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陳太太不相信,在場的其他人也都不信,包括東西所有者王大爺也是一怔的,錯愕的追問道:“彬子,你說什麼,我這件是清仿品,不是吧。”
也難怪王大爺會錯愕了,真要是真品,那他豈不是天天把好東西棄之如敝履,這要是被同行人知曉,那還不被笑話死。
張彬正色的回道:“這的確是清朝的仿品,我確定無疑。”
“啊!”王大爺一驚一詫的,很是意外。
張彬仔細介紹道:“僧帽壺源於元朝,以明朝永樂,宣德時期的紅釉和甜白釉最爲珍貴,道清朝康熙年間仍有仿品,明朝僧帽壺形體較爲敦厚,壺頸較粗,壺流比元代的略長,這件很顯然不像元明時期的,和清代風格一致,頸略高,腹部略瘦,壺流略短於明朝的,沒有明代的優美,也不如元朝的敦厚穩重,所以我斷定他是清朝仿品。”
陳太太爬起來,咬着牙不信道:“那也不見得就是清朝的,說不定是現代人仿製的清朝玩意。”
張彬嘿嘿冷笑道:“我說的話你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要不咱們打電話報警,喊警察來,讓警察請信得過的專家來做個鑑定,到時候是真是假一驗便知。”
“打電話報警。”陳太太二話不說從門外看熱鬧的人吼了句。
這些人不敢馬虎,忙打電話報警。
很快來了兩個警察,一男一女,男的不去說他,這女的則是叫人眼前一亮的,乖乖不得了,鉛筆褲包裹的修長雙腿,身材曲線優美玲瓏,這女警往人前一站,身高居然達到了一米75,很是高挑。
張彬的目光忍不住由下而上打量而去,對於如此妙曼身材的女人,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她的臉龐的,只盼別是什麼歪瓜裂棗,幸不辱命,這是個大美人,美的男人流口水。
長髮紮起成馬尾,這是張精純冷豔的精緻面龐,星月彎眉,透着威嚴的雙眸,直而聽的瓊鼻,櫻嘴,拼湊在一起,搭配健康的小麥膚色,這女人給人的感覺是不簡單。
她走過來,身子崩的筆直,給人一種英姿颯爽感。
胡敏佳一來便板着冷臉質問道:“誰報的警?”
街坊們誰也不敢應答,都被這女警身上的煞氣給震的退避三舍,陳太太忙湊上前來自高蜂擁的舉手:“警察同志,是我的報的警。”
“你?”胡敏佳雙眸中射出兩道如電的銳芒,直刺陳太太眼底,把她怔的手急忙訕訕的放下。
“爲什麼報警?”
陳太太當下就把事情原委都說了,胡敏佳一聽居然要他們警察找人來做鑑定,不由惱火訓斥道:“你當警察局是你們的私人鑑定所嗎?居然妄想我們給你們找專家做鑑定,真是吃飽了撐的。”
陳太太忙點頭哈腰的稱不敢,是自己錯了。
花凝則聽的很不舒服,當即不滿叫道:“警察的職責就是爲百姓排憂解難,眼下我們正需要你們主持公道,你們怎麼能推卸責任。”
“我怎麼執法,用不着你來教。”胡敏佳不客氣的反衝花凝一句。
花
凝還要和她論理,張彬急忙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少說兩句,主動上前和女警道:“警察同志,我們呢,是搞古玩的,現在呢,東西被這潑婦砸了,損失不小,要她賠償呢,可她拒不賠償,還硬說我們的東西是贗品,這不是沒轍了才向你們警察求助,還請警察先生給我們做個主,主持公道。”
張彬這話說的委婉,胡敏佳聽在耳朵內很舒服,冰冷的臉色也好轉許多,伸手道:“損壞的東西呢?給我看看。”
張彬把僧帽壺遞給了胡敏佳,胡敏佳仔細把玩鑑賞了一番,隨後道:“清仿紅釉僧帽壺,不錯啊,可惜被人砸了手柄,不然挺有收藏價值的,你的鑑定結果是完全正確的,這是真品。”
此話一出,陳太太一驚的,詫異喊道:“你還沒喊專家來鑑定呢,怎麼能斷定這是清朝的。”
胡敏佳不屑的撇了她一眼,男警這時候忙作答道:“你們可能不知道,這位胡敏佳胡警官,家學淵源,對古玩也是很有研究的,她掌眼的古玩,就沒走過眼。”
此話一出,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砸在了陳太太的腦門上,差點就把她給轟在地上。
張彬雙手抱胸,冷眼衝着她嘲諷道:“怎麼樣,陳太太,還硬說這是贗品嗎?麻煩你照價賠償吧,胡警官,不知道這市場上這件瓷器估值多少?”
