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官大人,別霸道 柔柔一笑很傾城38 爲你歸來!
依偎在他的懷裡,踏實而溫暖。夢裡都是和蘇冬城在一起的一幕幕,全部是一些動人的畫面,教她在睡夢裡都不自覺地揚起脣,甜蜜地笑着。
她還夢見自己穿着婚紗,在一大片紫色的薰衣草花叢裡奔跑,蘇冬城在她身後追着。她跑着,不停地喊着他。
“老公……”
蘇冬城在甜蜜的夢裡醒來,正好聽到她在叫自己,張開眼,看着偎在自己臂彎裡的人兒,那種隱隱不安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
因爲,她在。
心悸,忍不住親了親她的額頭。
紀芯柔感覺到他的吻,細細碎碎,有點瘙癢,緩緩地張開雙眼,他慵懶柔和的俊容映入眼簾。
一睜眼,他就在身邊,這樣的情景,之前的七年幾乎每天都上演,現在,卻變得彌足珍貴。
“醒了?時間還很早,再睡一會兒。”,蘇冬城看了看時間,不到七點,還很早,他捨不得離開這溫暖的被窩,更捨不得離開懷裡的溫香軟玉。
溫柔地說道,說話時,嘴角盡是柔和的笑,他擁着她,閉着眼,一臉滿足的樣兒。
她沒說話,只輕輕地閉上眼睛,蘇冬城又擁緊了她,她雙臂下意識地想動動,卻一動沒動,心不禁慌了慌,又用力地動着右手拇指,身體根本不聽指揮,手指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心慌,轉過頭看向蘇冬城,他安靜地閉着眼,睡容安然。
試了好幾次,紀芯柔發現,自己的雙臂真不能動了,手指都動彈不得。
這種情況之前有過,一瞬間的事,現在怎麼好幾分鐘過去都沒有反應?漸漸地,手臂有點麻,好像有點知覺了,手指頭也能動了。
她舒了口氣,又看向蘇冬城,一股惆悵油然而生,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嗎?之前手臂沒這樣失去知覺過。
她躺在那,一動不敢動,大腦昏昏沉沉。真的要這樣跟他繼續在一起嗎?忽略掉自己的病,跟他在一起,讓他繼續照顧自己?
這個病,如果做手術,成功率只有一成,如果有幸活下來的話,也不能保證會恢復正常,很有可能癱瘓。和自己有相似情況的例子,她見過很多。
總之,不是癡呆就是癱瘓了。
不,這對他太不公平!
呼吸有些困難,她安靜地看着他的面容,有一種遠離他的衝動,事實上,她也真的,悄悄地起了身。“老婆,再睡一會兒……”,蘇冬城圈着她的腰,嘟囔着說。
“我去洗手間……”,她小聲地說,將他的手臂拿開,“快點回來……”,蘇冬城有點孩子氣地說,紀芯柔已經下了*。
她逃也似地去了洗手間,鏡子中的自己,全身*,胸口,脖子處,佈滿了*的紅痕。
想起昨晚的激情,她臉紅,心跳,也想起他昨晚說過,“再要個孩子……”,一隻手不自覺地撫上肚子,皺着眉。
這裡,會不會已經開始孕育一個孩子了?
裹着毛巾從洗手間出來,去了衣櫃邊,輕輕地打開,出乎意料地,裡面真的有衣服,尺碼和她的尺碼一樣。
這些都是他事先準備好的吧?
連忙穿上,不停地看着*上的他,生怕他醒來,自己走不了。
直到她穿好衣服,*上的他也沒什麼動靜,她轉身就朝着門口跑去,剛邁開步子,意識到什麼,擡手,深深地看了眼無名指上的鑽戒。
眷戀地看着它,那是她曾經夢寐以求的鑽戒,代表着愛情和永恆的婚戒。很漂亮,就算蘇冬城給她一枚易拉罐的拉環她都不會嫌棄,更何況是這麼精緻貴重的鑽戒。
只是,她配不上這枚戒指,她也沒那個福氣和他相濡以沫,相伴到老。
用力地摘下戒指,她躡手躡腳地走到*頭櫃邊,將戒指放在上面,然後,悽楚地看了他一眼:老公,再見。
在心裡默默地說了句,隨後,快速地轉身——
蘇冬城睡到了十點,慵懶地翻了個身,長臂朝右側伸了伸,卻撲了個空,“柔柔……”,嘴裡嘟囔着,*溺地喊着她。
“柔柔?!”,大喊了聲,身旁哪還有她的身影?!
