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雅間要說有什麼大事兒,其實也沒有。不雅間作爲一家新開的店鋪,依舊人聲鼎沸,生意絡繹不絕。可是店內的人都明白,到底還是出了點問題的——這家店鋪的幕後老闆,是方舟和劉俊,這一點場子裡的人都是知道的,畢竟不雅間裡大部分經營生意的人都是劉俊親自安排的。然而自從上一次方舟去看過劉俊之後,兩個人的關係彷彿直接跌破了冰點。就連一向和顏悅色的林媛在看到他們倆的時候都會分開問一句,你倆到底怎麼了?
方舟自然是搖搖頭什麼都不說,他本身性格也就是這樣,讓他掏心掏肺的說點什麼很難,平日裡雖然也沒有和誰紅過臉甩過臉色,但是大家對他的直觀感受,就是這個人一定不好惹,也許是擁有實力的原因吧。
劉俊便是他們更不敢妄議的角色了。畢竟是直接發工資的老闆,再加上劉俊此人也算是重感情,不管是對誰都算是不錯。至少於情於理,沒有值得挑剔的地方。
上一次方舟去。醫院看過劉俊之後,兩個人就決定了要聯手演戲,欺騙店內劉夜的臥底。由於林媛沒有跟着去,兩個人又發揮的恰到好處。所以就連林媛也以爲,他們倆是真的吵架了,只有周鶴,風塵僕僕的又趕回上京,拖着個行李箱,聽着電話那頭方舟,沒什麼感情的聲音還是笑了:
“以前被我威脅着,身邊全是我的打手的時候,你還能坦然自若地笑出聲,現在去這個語調不痛不癢的,還以爲誰死了呢?”
方舟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兩句:“做戲做全套。”
當然,對周鶴還是得提前打好招呼,要告訴他這只是一齣戲碼。否則方舟想,他如果跟劉俊真正的打起來,周鶴是會幫方舟還是會幫劉俊,都是個問題。
“如果我跟劉俊真的打起來,你幫誰?”
“我當然是幫劉俊了。”
方舟有些語塞,周鶴的確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雖然的確劉俊家大業大,兩個人以後一定還有,很多生意往來,但是也沒有必要直接,在自己面前說要幫劉俊吧。
“你知道我爲什麼幫他嗎?是因爲他是劉家的公子?”
方舟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也表示理解:“我知道劉俊能提供給你的,不是現在的我可以拿出手的。”
周鶴在電話那頭冷哼了一聲:“說實話,劉俊的那些東西,我還真看不上。你可能覺得我輕狂了點兒,但是實話實說,從小到大我見過的,有權有勢的人多了,我是覺得倘若,你和劉俊真硬碰硬的打起來,劉俊可能打不過你,這是第一,畢竟他是被我踢了兩腳就要進醫院的人,第二,不管是在修復寶物還是尋寶之上,我覺得他的能力也不如你,如果再不幫他,他怕是要輸的落花流水。我總得給劉家留點最後的面子,不是?”
方舟哈哈大笑,只恨沒有錄音——要不然他就能放給劉俊聽,劉俊天天在醫院裡吊着水,吃了蘋果,日子過得悠哉悠哉的,心裡的警鐘早就堆滿了雜草。
不過坦白講,方舟也沒有想過,要和劉俊達到同一個高度,畢竟有些先天的資本,他的確是缺失在起跑線上。幹好自己本職的事,有口飯吃,有好名聲,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便已經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放心吧,你演臭臉,比我演臭臉應該拿手的多。畢竟我平日裡面還是帶着幾分笑的,像你之前的經歷,若是天天掛着笑在臉上,不是會被人說笑面虎,就會被人罵是傻子。”
“呵呵,你們倆最好動作加快一點,這應該是我這段時間來,上京的最後一次了。想我堂堂深城大少爺,竟然能被你們倆揮之即來,招之即去?”
方舟表面上沒說什麼,心裡暗暗腹誹:那就希望你以後,沒有什麼需要我和劉俊幫忙的地方。
事情也算是進展的順利,林源問了幾次,他和劉俊到底怎麼回事,方舟也只是搖搖頭,讓她不用擔心。林媛又氣又無奈——這要如何不擔心,先不說現在,林媛也把劉俊當成自己的朋友看了。就單單是林家和,留下的那一條利益關係,她都不免操心一下,劉俊現在到底是如何看待方舟、以及看待自己的。
不過似乎只是一些小事情,畢竟不雅間內人人都知道,大老闆和二老闆最近吵架了,兩個人的面上都沒有什麼好表情,大老闆剛剛出院,更不願意來不雅間裡多呆。不過劉俊依舊要跟林媛說些玩笑話,方舟對林媛也依舊溫柔。
就算大家放鬆警惕,以爲沒什麼事情的時候。卻接到了劉俊的“傳喚”:一個一個的去找他,他要單獨問大家些事情。
“哎,你們說劉老闆這一次找我們談話是爲了什麼?”這是劉俊找的那一批人中,跟着他時間最短的一個,現在是不雅間的銷售,叫可可。
“工作詢問吧,他畢竟前段時間病了那麼久。那自然也是要了解一下,不雅間的情況啊。”說話的人是一個年輕男子,叫杜濤。
“不會是我們有哪裡做的不對,他要開了我們吧?”
“得了吧,就俊哥的做事風格,這些年來也算是對我們不薄,你看他什麼時候主動開過人,除非是犯了原則性錯誤。”
“……”
最近打了烊之後的不雅間也格外熱鬧,通常也就是幾個小員工聚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討論一下,互相打探一下,劉俊都問了他們些什麼。大多都諱莫如深,還帶着些意味深長的表情。方舟也不僅僅是在二樓活動了,有的時候也在大廳裡面看一看廳內展覽的一些東西。
員工看到他下來了,便又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眉飛色舞,神色曖昧,像是在刻意隱瞞他些什麼。
方舟的背影依舊挺拔,像是完全沒看到他們的小動作。直到林媛也被喊去和劉俊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