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李八金叫了一聲,立刻湊上前去細看:“吾朱重八自幼貧瘠,深知民間疾苦,遂揭竿而起義,與陳友諒雙軍對壘潘陽湖,奈何天數未到,落敗奔走於浮樑……
“後大難不死偶被浮樑民衆所救,此恩必記心中,尤以李家小姐如煙爲甚,終日悉心照顧牀前……”
“可國難當頭,大丈夫豈能終日流連兒女情長,吾必出軍再戰陳友諒,若有幸榮歸故里,必善待如煙小姐,以此立字爲書!”
在絲絹末尾,還寫了一首詩。
“歌宴紛飛撩青絲,歲寒鬆勁鴟溫須,”
“且立槨叱桓自得,照祟明霖岅毋昇。”
最後,在底角落款時間是‘至元二十年’。
“這……這難道是朱元璋的字書?!”
李八金面露驚詫之色,滿臉盡是不可置信:“他和陳友諒決戰潘陽湖,落敗逃到了浮樑這裡還真有此事!”
“那這麼說來,這棺木中的朱桓帶有這張文書,同樣也是朱元璋的子孫了?”
這話一出,在場衆人似乎都明白過來了什麼,
“可,可這也不太對啊。”
包玉芯秀眉微皺,疑惑道:“這朱元璋作爲明朝太祖,開創明朝,可第二間窯房內的朱自得身上卻穿着清代仿製的明代袞龍袍,這都相隔了兩百多年呢!”
“包小姐,指不定正因爲相隔了兩百多年,才解釋得通爲什麼朱自得會穿着清代仿製袞龍袍呢?”
這個時候,何林卻是神秘一笑說道。
包玉芯一愣,望向何林:“小何弟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這樣說吧,我覺得這朱恆以及第二個窯房中的朱自得,應該都是朱元璋的後代。”
何林想了想,解釋道:“換句話說,他們兩人應該都是朱老的老祖一輩的人!”
說着,何林伸手一指朱玉涵:“也就是說,這兩位應該就是朱小姐的老祖宗了。”
“而且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朱恆應該還是朱自得的父親!”
這話一出,在場衆人又有些錯愕了。
要說這朱恆是朱元璋的後代,這倒是無可厚非,畢竟人家陪葬身上有朱元璋親筆文書。
可那朱自得怎麼又會是朱桓的兒子呢?
對於這一點,在場幾人倒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小何,你給大家解釋解釋,這事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白世翁望着何林,一本正經的問道。
很顯然,他心頭對於此事也是十分的好奇。
畢竟這兩個窯房的歷史間隔跨度屬實有點大,一個明初,一個清初。
“其實,這事情很簡單。”
何林想了想,解釋道:“之前正如白老所言,這個葬窯在我們之前應該是沒有別人進入過的,”
“這也就說明,葬窯內的五間窯房均是同一時間安排下葬的,也就不存在第二間窯房跟這一間窯房有時間間隔的問題。”
“還有一點,你們仔細看朱元璋那份文書中的詩句,”
說着,何林一指詩句後兩句:“且立槨叱桓自得,照祟明霖岅毋昇。”
“仔細一品,是不是朱桓的‘桓’以及朱自得的‘自得’都出現在了詩句當中?”
聽到這話,所有人才細細一讀,
果然,分開來看確實如此!
“可是小何掌櫃,這樣來解釋,好像也有點牽強吧?”
李八金眉頭一皺,質疑道:“也許,這姓名就是個巧合呢?”
“嗯,或許是個巧合。”
何林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又指了指詩句前面一排:“歌宴紛飛撩青絲,歲寒鬆勁鴟溫須,”
“這首詩是一首七言律詩,要是按照朱家每一代人都由最後一個字起名,”
“朱恆和朱自得的名字經歷十六代左右,剛好就出現在了明末清初之時!”
說完,何林淡然一笑:“李掌櫃,你覺得這個是不是更巧合呢?”
“每一個字,作爲朱家一代子嗣的名字……”
李八金眉頭緊皺,嘴上嘀咕個不停:“這事兒聽上去也太離譜了吧……”
“喂,玉涵啊!”
“雨涵,能聽見嗎?”
……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說話聲突然響起。
衆人一怔,立刻回過神來,
這才發現,原來聲音是從朱玉涵隨身攜帶的對講機內傳來的。
而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朱思德!
“爺爺,聽得見。”
朱玉涵立刻將對講機拿起,回答道:“爺爺,你是有什麼事嗎?”
“對,何小友說的對!那朱桓,朱桓和朱自得都是咱老朱家的老祖宗啊!”
對講機那頭,朱思德激動地說道,
這話一出,古窯內衆人均是震撼不已!
難道,何林剛纔猜測的那番話都是真的?
其實,剛纔何林等人在查閱那一份絲絹文書時,坐在林中木屋的朱思德自然也看見了。
他之前之所以想讓何林等人來到這葬窯中一探究竟,就是想弄清楚這葬窯中埋葬的是他老朱家的哪一輩祖宗。
當朱思德聽見何林對那首詩的猜測時,他立刻就將自己朱家的族譜拿來看了一遍,
果然,從祖上記載下來的老祖宗輩姓名均出現在了詩句中!
“朱歌,朱宴,朱紛,朱明撩……”
儘管他朱家一衆祖輩名字中會出現差異,但最後一個字絕對是詩句中的字!
這也就從另一個方向證明了,何林剛纔那番說辭是正確的!
而這葬窯正是自己朱家祖宗朱桓一輩留下的。
得到了朱思德的驗證,在場衆人也是盡數瞭然。
“還真是沒想到,這兩幅棺材中人還真是朱老的祖宗啊。”
李八金撓撓腦袋,嘿然道:“之前朱老給我說他祖上跟朱元璋有關係,我還以爲是在開玩笑呢。”
“哼,朱老可不是那種會信口雌黃的人啊!”
白世翁低聲一聲,提醒道。
“嘿嘿,知道知道,現在我肯定知道。”
李八金笑着點點頭,對着對講機中朱思德講道:“對了,朱老,您知不知道爲什麼您祖上會以這種方式下葬啊?”
誰知道朱思德沉思片刻,開口說道:“這事老夫也不清楚,族譜對於這類事情也沒有過多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