他立即坐起身,逡巡着房間四周,空蕩蕩的臥室裡,根本沒有她的身影。
她逃了?!
“柔柔?!”,心驚地喊,直覺她走了,一顆心慌亂起來!
他立即下了*,穿上衣服,將整個套房全部找了一遍,根本沒找到她。最後,在*頭櫃上發現了那枚鑽戒,確定她真走了,他立即出了房間。
首先打電話給紀家,問她有沒有回去,結果是,沒有。
他有點不信,上午十點半,已找到了紀家,她家人都在,唯獨不見她。
“華子!別折騰我了,她到底在哪?!”面對小舅子紀錦華,蘇冬城無奈地說。以爲是他們把她藏起來了。
“冬子哥,我姐她真的沒回來過!”,紀錦華誠懇地說,在知道紀芯柔沒和他在一起後,他心裡也很急!一個快癡呆的人,一個人在外面跑,怎麼得了?!
就在全家人心急如焚的時候,蘇冬城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他連忙接起,紀芯柔的聲音傳來。
“是我。”,她的聲音很平靜。
“柔柔!你在哪?!別嚇我成不成?!告訴我地址,我馬上去接你!”,蘇冬城焦急地說,心顫着,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會出事。她的情況現在變得越來越糟糕,一個人在外面,危險太多。
“蘇冬城,別找我了,讓我安靜地離開吧。我其實還沒忘記你,我故意的,讓你知難而退。不過,很快我也可能真把你忘記了!之所以三番四次地拒絕你,原因,你該清楚。就讓我們把彼此最好的一面留在記憶裡吧,求你尊重我的決定。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的,不會自殺,會保護好自己。求求你,成全我吧。”,她平靜地說,最後一句帶着祈求和撒嬌。
蘇冬城心絞,氣惱她欺騙了自己,更氣她又要逃走。
“你一個人要去哪?你怎麼能好好的?!紀芯柔!我也求你,別折磨我了!”,蘇冬城激動地說,心揪着。
“我不是折磨你,跟你在一起纔是折磨你。照顧好豆豆,給他找一個好媽媽,也給你自己找一個好妻子,蘇冬城,你也需要女人照顧。謝謝你的愛,謝謝。”,她平靜地說,喉嚨梗塞着,沒等他回答,掛了公用電話,走去了馬路對面,向車站的方向走去。
“紀芯柔!”,蘇冬城大吼,紀家人全圍了過來。
“冬子,柔柔人呢?!”
“她走了!”,蘇冬城大聲吼了句,失控地跑了,急忙去追她了——
她一個神智快不清楚的人,現在一個人要躲哪去?!蘇冬城真想立即找到她,逮着她,狠狠地揍她一頓!
上車後,她用新買的電話卡給媽媽打了電話,這樣一聲不吭地離開,是對他們的不負責,她得告訴他們,自己的去處。
“媽媽,我現在的情況還不是很糟糕,會照顧好自己的,就是不想再連累蘇冬城了。”
“柔柔,看得出冬子現在是愛你的,現在的情況和以前不同了,你別這麼耿直,就讓他守着你吧!”,沈慧心酸地說,知道女兒是爲蘇冬城好。
“媽媽,我明白您的意思,也明白蘇冬城的心,他越是這麼愛我,我越是不想跟他在一起,不想再成爲他的污點。”,她平靜地解釋,看着大客車窗外的風景,此刻,他一定在瘋狂地找着自己吧?
