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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負責打掃房間的傭人看了他們一眼,問道:
“那,你們……”
吳迪笑着說道:
“尊敬的女士,請問您那裡有佈雷奇科先生的聯繫方式嗎?我想和他聯繫一下,看看這棟房子他賣不賣。”
女傭搖了搖頭,
“我這裡沒有他的聯繫方式,但是公司應該有,你們可以去公司試試。”
吳迪和麻雀都笑了,沒錯,公司肯定有,看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
又等了一會兒,梅林太太帶着孟瑤她們回來了,不用問,自然是沒談妥。給了梅林太太兩百歐元小費後,吳迪找到了女傭的公司。
看着手機上記下的電話號碼,他搖了搖頭,天下烏鴉一般黑!號稱絕對保密的客戶資料,區區兩百歐元就搞到手了,回頭一定要上網發個帖子,呼籲一下,讓國家把國內那些精通這些門道的傢伙都扔到國外來,估計能搞到不少情報呢!
電話接通了,是一個蒼老的男聲,聽到聞斕想要購買他的房子,很是遲疑了一會兒,但最後聞斕許諾可以爲他報銷兩個人的來回路費後,佈雷奇科先生還是答應,明天他會趕回來,雙方見面再談。
酒店裡,吳迪查找了一番資料,確定在地下室看到的那幾幅畫都沒有記載,再聯想到佈雷奇科的態度。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沒錯,這些畫應該不是猶太收藏家在大難臨頭時自己封存的。因爲在那個時候,如果有人手中握有這麼一批珍貴油畫的話,納粹不可能一點信息都得不到。
不是猶太人自己藏的……他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了一個被他忽略的問題。同樣是大批的寶藏,爲什麼在柏林的城市森林裡,天書居然會沒有發現藏在樹上的寶藏?
他的眉頭挽了起來,難道,是因爲寶藏在樹上?那麼。是因爲那棵大樹有古怪還是樹木可以有效地隔絕天書的探測?他看了一眼酒店花園中的小樹,決定找機會做個試驗,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如果真的是那棵大樹有古怪,還要儘快回去再查探一番才行。
接到聞斕的電話後,佈雷奇科一直很奇怪,怎麼會有人看上他那間破舊的祖屋?而且。他們不但找到了他的聯繫方式,爲此甚至還願意承擔兩個人的來回機票,這件事情有古怪!
他笑着搖了搖頭,不、不,你們這個舉動可不是一個爲了買便宜房子的人能夠做出來的,難道。那棟房子裡還藏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不成?
有可能,那棟房子雖然是他家的祖屋,但是自從他的父親在1938年被納粹逮捕後,房子就被沒收了,然後一直到戰後。才被政府發還。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一定發生在這段時間。可是。他記得他曾經仔細的檢查過,應該是沒什麼遺漏纔對啊。
掛掉聞斕的電話,他越想越覺得不對,不行,要早點回去,再仔細的找找,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那還真應該好好的謝謝這幾個年輕人的提醒纔是。
夜幕降臨的時候,吳迪在花園裡的小樹上實驗了一番,確實,足夠距離的樹幹能夠隔絕天書的探測。他鬆了一口氣,雖然發現了天書有這樣的缺陷,但也總比那棵大樹有古怪強。否則,如果回去也不能發現大樹究竟古怪在什麼地方,他豈不是要難受很長一段時間?
就在吳迪得出結論的時候,佈雷奇科先生的那間祖屋裡,亮起了昏黃的燈光……
瀏覽了一會兒網頁,吳迪決定還是把軍師喊過來,因爲那麼大量的油畫,想一次性出境絕對不可能,到時候,只有讓他們幾個勤跑幾趟了。
“五哥,你說嫂子答應了報銷兩個人的往返路費,那個老先生才同意回來和你們面談的?”
“是啊,這傢伙,我覺得比國內有些人還過分,不過,說不定這就是他們的文化……”
電話那端,軍師遲疑了一下,說道:
“五哥,事情恐怕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恐怕是打草驚蛇了。”
“打草驚蛇?”
“對,你想,在一個房地產早就過了高峰期的城市,你在一個相對偏僻的地方有一套多年未住的住宅,你從來沒有流露過要賣掉的意思,可是忽然有一天,有人打電話向你求購,你會有什麼想法?”
吳迪沉吟了一下,慢慢道:
“我會很奇怪,怎麼會有人看上我的房子?而且,周邊還有其他差不多的房子出售……不過,我們給他講了,就是因爲看到他房子比較破舊,可能會便宜些......糟了,你是說不應該許諾給他那兩張往返的機票!”
