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愣住了。
原本還在慷慨陳詞的中年人,在這一刻終於像是被捏住了嗓子的鴨子,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秦文忠有些顫抖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沒想到,這一件東西,還真的是一件寶貝。”
劉俊終於開口說道。
“小兄弟,先前是我錯了,你說的沒錯,是我眼界低了,我給你道個歉。”
劉俊也是直接朝着方舟說道,同時還拿出一張名片,開口說道:“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以後要去上京的話,可以給我打一個電話。”
“兩位一個眼光毒辣,一個學識淵博,着實我讓我汗顏吶。”
“我以後也得向兩位學習,切不可被他人的一家之言影響了判斷啊。”
劉俊說完之後,又坐回到了座位上,開口說道:“玩古玩嘛,總是新的不來,舊的不去。”
“既然我得到了這麼一塊好表,正好也有幾件東西要出手。”
“方小兄弟,不知道有沒有瞧得上眼的?”
說着,他朝着後面一揮手,立馬有兩名黑衣保鏢走了上來,擡着一個大箱子。
箱子打開,方舟瞬間感覺到他的眼睛,差一點就被被晃瞎了。
書畫金石,還有各種瓷器,皮殼油亮,包漿厚實,一看就是大開門的物件。
“這些東西,是我以前的收藏品,不過最近喜歡上了鐘錶還有其他東西,這些東西,不怎麼喜歡了。”
“方小兄弟如果看上眼了,我直接拿行價給你。”
劉俊隨意點點頭,開口說道。
一旁的中年人眼神震驚。
這些東西,哪一件不是價值百萬?
而只要劉俊說出是行價,就絕對不會多要,反手再拿出去賣掉,就可以賺一大筆錢!
果然是豪門大族的貴公子,不過是簡單的兩句話,就做了一個順水人情。
方舟笑着開口道:“小店正好還需要一些東西來充門面,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劉公子了。”
說着,方舟和秦文湊近到了箱子的面前,開始觀察裡面的物件。
這裡面的東西,都是一等一的好物件,
康熙年間的琺琅彩花瓶,宋徽宗時期的書畫真跡,還有因爲存世量極少,所以異常珍貴的新刀幣……
琳琅滿目,美不勝收。
方舟拿起了一件鬥彩杯,開口說道:“劉公子,這一個物件,您出價多少?”
劉俊隨意地看了一眼:“這件東西,是明成化年間,五十萬吧。”
方舟快速在心裡估了一下價格,市場上,這麼一個鬥彩杯,至少也是在六十萬以上,劉俊出的價格,的確是行家。
方舟眼神微動,對這一整個箱子的物件都起了念頭。
一件一件拿出來,都問了一遍價格。
劉俊也不厭其煩,一一說明。
片刻之後,方舟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剛剛我算了一下,這些東西,總價是在八百萬,我想全部都收了,不知劉公子意下如何?”
秦文忠的眼神一動,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是個窮小子,雖然鑑別出了一塊名錶,但是撐死不過百萬之數。
但是現在,竟然如此輕鬆地把八百萬拿出來?
“只要方老闆能拿得出這筆錢,我當然沒有意見。”
方舟能拿的出來嗎?
當然是拿不出來的。
之前雖然也賣出一些東西,但是因爲父親治病,之前還買下了一批貨,現在的九天宮,最多還能拿出來三百萬。
足足差了五百萬!
方舟微微一笑,自信說道:“劉公子,我這裡只有六百萬,剩下的兩百萬,我希望能夠和您做一場生意。”
劉俊皺了皺眉頭,臉上已經有了些許不快,但還是問道:‘什麼生意?’
“您的這一塊表,想不想讓它重新走動起來?”
一言出口,劉俊都是呆立在了原地。
他能夠撿漏到這一塊表,自認爲已經是天大的運氣,壓根沒想着還能讓它走動起來。
“方小兄弟,你該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之前我已經問過文老,這一種時代的表,如果沒有原始的圖紙,根本不可能修好,你……”
旁邊的中年人又是跳出來說道:“劉公子,你不要被他騙了,這一種表,用的是瑞士最早的裝表手法。”
“裡面結構複雜,大大小小的齒輪,彈簧總共算出來,至少嘚有五十多塊!”
“就連我老師的老師,瑞士皇家制表師都是說過,這一塊表,只能是按照順序裝好,一旦其中一個環節壞掉,根本沒有辦法修補!”
“這天底下,除非找到一塊和它一模一樣的手錶,否則,根本不可能。”
方舟卻是微微一笑:“劉先生,決定權在你的手上。”
“手錶的價值體現,就是戴在自己的手上,這一塊的表的價值,的確是很高,但是如果能被修好,這塊表,可能就是存在這世間的唯一一塊了。”
“而且我可以和你打保證,這一塊表,我絕對可以修補完整。”
劉俊想了片刻,終於狠狠心,把表遞給了方舟。
“好,這一塊表,如果你能夠修復好,少兩百萬,這些東西,也都給你了。”
方舟立馬說道:‘我需要一個空房間,和十分鐘。’
“這簡單。”
秦文忠當場就叫人去安排。
“十分鐘?他絕對是在放屁。”
中年人在心底陰沉想到。
不過劉俊在這裡,他也沒有敢說出來。
片刻之後,方舟拿着這一塊手錶,走進了房間之中。
先是在房間之中轉了一拳,確定沒有攝像機之類的東西,這才把手錶放到了自己面前。
他絲毫沒有擔心,雙手觸摸到手錶上,而後,腦海之中的畫面一一復現,不過是一分鐘之後,這一塊手錶,就修復如初!
方舟拿着手錶走了出來。
劉俊有些着急,湊上去問道:“方小兄弟,可是需要什麼工具?”
現在距離他走進去連三分鐘都不到,他理所當然認爲是這樣。
方舟卻是直接把表遞到劉俊的面前:“不是,已經修好了。”
古典大氣的指針在滴溜溜地轉動着,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