“媽媽,一定不要告訴他我去了哪,時間長了,他會釋懷的。”,她說完,掛了電話。
相信媽媽能理解她,不會告訴蘇冬城自己的下落的。
蘇冬城將京城找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紀芯柔。
機場、火車站都找過,汽車站也找過,確定她沒去國外,國內這麼多地方,找起一個人來,如大海撈針。
問過紀家人,他們也無法判斷她會去哪。
蘇冬城想到的第一個地方就是,洛川。
她以前在那上學,他準備去洛川找她。
“冬子,別找了,你對她越是不棄不離的,柔柔心裡越會難過,會愧疚。”,紀景年找來他家,對他勸着。
“你們都知道她的下落是吧?就我一個人不知道!就瞞着我一個人!老紀,怎麼連你也不明白我的心?!是不是覺得,我蘇冬城在她真的再傻了之後,還會拋棄她?!是不是覺得,我根本不愛她?!”,蘇冬城暴吼道。
“沒錯,以前我經常對你抱怨,累了,不想再照顧她了,那時候是因爲,我不愛她!現在不一樣了!”,蘇冬城咆哮,走到家裡的酒櫃邊,從裡面取出一瓶威士忌,打開後,仰頭就灌下。
“冬子,我沒懷疑你對柔柔的愛!你要站在柔柔的角度想一想,她曾經因爲自己是個傻子,極度地自卑過,這兩年多也一直在躲着你,而且,你們之前的七年夫妻生活,在她的心裡留下了不少的負面的陰影,她現在當然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再連累你第二次了!你對她越愛,她越不想這樣!”,紀景年沉聲地解釋,他是知道紀芯柔在哪,她目前的情況也還好。
她唯一的心願就是,不要讓蘇冬城找到她。
“啪——”,蘇冬城隨手一甩,將手裡的酒瓶子摔碎,“好,她不讓我去找她,那我不找,我不去找。”,蘇冬城紅着眼眶,痛苦地說。
紀芯柔,你很殘忍!
死女人,你對我太殘忍!
在心裡痛苦地怒斥她,拿了兩瓶酒,上了樓。
“冬子!你別這麼頹廢!”,紀景年看着他那頹廢的樣子,擔心他像以前那樣,借酒澆愁。
“你告訴紀芯柔,她一天不見我,我就一天不上班,我折磨自己,我頹廢,她要是傻了,那我就瘋了。正好湊一對,你告訴她,要是她捨得讓我這麼痛苦,就躲着,一直躲着!”,蘇冬城站在樓梯上,轉過身,看着紀景年,一手指着他,大聲吼道。
“冬子……你別這樣……”,豆豆跑來,見到爸爸這個樣子,小聲地說。
“走開!豆豆,冬子以後不管你了!你媽媽一天不回來,我就一天不管你!”,蘇冬城怒吼道,說完,快速地上樓。
紀景年走了過去,撫着豆豆的後腦,“別擔心他,他說的是氣話。”,豆豆懂事了,是個大孩子了,這些事,他都明白。
“舅舅,你勸勸柔柔,就說,她不回來,冬子會死的。你這麼說,柔柔就會心軟了,就會回來了。”,豆豆天真地說,紀景年笑笑。
心疼這個孩子。
每天窩在屋子裡畫婚紗,是她最主要的事。
一個月過去,她快把父母的樣子忘了,有時候連他們的名字都想不起來,前一分鐘做的事,下一分鐘就忘了,每天過得手忙腳亂。
不敢出門,怕走丟,每天只在公寓裡活動。
她還記得蘇冬城,還記得過去的一切,她感覺,這一次變傻,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胡作非爲了。
這次應該會懂事很多,見到蘇冬城一定不會對他死纏爛打的。這樣最好,每天都在告誡自己,如果見到他,一定不要留戀不捨,要放手,讓他自由地過活。
最近,在電視上看到過他,附近的一座城市的廣場開業,作爲老闆的他,出席了開幕儀式。
他身邊跟着周蕊,好像蘇家和周家在生意上還是有往來的,看到他們在一起,她覺得很般配。其實,那個周蕊挺適合他的。
端莊大氣的女人,一定很體貼,很會照顧人。
聽到從廚房傳來的奇怪的聲音,她回神,連忙跑了過去,“啊——”,鍋上煮的粥溢了出來,鍋蓋被蒸汽頂得高高舉起,她站在廚房門口,看着這一幕,嚇得驚呼。
本來她是會煮粥的,但是,剛剛忘記了,所以鋪鍋了。
連忙衝了上前,將湯鍋端開,難免的,湯汁濺灑到身上、手背上,一陣灼痛,“嘩啦”一聲,湯鍋被她丟在了地上,地板上熱氣騰騰,她腳背上也被淋到了滾燙的汁液。
“嘶——”好痛啊!
她皺着眉,倒抽口氣,這時,一股刺鼻的煤氣味傳來,她這纔想起去將瓦斯爐關上。
“嘶……”,手背腳背疼得難受,她脫掉拖鞋,赤着腳,出了廚房,這時,外面的門鈴聲也響了,連忙去開門。
“柔柔!”
