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謝謝煌殤大大、懶魚大大的打賞,最近幾天有點忙,趕得急了點,不知質量是否下降,大家有意見書評區留個言,謝了!
處理完兩女的事,吳迪轉身對跟在身後的中年人說道:
“先生,你找我是想出手那件葫蘆嗎?”
那人咬着嘴脣點了點頭,
“大師,最近遇到點事兒,手緊,家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只好把這件珍藏了多年的葫蘆拿來出手了。如果真能交到大師的手裡也不算是埋沒了它。”
“呵呵,那你準備開個什麼價?”
“王總那邊給的估價是四十八萬,我琢磨着這是上拍價,不但要等,還要交手續費,不如干脆就四十六萬吧,這人窮也不能什麼錢都掙不是?”
吳迪搖了搖頭,笑道:
“這價錢可不行。”
那人急道:
“高了?大師,真的不能再低了,這四十幾萬遠不夠堵窟窿的,剩下的我還不知道要到哪兒去找呢!”
他在潘家園問過價,那些黑心老闆出價最高的一個也纔給到十三萬。他有點慶幸及時的接到了鑑寶節目的邀請,而且碰到了一個識貨的小大師,可是,這會兒連他也這麼說,難道這東西就真的那麼不值錢?
“剩下的從哪兒找?哎呀,我看多半是從我這兒找了。”
看到大師要從藏友手裡收東西,附近的人都圍了過來,一會兒就聚了一大堆,聽到吳迪這麼說,有那腦子轉的快的就叫道:
“哥們,你遇到好人了!大師的意思是你的價格低了!他要給你擡擡價!”
那中年人一愣,這買東西還有主動擡價一說?
“這件葫蘆是王和尚的作品,市場上幾乎絕跡。所以價格不好估計。不過我想如果上拍的話,也就是在350萬到450萬之間,還要遇對人才行。這樣吧,我取箇中,400萬,你看怎麼樣?”
中年人嘴巴張的能塞下他那個葫蘆,
“大……師,這……怎麼能行,有二百萬足夠了,什麼都解決了……”
人羣中響起嗡嗡的議論聲。有藏友直接就嚷上了,
“大師,你也看看我這件唄,大明正德年間的青花瓷,稀罕玩意啊!”
這一聲彷彿提醒了大家,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還是這兒好,不但不會遭那些黑心的老闆坑,而且還給提價!要是按這比例。換我這件豈不是鬆鬆過千萬了?
吳迪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對中年人說道:
“你看我們在這客氣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我纔是賣家呢!走吧,我們去銀行。要是按你說那價,估計你還沒出這個門就會後悔!哈哈哈哈。”
那中年人聽到吳迪這麼一說,嘿嘿一樂,尷尬的撓了撓頭皮。悶聲發大財吧。剛纔那話脫口而出,都差點沒讓他後悔死!他雖然有原則,不貪。但這是吳迪自己給出的價格,而且他還是這行裡的頂級專家,那葫蘆必定是值這麼多錢的,再說了,家裡還欠了一屁股的債,什麼時候輪到他充大頭了?
吳迪正待舉步,聞斕拉住了他,悄聲耳語道:
“你得罪人了,剛纔那個價格……”
吳迪恍然,是啊,差點莫名其妙的把人給得罪了!他略一思索,轉身朝四周拱了拱手,配上一身的長袍馬褂,如果再拿把摺扇,還真有那麼點走江湖說書的味道,
“請大家安靜一下,我有兩件事情是說。第一呢,今天我不會再出手買東西了。這第二呢,是有一件事我要向大家解釋一下,我們這些搞收藏的,打眼是常有的事,就更不要說估不準東西的價格了。這華夏上下五千年,究竟有多少件寶貝傳下來?哪個人又敢說他都知道?再說了,這葫蘆說不定就是王總說的那個價格,我這個出了400萬的看走了眼,當了冤大頭了!所以請大家不要再拿這個價格的事情說事了,這其實是一個寡人有疾的問題,爲什麼一件藏品碰對人了可能價格高出幾倍去?就是因爲喜歡啊!”
人羣外圍,張導朝心靈手快早就架起了攝影機的小夥子豎了個大拇指,回頭就給你發獎金!看這鏡頭搶的!
吳迪幾人還沒走出多遠,就看見機器貓抱着一個布包走了進來,孟瑤笑着迎上去,將布包接過來,挑釁般的朝他揚了揚眉毛。吳迪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會兒讓你得意,晚上回去再收拾……唉,希望晚上回去不會先被老媽給收拾了吧!
休息時間結束,大家回到演播室繼續進行錄製。藏友重新換了一撥,不過吳迪主動十倍溢價買葫蘆的故事卻早已人盡皆知,並以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速度在圈裡圈外迅速的傳播了開來……
“行啊,你小子這是千金買馬骨啊!我看你要是現在公佈一下住址,回頭找你賣古董的還不把你的大宅門給擠爆了?”
