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了好不好。唐糖擺出一副你再睡我就要哭的樣子。
“大難臨頭還是火燒眉毛啦。”我沒好氣的說,不知道爲什麼,至從上次給他四隻個字後,我只要一想到有關他的畫面,都是血雨腥風,總之沒一個好的。
“我流口水了?”我問。
“沒。”他咯咯笑,像說假話。
“不許笑!”我命令道。
“不笑,你是老大大,你說了算。”他憋着氣,笨得好認真。畫風突然一轉,他一本正經的說:“這次保證比大難臨頭火燒眉毛還要嚴重,我先給你看樣東西。”
我心說壞了,不會又是曹操。
因爲這個世界上,就屬曹操跑最快了。
還真是曹操,一封藍色的信就在他手裡變了出來。我一下子彈了起來,因爲太緊張了。我在心裡大罵,那個滿臉青春豆的學長還真是不達目的誓不爲人了。
連唐糖這種一般不到三百不上稱的土豬,他都有本事在六十幾人的圈子有概率的把信送到對方手上,果真大丈豬一言既出,四馬難追,爲達目的,不惜把我周圍人託個遍。
“那個。”我說話都沒底氣了,因爲此信一接,我連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替你收下的。”他自告奮勇的說!
我一臉黑線,咬牙切齒的說:“要我誇你能幹嗎?”
“誇倒不用,不過可以講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自以爲清白和絕頂聰明的說。
“信口已拆,你不是看了嗎?還問我。”
“哦,我是把它當作別人來看的。”他說得輕輕鬆鬆。
可我這邊馬上要死人了。
“我可不可以說一下。”
“講啊。”
“就上星期有個隔壁課的女生到宿舍來找我,兩個人說了一點事。”
“知道,信上有寫。”他在那笑臉如花,正盛情難卻呢,無奈叫獸來了。
但叫獸講什麼我都不知道了,因爲我的心全錠在唐糖開的那封旁人給我的信上。
是福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開始吵架吧。
最怕一念成仇,日子還怎麼過。
下課了,儘管心中不平安,但該幹嘛還是幹嘛去。掃天下太難,就掃課室吧。
“靈雨。”唐糖跟屁蟲的喊我。
“回去,快回去,太多灰。”我用掃把趕它。
他回了,一會兒又倒回來,真是千百年來大件事,這土豬連家也不回了。
“你難道不想看看這上面都寫了什麼。”他舞着那封信跟我笑嘻嘻的拼命。
“不想不想。”
“不後悔。”
“不悔不悔。”
我站在低處,唐糖低頭的地方,他志在必行的說:“還是看看好了,畢竟是寫給你的,不看我今晚會不得睡。”
“怎麼就不得睡了。”
“因爲我沒法再心安理得的回去。”
他把藍色信封交至我手中,手辮開,握住我的,淺色的信箋就一躍而上,再次出現在空氣的浮塵上。
藍色生死絕戀的紙籤。我手腳冰冷,不覺倒抽涼氣。同樣很好看的字。
“雨,讀信好,展信樂,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在心中暗暗的發誓,你就是我要找的,一生守着的人。
你的溫柔,美麗,無一不深深地打動我的心,雖然你拒絕我了,但我是不會放棄的。
因爲,今時今日,今生今世,能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太不容易,這個世界上,只有被愛的人和所愛的人在一起,纔會真正的幸福,快樂。
我會一直給你寫信。
祝,青春永駐。木上月。”
“怎樣?”唐糖問。
我看完了。嘆了口氣,說:“給我一個準備吵架的三分鐘。”
“呵!多好的事丫。”唐糖冷不丁的笑出聲來:“這才證明我的馬子有魅力嘛。”
“現在可以回家了吧。”我問他。
“可以了。”他說:“我送你吧!”
真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因爲這封防無可防的信,唐糖第一次同我夜中漫步。
“好。”我說。
走到桂花樹下,他突然停下來,冷不丁捉住我肩膀,心事重重的說:“雨,那個人,他說了但是,他不會放棄,我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