沈慧站在門口,拎着大包小包,看到她,激動地喊,紀芯柔皺着眉看着她,腦子在努力地思考,“柔柔,我是媽媽呀!不認識媽媽了嗎?!”,沈慧心酸地問。
“媽——媽——”,她低喃地喊,動作緩慢地開了門。
“是,我是媽媽!別怕孩子!”,沈慧感覺女兒的情況似乎又嚴重了些,在心裡嘆息,進了屋,將東西放下,轉身時,才意識到紀芯柔手腳的狼狽。
“柔柔,你怎麼了?!”
“燙着了?!”,沈慧上前,連忙問,她尷尬地點頭,“煮粥……忘了……”,她笑着說,沈慧進了廚房,還未散去的煤氣味讓她蹙眉,連忙將廚房的窗戶打開。
“你這孩子!你怎麼自己做飯?!媽媽不是說了,讓你訂飯的嗎?!”,沈慧出來,看着女兒,心疼地說,讓她在沙發上坐下,她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幫她脫掉襪子。
“媽媽……我,不疼……”,她說話也有點不利索,懂事地說,怕媽媽擔心。
沈慧嘆息,“還好,燙得不厲害,媽媽給你上點藥膏,柔柔,以後不要做飯了,知道嗎?媽媽打算留下,在這照顧你。”。
“不要——他會知道的——”,紀芯柔捉着母親的手,激動地說。
沈慧幫她上藥,嘆着氣,“傻孩子,冬子是多有能耐的一個人,想找你還不容易?我們猜,他早知道你住在這了,之所以沒找你,是聽你的話了。”,沈慧嘆息着說。
他知道了?
紀芯柔心驚地想,知道她在這,沒有來找她,是真的聽她話了?
這樣好,這樣最好!她該高興的!嘴角上揚,看着母親,“媽,他過得好嗎?”,忍不住關心地問,心裡無時無刻不牽掛着他。
“哎……怎麼可能好!每次豆豆打來電話,總會說,爸爸又在喝酒!柔柔,冬子他心裡更苦啊。”,沈慧心酸地說,作孽啊,讓兩個孩子承受這麼多的痛苦。
“他爲什麼要喝酒,喝酒傷身體的!”,她激動地說,心裡很不淡定。
“因爲你啊,想你吧。”,沈慧語重心長地說,起了身,坐在她身邊。
她偎進了媽媽的懷裡,“我也想他,很想很想……我不能見他……”,她喃喃地說,無助地趴在媽媽的心口,像個需要人安慰的孩子。
沈慧無言,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只不停地撫摸着她的頭。
晚上洗了澡,豆豆打來電話,母子倆聊着天,“柔柔,還記得我生日是多少號嗎?”
“十一月……十……”,她回答,努力思考,怎麼也想不起後面的日期。
“是十一月十八號!”,豆豆大聲地說,然後繼續考她問題。
在豆豆問她有關蘇冬城的問題時,她居然能準確地說出每一個答案。
“豆豆,冬子呢?”,忍不住地問,豆豆看了眼房間門口,下了*,出去。
“冬子在房間喝酒,你們的臥室,他懷裡抱着一件婚紗,你上次穿的那件,不停地喝酒。”,豆豆站在房間門口,看着醉生夢死的爸爸,如實地說。
紀芯柔聽了這些,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沒人勸他嗎?奶奶呢?爺爺呢?快阻止他啊!”,她焦急地說。
“他們纔不管,也管不了,我也管不了,冬子他誰的話都不聽,有時候喝暈過去了,會被120救走,好了之後又喝。”,豆豆繼續說着,故意火上澆油,讓她心急。
“不可以!豆豆讓他別喝了!”,她激動地說,豆豆把免提打開,朝着蘇冬城走近。
彼時,醉生夢死的蘇冬城坐在地板上,後背靠着牆壁,懷裡抱着那件婚紗,雙眼無神,滿身酒氣,右手裡還拿着酒瓶,見豆豆走近,彷彿沒看到他。
“柔柔,你對他說吧,只有你能勸得了他了。”,豆豆說罷,走到蘇冬城身邊,蹲下,將手機貼在他的耳邊。
“豆豆,我——”
聽到她的聲音,蘇冬城的雙眸終於有了光彩,如死灰復燃般,心也在滴血。
“你什麼?”,他開腔,輕聲地問。
聽到他的聲音,她心悸,“聽說你在喝酒,不要喝了。”,她語氣僵硬地說,一個月了,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
