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綿柔的吻落在她圓.鼓.鼓的肚皮上,內心激盪,漲滿感動的紀景年根本沒聽到她的話,只不停地親吻她的肚皮,細細的吻,像是溫柔的呵護。
見他沒反應,她踢了他一腳,他才擡起頭,“怎麼了?”,一臉疑惑地看着她。
“你說什麼結紮了?!”,她雙手撐着牀面,氣憤地瞪着他,問。
紀景年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真想扇自己一個耳刮子!
“沒,沒什麼——”
“撒謊!”,她精明地吼,紀景年心想,這下,又完了。
他挪動身子,扯過薄被,爲她蓋着,將她摟着,“好丫頭,我說實話,你保證別生氣。”,將她柔軟的身子圈在懷裡,捧着她的臉,柔聲哄道。
“快點說!再不說,我立馬就走!”,顧涼辰掐了下他的胸口,大聲道。
紀景年無比認真地看着她,想起曾經的經歷,心口泛酸。
“我是結紮了,在你司法考試後,就結紮了。”,他認真地說道,顧涼辰詫異地看着他,腦子嗡嗡作響。
“你別生氣,我是有苦衷的。”,他愧疚地說道,雙眼盛滿歉意,苦衷還不是不信任她造成的?做好了她生氣發火的準備了。
顧涼辰身子氣得發抖,“什麼苦衷?爲什麼去結紮?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去的?!”,她揪住他的衣領,氣憤地問。
“你冷靜點!”,怕她生氣,又傷着孩子,紀景年按着她的肩膀,低聲道,一手撫着她的臉,“聽我慢慢解釋,別生氣,求你了……”,心疼地說道。
“你司法考試,例假提前,我以爲你吃那維生素不合格,引起的。就去拿給華子化驗了,結果,是避.孕藥——”,紀景年如實地說道,顧涼辰的表情更加詫異,“什麼維生素?”
“維E!”,他沉聲道。
“怎麼會是避.孕藥?!”
“被董雪琦偷換了!”,紀景年低聲吼了句,顧涼辰的表情更加複雜,腦子嗡嗡的,也在思索。
“董雪琦爲了破壞我們,把你的維生素E偷換成避.孕藥,後來我知道那不是VE,以爲是你偷偷換的,揹着我吃避.孕藥,不想生我的孩子,我心裡憋屈,不敢向你質問,偷偷做了結紮手術,把那瓶避.孕藥又悄悄換成了VE。”,紀景年摟着她,不敢直視她的雙眼,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對她坦白。
顧涼辰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一時半會兒還理不清他說了些什麼。
“爲什麼我都不知道?”,她低喃,然後,身子緊繃起來,從他懷裡退出,仰着臉,瞪着他。
“以爲你想避.孕,我就去做了結紮手術——”
“你憑什麼以爲?爲什麼不問我?!”,氣憤地吼,忍不住想扇他一巴掌,還是忍住了,恨恨地瞪着他。
他苦笑,“你就當我是自以爲是吧。”,他黯然地說道,捉着她的手,打了下自己的臉。
“自以爲是,還真是自以爲是,偷偷去結紮,把那避.孕藥又悄悄地換掉,以爲爲我好是不是?就跟查出胃癌,自己悄悄地走掉一樣!在你心裡,我是不是就是一個小孩?而不是你的妻子,另一伴?”,她的聲音不大,也不算憤怒,只是覺得很悲哀。
對他這樣愛的方式是,沒覺得怎麼感動,只覺得很惆悵。
紀景年愧疚地看着她,知道是自己的錯,以前的自己,驕傲了些,強勢了些,以爲只要是爲她好的,就是對的。
“我的錯,怪我沒跟你溝通,怪我太驕傲,太自以爲是!”,他歉疚地說道,將她摟着,她卻躲開,躺下,背對着他,側着睡。
他沉默着下牀,給她時間空間冷靜,去了衛生間,洗澡。
聽着從浴.室傳來的水流聲,她心裡嘩啦啦地也在下雨,有氣憤、有惆悵,也有淡淡的感動。
不管他信不信任自己,出發點,總是爲自己着想的,只是方式不對。
她也居然毫不知情……
想想是董雪琦換了藥,心裡有些後怕,她竟惡毒到這樣的地步了。
紀景年從浴.室出來,已穿上了睡袍,端着一盆水過來,在牀邊放下。
她淡漠着看着前方,一動不動,被子被他揭開,身子被他轉正,面朝上,雙.腿被分開,然後,舒服的溫熱的感覺傳來……
溫熱的毛巾細細地擦拭着花心,將他留下的痕跡擦洗掉,她躺着,閉着眼,心情漸漸地放鬆下來,“既然結紮了,我爲什麼還能懷上?”,她想起,有段時間他總躲着自己,可能就是剛做過手術吧。
他苦笑,“術後三個月需避.孕,我只記住前一個月要禁慾了……”,爲自己的愚蠢氣惱,“辰丫頭,我也不想你早早懷上的,這樣,對你不公平。”,他誠懇地說道。
顧涼辰鼻酸,他是真爲自己考慮的。
“笨蛋!自以爲是!沙文豬!”,她蹬着腳,咒罵。
他苦笑,“可能還不會愛吧……不知怎麼愛你……”,他僵硬地說道。
“你就是太悶騷了!”,她嬌嗔着說了句。
紀景年笑笑,下了牀,“你衣服沒帶來?”,想給她找睡衣,結果,櫃子裡一件她的衣服都沒有,“沒有,又沒要回來。”,今晚是特意來的。
紀景年只好找了自己的一件襯衫過來,揭開被子,將全身光.裸的她,拉起,爲她穿上。
“紀老師,你以後有事能不能不憋在心裡,直接跟我說清楚?如果做不到,我們乾脆別結婚了,不然,還是得離。”,她看着他,認真地說。
紀景年點頭,“你呢?也能做到?”
