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有趣,還真是有趣!”
鬆文濤滿臉笑意,似乎將之前的不愉快都拋到了腦後 :“鼓搗古玩一行當的年輕人本來就少,像小何掌櫃你這樣即眼力勁兒,又踏實好學的年輕人那更是少之又少啊!”
“鬆某今天真是長了眼了!”
言語間,鬆文濤對何林的欣賞之意溢於言表。
“鬆教授您真是過獎了,我愧不敢當啊。”何林搖頭苦笑。
“哎,小何掌櫃見外了!”
鬆文濤喝了一口茶,笑道:“老夫這可是大實話,有什麼愧不敢當的!”
“你知道老夫爲何一般不接觸古玩圈嗎?”鬆文濤反問道。
“爲何?”何林眉頭一挑。
說實話,他也很好奇像鬆文濤這種書畫圈的巨擘,如果混古玩圈的話一定會賺的盆滿鉢滿。
可是他卻只潛心研究字畫,並不深入古玩圈,對於這一點何林也是好奇不已。
“爲何?!哈哈哈……”
鬆文濤自嘲般笑了笑,隨即又眉頭一挑說道:“因爲我看不來古玩圈內,多數人爲利益不擇手段的方法,更討厭古玩圈那一股銅臭氣。”
“哎呦,鬆老您這一番話語簡直跟馬玉良,馬教授的看法差不多呢!”王維在旁邊一拍大腿,轉頭對何林說道:“何哥,你說是不是?”
何林一愣,還別說,鬆文濤跟馬玉良兩人的性子還頗有幾分相似。
“噢?!你們倆還認識馬玉良?”
鬆文濤這時也是一愣,開口問道。
聽到這話,王維和何林同時互看了一眼,驚詫道:“鬆老,您也認識馬教授?”
“哈哈哈……當然認識!”
鬆文濤朗聲大笑,點頭道:“他和我同爲教授,雖說所屬院校不同但還是有所交集,老馬那人性子跟我相似,也談得比較來。”
“你們別說,老馬在瓷器方面的建樹還是頗高的!”
“哈哈,對對對!”王維嘿嘿一笑,說道:“可不是嘛,之前何哥還‘捐送’給馬教授一個景泰藍瓷瓶供他學術研究呢!”
“噢?!”
鬆文濤面上更驚,上下打量何林一番:“小何掌櫃,可有此事?”
“鬆教授,您別聽老王瞎說。”
何林苦笑着搖搖頭,說道:“我確實曾給過馬教授一隻景泰藍瓷瓶,但並算不得贈送,而是以五萬的價格賣給他的。”
“五萬?!”
鬆文濤聽後先是一愣,隨即又笑着搖了搖頭:“呵呵,小何掌櫃你這價格不就跟贈送差不多嘛!”
“哎,鬆教授何某收錢就是收錢了,談不得贈送。”何林罷罷手,苦笑道:“更何況那時候我確實缺錢,有免費送的心也沒免費送的膽兒啊。”
“哈哈哈……有趣!確實有趣!”
鬆文濤聽後大笑,點頭道:“雖然今天老夫被騙來到這裡,卻遇到了小何掌櫃你。”
“還別說,相談下來,老夫發現你還挺對老夫胃口的!”
“呵呵,鬆教授過獎了。”何林笑着點點頭。
不得不說交流了一陣,他也發現其實鬆文濤這個人挺好說話的。
“哎,小何掌櫃,過分的謙虛可是驕傲噢!”
鬆文濤打趣的對着何林看了一眼,品一口茶點頭道:“嗯……,這洞庭碧螺春也是芳香沁脾啊!”
“呵呵,要是鬆教授您喜歡,等下離開時可以捎一點茶葉帶回去。”
何林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不瞞您說,這特級洞庭碧螺春還是孫老送我的。”
“孫老?!”鬆文濤越聽越驚,反問道:“難道……小何掌櫃你說的是孫德雲?”
“正是。”何林笑着點了點頭。
“哎呦,妙,妙啊!”鬆文濤在得到了何林的肯定後,更是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怎麼我現在有些覺得該感謝金元坤把我騙到這兒來了?”
他原以爲何林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古玩街小子,沒想到不僅認識馬玉良,還認識和自己齊名的孫德雲!
這話一出,何林跟王維兩人都是忍俊不禁。
一時間,三人都是笑得前俯後仰。
“對了,既然今日能有幸碰上鬆教授您。”
何林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抱拳問道:“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鬆教授能否答應?”
“哦?”
鬆文濤見何林突然這般正式,也收起了笑容:“小何掌櫃,但講無妨!”
“不瞞鬆教授您說,在我看來錢財只不過身外之物,古玩這一行的真正內涵的還是在於華夏數千年的文化傳承。”
何林雙手抱拳,正襟危坐說道:“其實我子承父業經營這間何通寶鑑,也主要爲了更多的結識一些衷心喜歡古玩的朋友。”
“鬆教授您作爲咱簋市書畫界的巨擘,今日能來到此地也着實讓小店蓬蓽生輝!”
“所以,何某有個不情之請,想鬆教授爲本店揮毫一次。”
何林這時才拋出請求,恭敬道:“以用於在本店裝裱起來,廣納四海文玩愛好者!”
“不知……鬆教授您能能否答應在下這個請求呢?”
“這……”
鬆文濤聽後也是微微一愣。
畢竟他很少爲別人題詞,更比說爲古玩店題詞。
但見鬆文濤此刻到何林如此恭敬,而且何通寶鑑並非爲盈利而開。
心頭也是一暖,隨即朗笑道:“哈哈哈……行!”
“老夫就破例一次,爲小何掌櫃揮毫一次!”
“鬆教授,實在感激不盡!”
何林一時間也是喜出望外,趕忙抱拳招呼道:“老王,筆墨伺候!”
“好叻!”
王維應了一聲 ,立即就轉身跑到了庫房內。
在裡面,存放着還沒開封的上等文房四寶。
不消一會兒,王維就一手提着大小兩支狼毫毛筆,一手攥着硯臺與墨塊,腋下還夾了張宣紙就一溜兒小跑跑了回來。
“嘿嘿,東西有點多。”王維七手八腳將東西放到書桌上,堆笑說道:“鬆教授您等一下,還有鎮紙石和印泥沒拿。”
說完,他又轉身朝着庫房跑去。
“呵呵,我這夥計做事兒有點大手大腳。”
何林一邊將宣紙平鋪,一邊打開墨塊開始研墨笑道:“鬆教授您別見怪。”