“沒錯,德國的房地產市場我雖然沒有什麼瞭解,但是就那個位置來說,應該不會很貴纔對。而一個想買便宜房子的人,居然僅僅是爲了看房,就大方的承諾了兩張往返機票,呵呵,反正換成我,一定會懷疑其中有古怪的。所以,我想,那個老先生這次回來很可能不是賣房子,而是專程來看你們的!”
吳迪默默的想了一下,沒錯,這個可能性很大!就算一般人沒有軍師這麼多疑,想不到這方面,但是,如果佈雷奇科知道這棟房子的歷史,比如,它曾經被納粹的某些領導人住過或者其他什麼的,他一定會懷疑的!
這下麻煩了,兩個地下室中間間隔的水泥牆雖然接近半米,但是,如果有經驗的人用大錘敲擊的話,多半能夠發現那個密閉的空間!
他懊惱的拍了一下腦門,一向順利慣了,這次……卡,那可是六箱,滿滿六箱,超過兩千幅油畫啊!
“五哥,我有個辦法,說不定能夠補救……”
“你說。”
“你們之前不是在附近看過兩套房子嗎?馬上聯繫那個中間人,明天早上一早就買下一間,然後給佈雷奇科打電話,就說房子已經選好了,讓他不要過來了。至於那棟房子,我們以後再找機會好了。”
“嗯,乾脆我現在就讓你嫂子給他打電話,就說房子已經定下來了,然後明天一早就去買一棟間。”
“嗯,然後等上個一、兩年,我們找一個房地產經紀,讓他以收房的名義纏着那個老傢伙拿到銷售代理權,那時候再買,就順理成章了。”
吳迪長出了一口氣,一、兩年?不知道那下邊埋着什麼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別說是一、兩年,就算是一、兩天都難忍啊!如果能把那些東西拿到手,能換回來多少老祖宗的東西啊!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他在房間裡團團轉了兩圈,猛一咬牙,奶奶的,實在不行……
“麻雀,跟我出去一趟!”
他將聞斕叫到身邊,將軍師的擔心說了一遍,讓聞斕馬上給佈雷奇科打電話,然後,就帶着麻雀出去了。他要過去踩踩點,實在不行,今天晚上就把它給砸了!妹的,早知道不費這些事了,現在再去砸,只怕是個人都知道是他們乾的!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趕到了房子的附近,望着房間裡亮起的燈光,吳迪苦笑了一聲,看來,這一批寶貝是要和他失之交臂了!
他狠狠的揉了一下額頭,直接朝房間裡透視進去。亮燈的一層沒有人,黑着燈的二層和閣樓也沒有人。他心中一喜,難道是下午打掃的那個傭人忘了關燈?
懷着一絲僥倖,他將視線投向了地下室,一看到那昏黃的燈光,他就知道糟了,事情被軍師不幸言中了!
地下室裡,一個穿着一身破舊衣服的老人正拿着一柄小錘子,小心翼翼的敲擊着地面,他的速度很慢,但是敲的很仔細,幾乎一寸空間都沒放過!
吳迪緊張的盯着他的一舉一動,你妹,老奸巨猾的傢伙!
“五哥,房子裡亮着燈,不會是主人提前回來了吧?”
麻雀悄悄的跑到門前聽了聽,沒聽到什麼動靜,跑回來對吳迪搖了搖頭,
“好像沒人。”
吳迪苦笑了一聲,人在地下室,你從大門那裡當然聽不到什麼了。
他看了一下寂靜的街道,站在這裡太惹眼了,還是遠一點吧。他不知道佈雷奇科什麼時候回來的,敲沒敲過牆壁,但現在既然看到了,就乾脆監視着他把活幹完算了,如果發現了,一切自然不說,如果沒發現,呵呵,那就是天書再一次給他帶來了運氣。
想到天書,他的心情好了不少,似乎,凡是天書發現的寶貝,還沒有一次旁落的吧?
“麻雀,如果用錘子敲擊,判斷一面牆後邊有沒有空洞,一般多厚能感覺出來?”
“多厚?”
麻雀愣了一下,才明白吳迪的意思,他撓了撓頭皮,
“這個還真不好說,我記得有一次出任務,三隊有個夥計,半米多厚的水泥牆,這傢伙愣是靠着一把小錘子給敲出來了。不過,他應該是受過這個方面的訓練,而且我們是很明確的知道那裡有密室,普通人嘛,還真不好說。”
半米多厚?吳迪盯着在還在不停敲擊的佈雷奇科,稍稍鬆了一口氣,那面牆水泥牆最少也接近半米,這傢伙多半應該感覺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