,看來他也是被紀瑜的愛妃荼毒得很深吶。我對上他似嗔似怨的眼神嘿嘿笑道:“總管我要去前殿伺候皇上早朝,你把它給我看好了。”
這是我當總管以來第一次伺候紀瑜上朝,心情很澎湃。大抵紀瑜終於有了太監當總管,他也感到非常地有面子,然後上去一屁股往龍椅上一坐,便老成道:“升朝。”
我立刻揚了揚拂塵,捏着嗓子尖細地唱道:“升朝”
下面整整齊齊地站着文武百官,其中以塗欽折爲首。他一身朝服理得十分整齊衣冠楚楚,身形站得筆直顯得剛正不阿,我話音兒一落他便帶着百官下跪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皇帝都那麼有野心了,站着上面看見塗欽折跪下去的那一刻,不知道紀瑜怎麼想,反正我心裡是爽翻了的。
早朝上討論的都是一些關乎國家民生的大計,百官們意見不合當場就要展開猛烈的辯論,通常最後都是塗欽折出來總結陳詞,他說的話嗓音低沉悅耳又帶着淡淡的磁性,很有說服力,沒人敢不服。
只不過,紀瑜聽得十分煩躁。這種小尾巴被人牽在手裡的憋屈感我很能理解,這些傢伙討論的東西他人小聽得似懂非懂,關鍵是還插不上話不知從何着手關心。
因爲大權被大奸臣壟斷了,他頂多只能是聽聽而已。
下早朝以後,紀瑜忿忿地邊走邊道:“寡人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道:“奴才明白。”
“他們每次不是告訴寡人今年豐收就是告訴寡人國家在攝政王的治理下非常好,基本沒有不良狀況。寡人都聽煩了,他們覺得寡人就是一個聽筒。”紀瑜扭過頭來認真地看着我,“聽閒,你是不是也覺得寡人很沒有用?”
我誠懇道:“沒有,皇上大智若愚,將來必成大器。只不過現時奸臣當道,皇上也是不得已。”
紀瑜繼續甩袖往前走,道:“寡人遲早要收權!”
我唯唯諾諾,皺了皺臉,問:“說起這個,皇上,您賜奴才宅子的時候..爲什麼不告訴奴才攝政王也住隔壁呢..奴才覺得很苦惱。”
紀瑜眼睛一亮,不愉快一掃而空,道:“聽閒你不是說要爲國家效力嗎,於是寡人就自作主張把王叔隔壁的宅子給你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嘛。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幫寡人監視他,看看在宮外的時候平時他都和什麼人來往,寡人心裡也好有個底。”他語重心長地對我說,“聽閒,在宮外你就是寡人的眼睛和耳朵。這是你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