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強也見勢不妙,朱亞東正和一幫小年輕們對着楊浩指指點點,他還記得當時楊浩在店面裡面踹了他一腳,這回可能想要報復。
“楊浩!”
林永扯着嗓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了起來。
楊浩一愣,這才聽到聲音,回過頭卻瞧見林永和朱強兩人和自己相隔了十幾步距離。“怎麼回事?走啊,趕緊回家。”
正說着,楊浩一回頭,正好撞上了面前走來的朱亞東。
朱亞東是來勢兇猛,楊浩則是措不及防。
兩人頓時撞了個正着,楊浩一時間沒有來得及躲開,當場被撞倒在地,手中的哥窯瓷鼎更是直接摔在了地上,吧唧一下粉碎!
“我操!”楊浩頓時紅了眼。“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這是哥窯瓷鼎,起碼價值一千萬。馬勒戈壁,今天你要麼賠錢,要麼就別想走。朱強、林永,趕緊報警,別讓這些人跑了!”
朱亞東正得意自己撞倒了楊浩,還沒來得及諷刺楊浩走路不長眼睛,然後再借機找茬。誰知道楊浩爬起來什麼也沒說,居然直接開口要錢,這倒是讓朱亞東愣住了。
楊浩的表現和碰瓷沒啥區別。
都是出了意外,抓着人就讓賠錢,不過這可不是誣賴,而是在衆目睽睽之下發生的。
古玩市場裡面的消息靈通着呢,幾乎是楊浩前腳從哥窯的攤位離開,後腳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再加上楊浩一路上眉飛色舞,基本上不會有人認爲楊浩是個碰瓷的傢伙。事實上隨手買下兩萬的瓷器,還不還價,有這樣身價的人哪像個碰瓷的人?
可是朱亞東卻不會這麼想。
“你說什麼,賠錢?”朱亞東雙手掐着腰,伸出使勁的戳着楊浩的胸口。“你他媽有種再給老子說一遍!”
說話間,朱亞東的身後齊刷刷冒出來十幾個人。
有流裡流氣的青年,也有三四十來歲的中年大漢。面色不善,目露兇光。
這很明顯就是仗着人多欺負人少。
有個嘴角留着胡茬的小年輕,嘴角還咬着菸屁股,他翻眼瞅着楊浩頓時樂了起來。“小子,碰瓷呢?你也不長一下眼睛,你知道我叔是誰麼?水行社的人,識相的給老子跪下來道歉,省的挨頓打!”
楊
浩瞧了下這個小年輕。
十七八歲,估計毛都沒有長齊。頭髮染成了五顏六色,耳朵上還帶着好幾個閃亮的耳墜。
據說這是最近流行的非主流。
而喜歡搞這種打扮的小屁孩張嘴老子閉嘴爺,自以爲囂張無比——說好聽點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說難聽點那就是裝逼。
楊浩可不怕這些人。
他眼角已經瞥到朱強正在打電話,其他的商販也有幫忙跑去叫管理員的。
“別給老子我耍花招。”朱亞東冷笑一聲,把楊浩重重一推搡。“小子,剛纔在店裡面踹了我一腳,是不是很爽。囂張,有種你接着囂張!”
幾個小年輕立馬呈扇形圍了上來。
還有個故意掀開衣服裡面掖着的大刀片,露出個木柄把子,燈光下一片寒光,顯得耀武揚威。
楊浩冷笑一聲。
小屁孩,楊浩連獵槍和開山刀都玩過了,難道還怕這種破玩意?
林永和朱強倆人趕緊衝了上來,防止楊浩吃虧。
“姓朱的,有本事衝着我來,別動我哥們。不就是五十萬麼,我遲早會賠給你。你他媽別一天到晚像狗皮膏藥粘着人!”林永也火了,逮着朱亞東就罵了起來。“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動老子兄弟一根汗毛,你別指望從我手上拿到一分錢。”
楊浩啥也沒說,死死的盯着地上已經碎成片的哥窯。
朱亞東一聽林永這話,頓時冷笑一聲。“嘿,你他媽還有理。結婚當天你憑啥撂挑子,憑啥退婚,憑什麼撤銷婚宴?你讓我這張臉往哪裡放?”
說着,朱亞東還特囂張的拍了拍自己的臉。
楊浩翻了翻眼皮,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還真是少有。
明明自己不對在先,反倒是怪起別人退婚來了。
楊浩咂了咂嘴,向前走了一步,橫在了林永和朱亞東倆人面前。“退不退婚的事情以後再說,我這隻官窯瓷鼎是被你撞碎的,賠完錢再說其他的!”
朱強和林永拽了楊浩好幾次,生怕楊浩吃虧。
可是楊浩啥也不管,似乎就鐵了心,硬是把這句話給說完了。
而且擺明了一副不管怎麼樣,都要賠錢的姿態!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大半個古玩市場的人都湊了上來,把這裡圍的是水泄不通。
朱亞東是越聽越氣,一腳把地上的官窯碎瓷給踩了個稀爛,然後又一腳踢開,地面上的碎渣也沒剩下多少了。
“賠你麻痹!”朱亞東罵道。“給我揍這小子一頓!”
倆個小年輕趁勢衝了上來,飛起一腳就向楊浩踹過去。
看起來應該是經常打架的好手,下的也是陰招,擡起腳就向楊浩胯下踹去。要是普通打架鬥毆,這一腳下去,不管是誰肯定都會有半天爬不起來。
但是楊浩不會,他根本不會給對方踹到自己的機會。
上前一步,雙手猛的掐出去,一左一右抓住兩個小年輕的脖子就勢砸向朱亞東。朱亞東一時間來不及躲閃,更是被一頭撞倒在地。
“**樣的,給我上!”
朱亞東憤憤的從地上爬起來,破口大罵道。
十來個人齊齊的爆吼一聲就向着楊浩衝了過去。
朱強和林永兩人趕忙上前,眼看就要打作一團,就在此時人羣外響起一陣呵斥。
“警察,都給我住手!”
人羣立刻被分開,十來個大檐帽闖了進來,及時的分開了兩撥人。
那些準備動手的小年輕們也嚇了一跳,趕緊把衣服穿好,藏好了腰間的片刀。
“打架鬥毆?”說話的警察也是個小年輕,倒不是像周龍那樣的紈絝子弟,反倒給人一種相當正氣做派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誰先說?”
“報告政府!”
朱亞東上前一步,如同小學生一樣舉起了手。
光這個動作就證明他是吃過好幾次牢房的老油條。
“你先說!”這小年輕從懷裡掏出個本子,對着朱亞東點了點頭。
“這小子碰瓷,故意撞上來,非得說自己手裡面的是什麼官窯,要我賠他一千萬!”朱亞東指着楊浩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後面這些人都可以爲我作證!”
“是的!”
“沒錯,長官。”
朱亞東身後的一羣小混混們齊齊的答應道。
年輕的警察點了點頭,也不做判斷,望向了楊浩。“到你了,你能說說是怎麼回事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