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李叔在負責這一塊,張叔你和李叔很熟吧?”
“誰和那個老不死的熟了,上次還去我家從我哪裡偷了兩瓶好酒,那可都是七年以上的*了。”張羣福露出一副肉痛的模樣。
葉凡忍不住笑了起來,感情眼前的這張羣福和李洛也是忘年好友級別的,雖然張羣福比李洛小了十幾歲,但從他對李洛的稱呼和提起李洛時候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他們兩個感情肯定不錯。
只不過,葉凡到時沒有想到,李洛竟然還會做這種事情,這倒是和他的行事風格不同。
“咚咚咚。”
“請進。”葉凡和張羣福正聊天聊得高興,卻是想起一陣敲門聲。
辦公室門被打開,葉凡卻是眼前一亮,進來的人絕對是極品美女。
“張局,這是梧州那邊剛發過來的資歷。”
“嗯,青青你先給我放桌子上吧,這會不忙吧?”張羣福對這那叫青青的女孩子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過來坐陪我聊迴天,我給你介紹新朋友。”
“葉凡,怎麼樣漂亮吧,是不是很心動。”張羣福當着那女孩子的面,說這些也沒有多少顧慮倒是葉凡有些放不開了。
看到葉凡的窘態,張羣福哈哈一笑:“你不用不好意思,青青是我閨女,打她主意的人有的事,我不在乎多你一個。”說完張羣福還不忘補充一句:“親閨女。”
“哈哈,漂亮真漂亮。”葉凡直視青青,心道:“你老子都不在乎,我要是扭扭捏捏的,那不是很沒面子?”
“青青啊,這位就是李洛那個老不死,哦不你李洛叔叔說起來讚不絕口的葉凡。”張羣福介紹道。
“葉凡,這是我女兒張青青,對於鑑寶和古玩也喜歡的很,你可要多教教她。”
葉凡微微一笑,摸了摸鼻頭道:“張叔你嚴重了,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不敢說教,只能說是我和令千金交流罷了。”
“你好,我叫葉凡。”和張羣福說完,葉凡很有禮貌的對張青青伸出右手。
“張青青。”張青青伸出手和葉凡輕輕握了一下。
張羣福從李洛那裡可沒少聽誇獎葉凡的話,但今天一見面確實感覺,見面不如聞名了,於是想要考驗一番。
張羣福不動聲色的從抽屜裡取出一個長盒:“葉凡,這幅字畫是我前兩個月從古玩交易市場花大價錢能來的,你給我鑑定鑑定?”
“張叔叔嚴重了,你肯定對於文物鑑定也是專家,相比你也和李叔研究過了,我就不獻醜了吧。”葉凡委婉的拒絕。
“怎麼能說是獻醜,這有好東西就要大家一起分享,多做鑑賞才能不斷髮現藏品的價值,你啊就不要在你張叔面前謙虛了,你的本事可都已經被李洛誇上天了,要是你今天不給我露兩手,那我晚上可都要睡不着覺了。”張羣富說話間已經打開了長盒。
看張羣福執意要他鑑賞一翻,葉凡心裡也是想通其中原由,張羣福這麼做無非有兩個原因。
其一,是想要考驗一翻葉凡的真才實學,其二,便是對自己拿出來的東西,有充足的信心,想要炫耀一下。
“葉凡,我爸就這點不好,喜歡把收藏的古玩字畫和邀請別人鑑賞,你就幫我爸看一眼吧。”這是張青青進門後,第一次對葉凡主動開口說話。
張青青的聲音很清澈,讓人聽在耳朵裡都感覺像是被風吹過一樣舒服。
葉凡微笑點了點頭,將桌子稍一收拾,便將張羣福拿出的卷軸打了開來,赫然是一副山水畫。
此畫縱175cm,橫50cm,落款題詞盡是古體小隸。
整張畫彰顯大氣磅礴,山水刻畫迅疾多變,筆簡意賅,山峰陡轉,水流迅疾皆是水墨入神,刻畫間筆鋒蒼勁有力,畫鳳濃重卻不是簡樸空靈,其畫中寓意鮮明入心,神完氣足。
“好畫。”畫軸剛一打開,葉凡就是讚了一個好字,可見張羣福拿出的這幅畫,卻是很有價值。
“哈哈,葉凡你看出這幅畫好在哪裡了?”這句話像是在隨口而言,又像是飽含深意的在詢問。
葉凡低下身子,將鼻子貼到畫卷上,用手掌輕扇幾下,嗅了嗅那水墨氣息,笑道:“張叔,你這幅畫相比應該是,金陵八家之一的高岑的《山水明志圖》吧”
“高岑喜畫山水,精通水墨花卉,畫鳳平實空靈,追求寫意和靈性,其畫發筆簡意賅,卻又以悲壯爲宗,所畫山水間,大氣磅礴迅疾多變的同時,卻又是暗藏悲壯。”葉凡笑看着張羣福道:“張叔我說的這些沒錯吧?”