“跟你有關嗎?你還管我嗎?”,蘇冬城喃喃地問,眼淚往下掉。
“我,我……我希望你過得好,你別這樣好不好?求你……”,她的聲音帶着哭腔,祈求地說,眼淚落下。
聽到她那快哭的聲音,蘇冬城的心瞬間就軟了,疼了,捨不得她難過。
“你回來,乖乖地在我身邊,我就不這樣。”,忍住沒哄她,反而威脅她,希望她主動回來,不要再做幼稚的事。
“不……”,本能地拒絕,吸了吸鼻子。
“你不回來,我就繼續頹廢,柔柔,我很想酒精中毒,傻了,瘋了,和你一樣,或者,直接死了,因爲我現在,生不如死,都是因爲你,是你害的!你太狠心了——”,蘇冬城喝了口酒,繼續說,一字一句,鞭笞着她的心。
“不!求你別這樣!”,她哭了出來,即使沒看到他的人,僅僅是聽着他的聲音,她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冬子!”,豆豆見蘇冬城閉着眼,頭歪着,吃驚地喊。
“豆豆,豆豆,他怎麼了?!他怎樣了?!”
“柔柔,冬子好像暈了!”,豆豆焦急地說,“我先掛了,要打救護車了!”,豆豆急忙地說完,掛了電話,趕緊撥打120。
那邊的紀芯柔,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穿着睡衣的她,出了臥室,直接要出門,還好被沈慧及時攔着。
“柔柔,這麼晚你要出去啊?”,她身上只穿着冬款睡衣,赤着腳,這個樣子就要出門,沈慧覺得,她腦子不正常了。
“老公,老公他暈了,我要去找他!我要找他!”,紀芯柔激動地說,喊蘇冬城爲“老公”,沈慧怔忪着,許久,點了點頭。
蘇冬城酒精中毒,到了醫院後,洗了胃,掛了水,一直昏迷着。
紀芯柔見到他的時候,他還躺在病*上,昏迷着,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看起來也老了不少。她坐在病*邊,心疼地握着他的手。
“老公……柔柔回來了……對不起……”,她喃喃地喊,星眸裡閃爍着淚光。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仍體會不到自己對蘇冬城的重要性,現在,看着原本那麼一個*倜儻的男人,此刻,虛弱地躺在病*上,掛着點滴,她才意識到,自己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不知該說什麼,看着他頹廢瘦削的臉,唯有心疼。
模模糊糊中,蘇冬城感覺有人握着自己的手,在叫老公,他連忙努力地睜眼,眼皮沉重得很,很吃力,喉嚨又幹又疼。
“老公……”,屬於她的聲音傳來,他感覺自己在做夢,可此刻,明明看到了她的臉。
“你醒啦……”,見他醒來,她欣喜。
確實是她,那個可惡的傻女人,又一次從他身邊逃走的紀芯柔!折磨地他生不如死的女人!居然回來了,就坐在他的身邊,還握着他的手。
蘇冬城完全清醒,看着她。
“你來幹嘛?你回來幹嘛?!”,他激動地吼,想起昨晚發生的,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有多狼狽。
爲了她,他這一個月來,幾乎一有空就酗酒,喝得醉生夢死。
“冬子!你吼什麼?!”,紀景年進來,見蘇冬城在發脾氣,連忙喝道,紀芯柔被他嚇得,一臉怯怯的。
“你不是能耐的嗎?跑啊?繼續跑啊!回來幹嘛?!見我快死了,可憐我是吧?!”,他坐起身,拔掉針管,衝着她怒吼。
她嚇得打哆嗦,身子朝着牆角退去,邊搖着頭。
“老公……柔柔錯了……”,她顫聲地說,樣子看起來傻傻的,很熟悉的表情和動作,就好像以前的那個傻子紀芯柔。
蘇冬城見她這樣,哪還有什麼氣,頓時心疼不已。
難道,她的狀況又嚴重了?