宋世明看拿着其他類別古董的藏友都羨慕的看着吳迪那一隊人,就歪過身子調笑他。
“我卡,我哪想過這麼多啊?不就是看上一葫蘆嗎?看樣子以後做事情還真要多想想才行。”
接下來的進程果真如宋世明所言,凡是吳迪說了精品的,藏友大多都會問一句大師收不收。雖然真正想賣的可能沒幾個,但是如果能讓他說上一句收,這也是以後吹牛的資本不是?
下午開場前,吳迪收到了聞斕的短信,
“接到了,一下飛機就問你,要你晚上過來吃飯……”
吳迪撓了撓頭,晚上吃飯肯定是和孟瑤她們一起,說還是不說?總不好一來就給人當頭一棒吧……算了,醜媳婦總要見公婆,這新姑爺還能躲着不見老丈母孃不成,先去看看情況吧!
下午一開場,宋世明就遇到了難題,將一幅縱軸畫拿來求教何良棟,吳迪也伸着腦袋看了一眼。
這是一幅雪景圖,無款。但詩堂有王鐸的題詩,證明是北宋山水畫三大家之一范寬的作品。
畫中山石樹木直現於幅前,不留空間,讓觀賞者覺得有一股寒氣襲來的身臨其境感。羣山簇擁,直指天空,深深的溝壑中,密林隱藏着蕭寺,叢巖疊嶂中,“溪出深虛,水若有聲”。由近而遠堆疊的山巒,“折落有勢”。山下寒樹蒼勁堅挺,勢如鐵帚,氣勢非凡。
“這幅畫從畫風上看確實是范寬的作品,你們看這皚皚白雪覆蓋下的羣山深谷,山頂密林寒樹叢生,山澗佈置古剎、寒泉及行旅,以水墨染出陰翳的天空,山石皴筆不多而氣象雄渾,無不顯示出范寬“寫山真骨”、“與山傳神”的精湛技藝。但是……”
何良棟一邊指出畫作的精華之處。一邊急速的思考着。這麼高明的仿畫,多半也是名家所作,到底會是誰呢?
吳迪認識這幅畫,《雪山蕭寺圖》。雖然仿的幾可以假亂真,但仍然能讓人一眼就認出來。因爲它的真跡在臺北故宮博物館,而且這一幅上也少了嘉慶的諸枚璽印。
“請問,你知道這幅畫是誰的作品嗎?”
“范寬啊!我上網查了。北宋山水畫三大名家之一。對景造意,寫山真骨,自成一家。其畫峰巒渾厚端莊。氣勢壯闊偉岸……”
何良棟搖手打斷他滔滔不絕的話語,問道:
“那你知道臺北故宮博物館也有這麼一幅幾乎一模一樣的畫嗎?”
“知道啊!但是大家都說我這幅纔是真的。後來,我找了好幾個專家看過,也都認爲是真跡。我就說嘛,這真跡肯定是要留在大陸的,對吧,如果跑臺灣去了那叫什麼?在大陸,必須的……”
原來你說真跡的理由是這個啊!那他孃的老子還冒什麼被綁架的危險買畫?有病啊!乾脆直接找人畫一幅說是不就得了?這臺北都不行了,何況是美國?必須的!
何良棟哭笑不得的打斷他,
“哦,那既然確定是真跡了,爲什麼還要拿過來?”
“嘿嘿,這個……這不是心裡始終不踏實嘛……聽說幾位大師都是行裡的泰山北斗,就急匆匆的報名拿過來了。再說了,咱們如果能在電視上證明這是真跡,對那邊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不是……”
幾個人面面相覷,這位奇葩大哥,你就沒想想我們要是敢說您老這幅是真跡,這臉可不就丟到臺灣去了?
何良棟面帶不虞的皺眉道:
“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你的這幅藏品是仿作,它和臺北故宮博物館館藏的那幅《雪山蕭寺圖》相比,最大的區別是少了嘉慶的幾枚璽印。如果之前你請的專家沒有告訴你這一點,那他們就不配稱專家!不過,你的這幅畫用筆流暢,布墨均勻,風格上模仿的很像,有可能也是名家的仿作,但是今天在這裡就不討論了,下一位。”
那人卷好卷軸,對着吳迪做了一個往前遞的動作,吳迪不由得苦笑搖頭。這幅畫確實畫的不錯,如果不是很貴的話,他倒是想要,因爲天書多半能告訴他這是誰的仿作,說不定那個人的名氣比范寬還要大。可是,你看這哥們的德性,他敢沾手嗎?
經過這個小小的插曲,接下來的鑑定顯得一帆風順,很快就到了中場休息的時間。
吳迪和宋世明兩個煙槍躲在後臺的角落抽菸,忽然看到一個人探頭探腦的摸了進來,宋世明將菸頭一腳踩滅,罵了一句“草”!因爲進來的竟然是持有那幅《雪山蕭寺圖》的奇葩藏友。
“兩位大師,冒昧打攪,冒昧。我過來主要是想將這幅畫出手。這個,最近手頭有點緊,這幅寒家珍藏了百年的名畫也留不住了,不知二位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