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得喜突然被個年輕人搭上肩膀,還沒認友,一陣迷糊起來,在官場上混的他可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個年輕人,不過官場很大,而且很多領導的公子認識他也不足爲奇,再說他才調任到江城,不認識幾個人,所以他也就含糊的問道:“是好巧,恕我眼拙,不記得小夥你叫啥了?”
張彬故意和他親暱,湊到耳畔小聲嘟囔道:“咱們根本就不認識,不過我是來幫你的,你面前這人不是好人,他手裡的玉器是假的。”
“呀?”王得喜一詫的,目光有些狐疑的看向他的朋友吳英德。
吳英德也狐疑的看他們兩個,開口問道:“你們是老熟人?”
“也不是很熟,是我領導的兒子,叫什麼來的。”王得喜是人老成精,立馬含糊應付起來。
“張彬,老王叔記性可不好啊,不知道這位怎麼稱呼?”張彬目光瞥向吳英德。而在後面一桌的周雪雁則是瞪大了美眸,不解的看向張彬。
張彬偷偷衝她眨巴一下眼睛,以示靜觀其變。
“我叫吳英德,張彬是吧,你和老王如果要敘舊,待會兒可以不,我和你老王叔還有話要談。”
張彬撇撇嘴,一臉不在乎道:“不就是買個玉璜嘛,我剛剛在一邊吃飯都聽見了,老王叔,你買這玉璜是準備孝敬省裡下來的專員嗎?”
這麼一說,王得喜一愣的,納悶省裡什麼時候來專員了,可再一看吳英德已經有些發白的臉色,腦子頓時明朗起來。
張彬這是在胡謅,想要叫這個吳英德自己不賣東西,如此一來,也就省去了點破騙局的麻煩。
王得喜立馬連連點頭道:“可不是嘛,聽說省裡來的這位是個古玩行家,最喜歡收藏古董玉器了,這玉璜雕工精細,還是古墓文物,他見了一定心喜,說不定就提拔我呢。”
吳英德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他設局事小,如果這假玉璜真到了省裡專員眼裡,被斷出了是現代仿古玉器,那還得了,到時候肯定要被抓進去蹲班房的。
所以他立馬佯裝很急的樣子,捲起東西便道:“老王,我突然想起來了,這是我爸生前最喜歡的東西,輕易賣不得,你要是喜歡,回頭我拿別的賣給你就是,先走了啊,這頓我請,就當賠罪啊,拜拜。”
王得喜一見他這樣,立馬冷下臉來呸道:“好你個姓吳的,居然想坑我,幸好我出門遇貴人。”
王得喜看向張彬,張彬拿開搭他肩頭的手,訕訕笑道:“抱歉啊,我因爲不想直接得罪人,所以就扯謊了,您該不會介意吧。”
王得喜開懷大笑的拍拍張彬的肩膀,不解問道:“沒事,你幫了我一把,我該感謝你纔是,不過我也納悶,你是怎麼知道我是機關的人,還有我也玩古董有些年頭了,看那玉璜不像是假的,你又是怎麼斷定的。”
張彬解釋道:“剛剛您謊稱我是您領導的兒子,所以我大膽猜測你是機關的人,至於這玉璜造假,其實很好斷言的。”
“那應該是鈾巖玉做的,明顯是根據南越王墓中的玉璜仿造的,雕作也精美,打磨平滑,表皮帶有一層灰皮,看起來就好像真的是剛剛從墓穴中挖出來的一樣,這個玉質顏色普通人分不出,在行家眼裡就可以看出來。”
“再有便是,這件玉璜做的終歸是有痕跡很尋的,他不該做的完好無缺,試問一件古墓出品物,會如此完好無損,再者,若是真品,想必也是盜墓而來,保存就更加成困難,所以從這一點上我就斷定他是假的。”
“再後來,這傢伙上廁所居然不帶着這麼珍貴的東西去廁所,
我就更加斷定他是假的,而且也猜測到這人也不是打眼購得的,而是在故意設局坑人,所以我去廁所偷聽他打電話,一聽果真如此,所以過來幫你一把。”
一旁的周雪雁聽的有些入神,很是佩服張彬對古玩玉器的瞭解,更是驚訝他小小年紀,心思居然如此機敏。
王得喜也聽的連連點頭,讚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懂這些多東西,小兄弟,來,我敬你一杯。”
張彬接受好意,以飲料代酒一飲而盡,王得喜取出了一張名片交給張彬,微笑道:“以後如果你遇到困難,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叫王得喜。”
周雪雁聽到王得喜這個名時,微微一愣的,等她回過神來的,人已經離席了。
“雪雁姐,你咋了,有點失魂落魄的。”張彬不解問道:“你是因爲我沒直接揪出騙子生氣嗎?別怪我,我也是怕被人事後找麻煩。”
周雪雁微微一笑,道:“我的傻弟弟誒,你還不知道吧,這個王得喜可是咱們江城剛剛空降來的副市長誒,我說剛剛看他樣子怎麼有點眼熟,感情是他啊。”
“哦。”張彬沒有人預期的吃驚模樣,這叫周雪雁一愣的,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一點都不吃驚啊。”
“要吃驚什麼,他做他的副市長,和我這個小老百姓有什麼關係?”