“一萬五到兩萬之間。”胡敏佳毫不含糊答道。
“我不服。”陳太太撕心裂肺的嚎叫起來,指着胡敏佳和張彬鼻子罵道:“你們串通一氣坑我,我不賠。”
“不賠是吧,小劉,拷上。”胡敏佳也不客氣,衝着陳太太冷哼道:“就你的行徑,若是拒不理賠,我們完全可以依法拘捕,告你個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罪。根據《刑法》第245條規定:對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罪的,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
小劉取出了手銬,就要拷上陳太太,陳太太嚇的直往夥計人堆裡鑽,叫嚷道:“你們串通一氣,我不要坐牢,不要坐牢。”
“不要坐牢也成。”胡敏佳指着王大爺道:“若是徵求屋主人原諒,賠償損失,我們便可以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但如果你拒不認錯賠償的話,恕我們不客氣了。”
小劉手中手銬一亮的,當場嚇的陳太太屁滾尿流,忙哆嗦喊道:“我賠,我賠償還不行嗎?”
張彬和花凝對視一笑,頓時樂開了花。
“但是我一條,賠了錢就給我滾蛋,這房子我不租了。”陳太太落井下石道。
張彬臉色一沉的,當下喝道:“不租是吧,行,按照租賃合同辦事,房子沒到期就不讓住,是你違約,咱們按合同辦事,你該賠償我們多少?”
陳太太的臉頓時一垮的,只能氣餒叫道:“就讓你們這幫衰鬼住到月底。”
“用不着,我找到地方就搬。”王大爺咬着牙硬氣道。
見他要起來,張彬忙過去扶他起來,關照道:“你不礙事吧。”
“不礙事。”王大爺擺擺手,衝着胡敏佳感激的點點頭:“謝謝你,警官。”
胡敏佳看着臉色焦黑的王大爺,秀眉緊蹙,隨即惱火的瞪向陳太太,犀利的眼神猶如兩把鋼刀插去,恨不得把陳太太給剁了。
陳太太被盯怕了,躲在夥計身後,催促着他們快走。
張彬冷哼一聲:“走之前先把錢賠了。”
“算你很,野種,你別落我手上,要不我一定要你好看,你個王八羔子……”
陳太太氣的破口大罵,張彬掏着耳朵衝警察問道:“警察同志,我是不是可以理解這是對我的人身威脅?”
“可以。”小劉忍不住偷笑道。
陳太太頓時嘴巴噎住了,再也不敢亂放屁了。
在警察的監督下,陳太太心不甘情不願的賠償了一萬五千塊,然後氣鼓鼓的走了。
王大爺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喜色,然後兩眼一黑,就昏迷了過去,嚇的張彬和花凝驚慌不已。
“快扶他上警車。”胡敏佳乾淨利索的下令道。
張彬沒有遲疑,抱起王大爺就上了警車,有警車開道,很快一行人便把王大爺送到了醫院。
經過搶救,人救回來了,不過醫生說要儘快換腎。
張彬二話不說去交足了一切費用,胡敏佳看着張彬一口氣交足了五十萬的醫藥費,不由讚道:“你爺爺有你這麼好的孫子真是他的福氣。”
張彬笑笑沒有解釋什麼,花凝解釋道:“我想你誤會了,張彬和王大爺不是親屬,只是街坊而已。”
胡敏佳一聽只是街坊而已,震驚的眼珠子都瞪圓了,詫異的看向張彬。
張彬由始至終都沒有多做一句解釋,高尚的品德叫她感到很意外,如今的社會居然還有這麼好的善心人?
張彬沒有理會胡敏佳的詫異,而是徑直去病房看望王大爺。
胡敏佳對張彬產生了一絲的好奇,忍不住衝花凝問道:“他們真的只是街坊嗎?”
花凝回道:“我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說謊,幫助王大爺是張彬心甘情願,不求回報的,在這件事情上,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可得。”
胡敏佳被張彬的高尚品行深深一震的,見花凝誤會了,忙致歉道:“抱歉,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很意外。”
花凝呵呵乾笑兩聲:“你的意外在情理之中,胡警官,謝謝你能幫忙,我去看看王大爺,再見。”
胡敏佳看着花凝離去,心頭不知作何感想,直到小劉來催促她回去,她纔回過神來。
回局裡的路上,胡敏佳忍不住問道:“小劉,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特別傻的傻子。”
“傻子肯定有啊。”
“我說的不是那種傻子,我說的是腦子正常的傻子。”
“這種啊?好像沒吧。”小劉撓着頭回道。
“是嗎?但是今天我遇到一個了。”
“啊?還有這種人,要我說這種人肯定是腦袋被驢給踢傻了,呵呵。”
胡敏佳沒有理會同事的說笑,而是目光深邃的看向車窗外,窗外是紙醉金迷的縱慾社會,是那麼的浮華不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