“你不可以要求我!”
“豈有此理!”,他黑着臉道,尚了牀,將她摟進懷裡,一手撫上她的肚子,“怎麼這麼狠心,讓我難過那麼多天!被你背叛,簡直比死還痛苦,你知道不?”,紀景年心酸地說道,那心如刀割的滋味,真是刻骨銘心!
“你拋棄我的時候,也讓我心如刀割,比死還痛苦!而且,故意把孩子弄成是肖南笙的,是怕董雪琦知道了,害我。你出國的那段時間,董雪琦可沒少出現在我面前挖苦諷刺。”
紀景年嘆了口氣,將她擁得更緊,“辛苦你了——”
“也辛苦你這個笨蛋了!”,她氣呼呼地說,掐了下他的胸口。
“董雪琦她怎麼那麼壞啊——”
“心理扭曲了!”,他喃喃地說道,閉着眼,想到董雪瑤的死,周身仍有些冰冷,將她抱緊,獲取安慰。
“其實,最痛苦的就是你了……現在還愧疚嗎?”,喃喃地問,紀景年的手包着她的半邊臉頰,心口悸動。
“不了,有你了,只想珍惜你!我愛的,是你。”,他深情地說道,他的話,讓她心悸,想說,她也愛他。
但,說不出口,感覺比起他對自己的愛,她的愛要渺小得多,而且,自己好像愛自己比較多一點……
很想聽她說一句,愛他。
可惜,沒有,“知道了,睡覺吧。”,她小聲地說道,滿心的感動。
他不想勉強她,仍等她徹底愛上自己的那天,擁着她,沉沉睡去。
凌晨四五點,她被腿抽筋疼醒,紀景年也驚醒,看着她皺着眉,痛苦的樣子,揪心不已,連忙坐起身,幫她按摩。
她咬着牙,忍受着他的觸碰,小.臉糾結的樣子,讓他恨不得懷.孕的是他,“乖,忍着點,明天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看,懷.孕都這樣,缺鈣。”,她倒抽着氣,說道。
過了一會兒,那股痛苦終於過去了,“餓不餓?”
“有點,不,不吃了,睡覺,快天亮了。”,怕麻煩他,這會兒天還沒亮,連忙說不。
“不成,餓了就得吃!”,紀景年沉聲道,“想吃什麼,我給你去買。”
“想吃,豆腦,燒餅,茶葉蛋……”,她小聲地說道,自己的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這會兒他去哪買這些?
“等着,這就去給你買!你繼續睡!”,他寵溺道,讓她躺着,在她額上親了親。
“不要麻煩了——”
輕聲說了句,他已經去穿衣服了。
天還沒亮,紀景年開着車,憑着記憶去給她買吃的,心裡甜滋滋的。
感覺自己是幸福的,也是幸運的。
不一會兒,東方露出一片魚肚白,再過一會兒,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照射過來,正好打在他的臉上,他側過頭,看了一眼,嘴角上揚。
她就像那道陽光,曾經照亮了他灰暗的人生,給他的生活帶來新的不一樣的篇章,有快樂也有痛苦,但這些,都是常人應該有的喜怒哀樂。
繞了好幾條老街,將她想吃的豆腦、燒餅以及茶葉蛋買齊,迅速地開車回家!
回到家的時候,小女人還迷糊地睡着,紀景年悄悄地看着,在她的臉頰親了一口,她在鬍渣刺着臉的刺癢中醒來,張開眼,對上他柔和的俊臉。
“豆腦、燒餅、茶葉蛋,都買來了,吃點吧?”,男人柔聲問。
“可是,不餓了,還很困……”,她慵懶地說道,打着哈氣,昏昏欲睡。
“冷了就不好吃了!”,他柔聲哄道。
“那你餵我。”,難得地撒嬌道,紀景年頓時心花怒放,像接了一份美差事。
最喜歡小丫頭衝他撒嬌了。
不一會兒,端着熱氣騰騰的豆腐腦和燒餅,在牀邊坐下,喂她喝了幾口,她要吃燒餅,他拿給她,咬了一口,只見她的表情僵硬。
“怎麼了?”
“疼!”,吐掉燒餅,她痛苦道。
“哪裡疼?!”,紀景年慌了神,焦急地問。
“牙——”,她指着嘴,看着他,痛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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