張彬的回答讓周雪雁有些無語,但是想想又很對,別人的成就再好也和自己沒有關係,沒必要一驚一詐的。
吃了晚飯,二人出了酒店,周雪雁有心試探張彬對古玩的知識到底有多深,於是又拉着他逛市場。
“彬子,說到玉器古董,你可能在行,這可古籍你就不一定行了,姐現在就考考你,你知道這紙張是誰發明的嗎?”周雪雁走着,笑容可掬的突然問來。
張彬回道:“造紙是中國古代四大發明,衆所周知的,是東漢的蔡倫發明的。”
周雪雁搖頭笑道:“這你可就錯了,紙張在他之前便存在於民間了,他不過是改進了造紙工藝,並不能算是他發明的。”
“哦。”張彬點頭,有些不服氣笑道:“這方面我說不過你的,不過論道看是否是古董,你不如我。”
“是嗎?那你說前面那個攤子裡有沒有古籍?”周雪雁拉着他走到攤位面前,蹲下來,張彬從上而下來看,恰好目光落在了她衣領內,那飽滿的半球被文胸擠壓出了深邃的溝壑來,看的人心猿意馬。
張彬大口吞了口口水,急忙跟着蹲下來,把心思轉移到了書攤上。
張彬的確不懂古書,不過的右手怪異非常,一觸碰之下就可以感知東西的過往一切,只要是有些年代的,一查便知曉。
這不手撫摸過去,便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雖然很微弱,但是他還是敏感的找到了書,取了出來,見上面寫着四個繁體字《黃帝房經》,不由的一愣的,古來黃帝內經一類的書是有的,可這房經卻是第一次聽聞,好不叫人感到奇怪。
於是問道:“老闆,這書是寫什麼的?”
“這我可瞧不懂,都是繁體字,您自己瞧瞧。”老闆是個憨厚的漢子,笑呵呵的盯着周雪雁這樣的美女看,對於張彬這個漢子,根本就不上心。
張彬打開來瞧瞧,上面很多都是繁體字,不過勉強還能看個大概,加上還配圖的,這一看,張彬鬧了個大紅臉……
這裡面全是房中術,上面圖文繪聲繪色的很,看的張彬這個初哥好不心猿意馬,熱血沸騰的。
周雪雁察覺到張彬潮紅的表情,問道:“你怎麼了?”
“沒,沒
什麼。”張彬急忙把書合上,這種東西要是被周雪雁看見,還指不定被她調戲成什麼樣呢。
周雪雁瞥了眼皺巴巴的書皮封面,皺眉道:“這種胡說八道的書,怎麼沒人一把火燒了。”
張彬不好意思的喘了幾口大氣,還是被她猜到了內容。
“老闆,這書你賣多少?”
老闆瞥了瞥書籍,開口便要道:“50塊。”
“你坑人呢,這種騙人的迷信書要五十,張彬,別買了,咱們走。”周雪雁起身,拉着張彬就要走。
老闆一見生意要泡湯了,急忙喊道:“那你能出什麼價啊?”
“二十吧。”張彬開口道,他心裡清楚這手札是古籍,具有一定價值,不過未免被宰,還是壓低了價格。
“不行,三十吧。”老闆一臉爲難道:“我收回來時候就花了二十,你總不能叫我虧本賣吧。”
“給。”張彬把錢急忙掏了,拿書走人。
周雪雁見他買這種黃書,癟嘴不喜道:“你真是的,小屁孩一個,居然迷戀這種東西,小心弄的腎虛。”
張彬哭笑不得道:“雪雁姐,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嘛,這可是古書籍,我三十買來可是大賺了一筆誒。”
“啊?”周雪雁一驚的,詫異的看向他。
張彬得意的揚了揚手裡的書籍:“不騙你哦,這書應該是清中期拓印的,最少也值個二三千塊吧。”
周雪雁一驚的,雖說這錢不多,但是麻雀雖小,好歹是塊肉啊,財富都是由少聚多的,令她驚歎的不是錢多少,而是張彬的能力。
張彬的掌眼能力令她欣喜若狂,彷彿眼前已經出現了無數的金錢和黃金。
“彬子,渴了吧,姐帶你去喝咖啡。”周雪雁主動攬上張彬的胳膊,拉着他進咖啡廳。
隔着窗戶,看着外面的夜景,倒也恬靜愜意。
張彬和周雪雁有說有笑,本來很開心的,可是突然周雪雁看見了外面一對情侶,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起來。
張彬察言觀色,立馬察覺不對,急忙問道:“怎麼了,雪雁姐。”同時目光順着看向窗外。
見外面一對情侶,男的三十多歲,一張國字臉,倒是顯得威嚴的很,不過那眼珠子卻是有些令人作嘔,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他攬住的女人胸口上,恨不得直接瞄進去的樣子。
“他是我的前夫,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在這遇到他,咱們走吧。”周雪雁不開心的起身出店鋪。
張彬一聽是前夫,終於明白黃經理爲何稱呼她爲周小姐,而不是太太了,原來竟是如此。
張彬見她要走,忙跟着出門,要給她打傘,不巧的很,周雪雁的前夫張明峰摟着女人要進咖啡廳,二人碰了個正着。
周雪雁的臉色很難看,死死的瞪着張明峰,張明峰的臉色也不好,嘴角肌肉直抽抽的。
“今天可真晦氣,出門就遇到你這個喪門星。”張明峰身邊的女人陰陽怪氣的罵來。
周雪雁銀牙氣的直磨起來,不過最後還是讓開了路,要避開衝突,不過她讓路,對方可不打算放過她,繼續罵道:“賤母狗還知道讓路啊,真是有自知之明。”
“三八,有膽你再罵一句。”
張彬發飆了,經過這一日的接觸,他發現周雪雁雖然有些工於心計,愛耍小心眼,但是絕對是個善良的女人,爲人好相處,沒有前房東太太那般的刻薄。
這個女人三番兩次辱罵周雪雁,這已經觸及了張彬的底線,他當即怒火中燒,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