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還有些不解:“按道理來說,誰參賽,不是都應該避嫌嗎?就像之前古玩大會的贊助商是劉家,劉公子都沒有參賽。這一次劉家趙家都有人蔘賽,所以也就沒投資。這霍氏也算是個大家族,不會連這些道理都不懂吧。”
許漢文神色裡還是有點不屑:“他霍振霄不是無法無天慣了嗎?他要砸錢,他要參賽,還有人敢攔他不成?他們霍家自己的人都管不住他,誰還敢說這位霍公子的不是?”
這方舟的確是知道的,三大家族劉俊他們這一代裡,劉俊和趙雲北是不用說,一個忙着經營生意,逐漸淡出了比賽,另一個有實力,卻被霍振霄和劉夜他們算計,最後迴歸家庭。
“怪不得要請外國的評委,我怎麼感覺這套路格外熟悉。”
“雲北,你多多小心。”
趙雲北苦笑了一下:“暗箭難防,小人要算計我,也沒有辦法。”
第一個上去介紹的便是趙雲北,趙雲北這一次的出場,也算是讓很多人都覺得有些震驚:
“趙公子參賽了?”
“之前那一次,得第二,實在是可惜啊!”
“他也有許久不出來參賽了,這一次實在是罕見。”
趙雲北帶來了自己的兩幅珍藏的書畫,第一幅,就格外珍貴。
“這第一幅,我要展示的,是顧愷之的畫。”
全場震驚了,顧愷之的畫是什麼級別?顧愷之是誰?
顧愷之博學多才,擅詩賦、書法,尤善繪畫。精於人像、佛像、禽獸、山水等,時人稱之爲三絕:畫絕、文絕和癡絕。他的友人深重之,以爲蒼生以來未之有。
顧愷之作畫,意在傳神,其“遷想妙得”、“以形寫神”等論點,爲後世的山水畫奠定了基礎。
“今天我要展示的,是《女史箴圖》。”
趙雲北開場,畫卷展開之際,全場人都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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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方舟也略有些震驚,《女史箴圖》是什麼概念?一直是國寶級別的文物,上世紀剛開始時大華國難之際,被外國人搶走,自此下落不明。
有人開始質疑這《女史箴圖》的真實性:
“不是說《女史箴圖》在國外的博物館嗎?敢問趙公子是怎麼得到的?”
趙雲北沉默了一下:“自我成年開始,我就一直在派人尋找這幅畫。最後,從國外的一個富翁手上,收回了這幅畫。其間也有不算太順利,但是既然他能迴歸國家,必然也是好的。這場比賽完了之後,我會將它上交給上京博物館。”
臺下的方舟實在是歎服,他本來以爲趙雲北就是那種只會聽父親話的公子哥,做出的成就不如趙觀瀾那麼大,便只能早早結婚生子。比不上劉俊那樣自成一派,開拓自己的天地。
但是他這麼多年尋找國寶,然後一文不取上交給國家,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趙公子出手不凡,實在是大氣!”
“看來,還是趙老教導有方啊!”
“這一場書畫大會,我有幸來參與,實在是幸事。”
“……”
趙雲北展示完另一副作品之後便走下了臺,當然衆人的面把《女史箴圖》交給了坐在臺下的鄭齊焉:
“鄭老可以鑑別之後,再代我將其交給上京博物館。”
鄭齊焉輕輕接過那幅畫,拍了拍趙雲北的肩:“你有心了,雲北。”
這時,有眼尖的人認出來:
“那不是鄭老嗎!”
“你還別說,旁邊的不是金雲嗎?”
“許漢文,簋市的副會長,就是那個一怒連關停數十家店鋪,行得正坐得端的許會長,怎麼他也在觀衆席坐着?”
方舟知道,趙雲北應該是故意的。
臺上的那些評委,要不就是外國人,要不然就是與霍家交好的對象,比如深城的古玩協會會長和博物館館長。
他非要把真正擔得起評委名號的人拉出來,讓大家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
人羣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到後面主持人都已經壓不住議論聲了。這個時候鄭齊焉站起來接過了話筒對大家說道:
“沒事,諸位,我們無論坐在哪裡都能夠公平公正的評判。希望所有的古玩界後生都能像趙公子這樣,心繫國家。”
這話說的就很高超了,一方面諷刺了臺上坐着的並不公正公平,一方面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一方肯定了趙雲北的所作所爲。
下一個上場的便是方舟。方舟也不卑不亢,直接走上了臺。
臺下在他上臺之後議論聲就小了,因爲他們都在打量這個衣着整齊的年輕人。
方舟收拾一下,絕對也能算得上是一表人才的那個類型。
“這是誰?以前從來沒見過啊……”
“說是趙觀瀾的侄子,可是之前也沒有聽說過。”
“我怎麼聽聞是古玩大會的主辦方推薦的人呢?說他年紀輕輕見識不凡。”
“……”
坐在霍振霄和劉夜身邊的人一直沒有開口講話,不是不知道,是不敢。
霍振霄指着方舟問劉夜:“你知道他是誰嗎?”
劉夜愣了一下,恍惚覺得這個人在哪裡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於是便搖了搖頭。
霍振霄嗤笑了一聲:“有意思,那到底是怎麼進來的?現在這個場子,隨便都能放人進來了?”
霍振霄和劉夜他們坐在第一排,議論聲並不小,方舟自然聽得見。
但是方舟不卑不亢,根本懶得講。
只是自顧自地將自己的畫作打開:“這第一幅呢,就是林風眠的作品。”
畫上一隻翠鳥正在梳理自己的羽毛,迎着光的那面鮮豔明朗。模樣憨態可掬,落款的林風眠三個字格外清晰。
“林風眠的花鳥畫!畫鳥的可是格外少見啊。”
“正是因爲畫鳥的少見,所以珍貴啊,林風眠的畫後世能造假的很少,因爲他的印實在是太過於奇特。”
“這小子來者何人啊,這樣的畫他都能弄到?”
“……”
方舟也不看場下的人如何評判他,只是展開第二幅。
“第二副,我要展示的,就是何以紅的《清風明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