張羣福滿意的點了點頭,卻說:“說的是沒錯,不過你可不能就說幾句就把我打發了吧?”
葉凡知道,今天自己不拿出點真才實學,張羣福是不會放了自己的,索性仔細打量起這《山水明志圖》。
“張叔,恕我直言,你這幅畫可是有些問題啊。”乍一看,乍一看這幅畫確實是難得的好畫,但葉凡細細觀察一翻之後,確實發現幾處瑕疵。
“這這幅畫李洛叔叔都說是真品,沒有任何問題,你憑什麼說有問題?”張青青細眉一皺,認爲葉凡在譁衆取巧,無中生有。
這幅《山水明志圖》是張羣福最喜歡的一副藏品,而且也是經過了很多專家的鑑賞,卻沒有一人說出是假,到是葉凡只是寥寥看了幾眼,便說有問題,這確實很難以置信。
葉凡看到張羣福也是不相信的目光,笑道:“張叔,你既然收藏了這高岑的《山水明志圖》想必也應該知道這高岑的神生平事蹟吧?”
“略知一二。”張羣福已經是對葉凡有些不滿,認爲是徒有虛名而已。
“張叔,那我問你高岑是洺崇禎年間生人,經歷明清兩代,而這《山水明志圖》卻是作於清康熙是一年間,敢問張叔你可知道這康熙十一年,高岑的事例?”葉凡指着題字上的年代道。
“高岑在清康熙十一年在朝爲官,至康熙十三年卸甲歸田。”不等張羣福回答,張青青已經是搶先道。
葉凡對張羣福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意思是,你沒需要補充的嗎?
張羣福微微搖頭,說:“我和青青的答案一樣,怎麼葉凡你還有另外的答案?”
“沒有。”葉凡乾脆的搖頭,道:“我想張叔你也瞭解高岑的畫鳳的水墨風格吧。”
“高岑是當時的金陵八家之一,同其他七人一樣皆是淡泊名利與詩酒字畫結緣,視廟堂敬而遠之,卻喜江湖散漫自在,所詩所畫皆是舒展情懷之作,本就沒有爭逐名利之心。”說道這裡葉凡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張羣福沉默良久,說:“葉凡,你還是繼續說下去吧,這話說一半你張叔也是猜不透你的意思啊。”
“那我就不跟你賣關子了。”葉凡直接介入主題:“這幅畫乍一看,大氣磅礴,山水陡然氣勢不減,落筆勾勒也是筆簡意深,而在從這畫鳳還是筆法來看,以及所用紙張皆是文物無疑,但問題卻偏偏是出在這看似沒有問題的畫風之上。”
“高岑畫風以悲壯爲宗,追逐靈性寫意,不喜功名利祿,但這幅畫卻給人一種十分明顯的感覺,那就是作者在畫這幅畫時的心態,乃是欲上九天攬明月,又欲同天試比高的心態在作畫,導致這幅畫的畫鳳整體發生改變,讓原本淡薄名利之作,轉變成不忿和野心。”
頓了一下,葉凡繼續道:“高岑入朝爲官時,乃是康熙下令,強行將高岑攬入朝堂,但高岑卻只是做官三年便卸甲歸田,這三年高岑的心情,本就應該是不忿,但卻不應該會有野心,這和他淡薄名利的行事,大相徑庭。”
張羣福面色一苦,道:“沒錯,要是你不說我確實將這一點給忽略了,這幅畫的畫鳳透着一股野心之氣,確實不應該啊。”
“看來你真的有幾分本事嗎,不過你應該不只是發現這一處疑點了吧,這樣可不能證明這幅畫有問題哦。”張青青將額前的秀髮,捋到而後淺淺一笑道。
葉凡轉頭看着張青青,說:“既然美女都要求我再說下去,那我不說的話豈不是要得罪美女了。”
“德行。”張青青笑罵。
“行了,你倆先別鬧葉凡你剛纔說的兩句,可是讓我心裡都癢癢開了,你快給我說說這幅畫到底是真是假?”張羣福有些急不可耐,雖然葉凡說這幅畫有問題,但卻沒說過這是假的,所以他抱着一種僥倖心理。
葉凡沒有回答,只是示意張羣福,俯下身子問一下這畫的味道。
“沒什麼問題啊?”張羣福嗅了嗅,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
葉凡一搖頭道:“張叔,你沒有感覺這幅畫的墨味很重?”
“確實有些重,不過這可能是最近天氣潮溼,讓這畫有些墨味。”張羣福分析的很有道理,只不過他確實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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