“你過來!”,他沉聲地命令,紀芯柔怯怯地看着他,又朝着他靠近,蘇冬城那雙眼睛痛苦地看着她,紀芯柔一步步地走近了他。
在她走到他*邊時,他長臂一伸,將她撈進了臂彎裡,她的身子跌坐在*上,身子被他緊緊地抱住。
紀景年不忍看着這樣的畫面,悄悄地出了病房。
“你兇我……”,她撒嬌地,哭喊着說。
“對不起,老公錯了,柔柔別怕……”,似以前那樣哄着她,心裡早已經百轉千回,惆悵又痛苦。才短短的一個月,她就變成這樣了,也許正因爲是變成這樣了,她纔會回來的。
“你別喝酒了……別喝了……”,她低喃,不停地說,紅着眼,淚水就快落下。
“嗯,只要柔柔陪在老公身邊,老公就不喝,好不好?”,蘇冬城親吻了下她的額頭,柔聲地哄。
“嗯!”,她看向他,重重地點頭。
有了她的保證,蘇冬城才安心,無意中看到她的手,手背上裹着紗布,他緊張地捉過,“怎麼回事?!”,氣惱地問,他的脾氣還是沒怎麼改,說起話來,口氣很霸道。
她像做錯事的孩子,連忙低下頭,“燙到的。”,小聲地說,怕被他數落。
“誰讓你——”,蘇冬城很想發火,看她那可憐兮兮的樣兒,還是沒忍心,“柔柔,還記得我嗎?我是誰?”,他輕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認真地問。
感覺她瘦了很多,一定過得很不好。
她認真地看着他,緩緩地點頭,“記得,你是蘇冬城,我還沒忘記你。我最近記性更差了,好像傻了很多……”,她平靜地回答。
“傻瓜……再傻,老公都愛!”,他心疼地說,捧起她的臉,重重地吻了下她的脣。
“唔……好臭!都是酒味,好討厭!”,她皺着眉,捂着鼻子,嫌棄地說。
蘇冬城笑了,鬆開她,“只要你在,我就不喝,只要你跑了,我就喝,一直到喝死!”,他沉聲道。
“不可以!蘇冬城!你不負責任!”,她氣憤地說,“我不理你了!”,說罷,轉了身,離開*鋪,要走,蘇冬城連忙拉着她。
“小傻瓜,明明是你不負責任……”,他抓着她,苦笑着說。
這時,蘇母提着保溫飯盒進來,見到紀芯柔,很詫異。
表情有些嚴肅,“不是跑了嗎?怎麼又回來了?你這樣,反反覆覆的,更傷人!’,蘇母氣憤地對她指責,紀芯柔楞了下,覺得她是在責備自己!
“媽!你怎麼——柔柔,媽不是在說你。”,蘇冬城連忙維護紀芯柔,對她安撫道,紀芯柔不傻,明白蘇母的意思。
“對不起。”,走到她的面前,低着頭,誠懇地說。
“對不起有什麼用?你知道他現在離不開你還跑了,這就是對他的傷害!”,蘇母不客氣地說,只是心疼兒子罷了。
“老太太!這沒您的事了!”,蘇冬城氣憤,走到母親身邊,奪走他手裡的飯盒,將她往外推。
“我懶得管!”,蘇母氣憤地說了句,快速地出了病房。
“柔柔來,我們吃飯。’,蘇冬城看着她,*溺地說,紀芯柔跟着他走到桌子邊。
“你不打點滴沒事嗎?”,看着他手背上沁出的鮮血,她心疼地說。
“沒事,酒精中毒而已,不礙事。我餵你吃飯!”,蘇冬城激動地說,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我餵你吧!你不要動,讓醫生來看看。”,她平靜地說,樣子看起來很正常,思維也是正常的,這讓蘇冬城很意外。
不解地看着她。
“我雖然記性不好,四肢偶爾會麻痹,偶爾思維混亂,但是,現在是清醒的。我想餵你吃飯,像以前你餵我一樣,讓我像個正常的妻子那樣,照顧你一次……”,她心酸又認真地說。
蘇冬城欣慰,“不用,我一個大男人不需要女人照顧!”,他笑着說,心裡苦澀,不想她自責。
他即使外表是個頂天立地的硬漢,但內心裡有時也是脆弱的,也是需要人安慰的,尤其是自己的愛人。
即使他這麼說,紀芯柔也沒有聽,強勢地端着一碗粥,坐在病*邊,要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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